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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位面壁垒与穿越损耗
离开仲裁庭势力范围后，我们在碎星神墟边缘找到了一处相对稳定、僻静的悬浮陨石。这块陨石不大，表面坑洼不平，但好在没什么神界生物盘踞，正好适合作为临时的出发基地。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林疯狂几乎足不出户，全身心投入到对苍蓝界任务的分析和准备中。
我反复研读那枚玉简。苍蓝界的信息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魔气侵蚀已经覆盖了位面超过七成的区域，本土生灵死伤惨重，残存的抵抗力量被分割包围在几处险要之地，苦苦支撑。三个需要投放秩序火种的“法则节点”，分别位于曾经的“生命母树”遗迹、地底深处的“熔岩之心”以及天空之城的“风吟王座”。这三个地方，在魔气侵蚀前，都是苍蓝界法则汇聚的核心，如今虽然黯淡，但依旧保留着一丝位面本源的力量，是投放秩序火种，重新点燃位面秩序的最佳位置。
但毫无疑问，这三个地方也必然是深渊力量重点关照和污染的区域。通往节点的路上，不知盘踞着多少魔物，甚至可能有深渊魔将级别的存在镇守。
林疯狂则忙着优化他的各项参数。他将玉简中的地形数据导入自己的导航系统，模拟了数条前往不同节点的路线，计算着能量消耗、可能遭遇的阻碍以及最优的应对策略。同时，他也在不断微调自身的能量输出模式，试图在保证最大功率的前提下，进一步降低不必要的损耗。用他的话说，“这次出差，补给困难，能省一点是一点，每一丝能量都要用在刀刃上”。
“妹子，位面穿越这块，是最大的变数，也是最大的能耗点。”林疯狂屏幕显示着复杂的空间曲率模型，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根据玉简提示和我的计算，苍蓝界的位面壁垒因为魔气侵蚀和内部动荡，变得异常‘厚重’和‘混乱’。常规的空间跳跃进去，就像拿脑袋撞一块锈蚀了千年、还布满尖刺的铁板，消耗巨大不说，还可能引起壁垒的剧烈反应，甚至可能被随机抛到位面的任何一个角落，那乐子就大了。”
我眉头微蹙：“那怎么办？审判长只给了坐标，可没给我们开个后门。”
“嘿嘿，这时候，就体现咱这‘多功能运输载具’的价值了。”林疯狂得意地晃了晃车头，“还记得咱们从时裔神老那儿弄到的《时间乱流避险粗解》和时之沙吗？我这两天结合空间跳跃技术琢磨了一下，有个大胆的想法！”
“说人话。”
“简单说，就是用一丝时间之力，包裹住空间跳跃产生的波动，进行‘润滑’和‘欺骗’。”林疯狂解释道，“在撞击位面壁垒的瞬间，利用时间之力制造一个极其短暂的‘滞后’效应，让壁垒的防御反应慢上那么零点零零零……一秒，同时空间跳跃的核心能量趁机‘滑’进去。这样可以大幅降低冲击损耗，也能提高落点的准确性。”
我听得眼前一亮：“能行吗？”
“理论上没问题！就是操作精度要求极高，对时间之力的掌控要非常精细，而且……”他顿了顿，“对作为核心驱动和载体的我，负担会很大。穿越之后，我可能会有一小段时间处于‘低功耗’状态，需要快速补充能量或者等你用神力帮我稳定。”
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似乎是我们的常态了。
“有多大把握？”
“七成！剩下三成，看脸。”林疯狂屏幕闪烁，“不过妹子，咱们运气一向不错，对吧？而且，这可是为了编制和户口啊！拼了！”
看着他屏幕上那个握紧拳头的表情包，我深吸一口气：“好，就按你的方案来。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没有多余的仪式，我们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我将自身神力缓缓注入林疯狂体内，与他的能量核心形成循环。他车身流淌过一层银灰色的光泽，那是空间力量被催动到极致的表现，同时，一丝微不可查、却蕴含着奇妙韵律的淡金色时之沙能量，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开始在他车体周围编织起细密的时间薄膜。
“坐标锁定，苍蓝界，外层壁垒切入点……就是现在！”
林疯狂发出一声低吼，车身猛地一震，前方的空间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形成一个不断旋转、内部光影扭曲的通道。他没有丝毫犹豫，载着我，化作一道融合了银灰与淡金色的流光，一头扎了进去！
“轰——！！”
进入通道的瞬间，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将我们碾碎。这不同于在神界或稳定位面内的空间跳跃，穿越到另一个独立位面，尤其是一个处于非正常状态的位面，所承受的规则排斥和空间撕扯之力，强大了何止十倍！
护盾第一时间自动激发到最大，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窗外不再是流光溢彩的通道景象，而是混乱的、如同破碎玻璃般的空间碎片和肆虐的能量乱流。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布满刀片的滚筒里，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
“稳住！疯子！”我紧紧抓住车把（虽然这对他本体没什么用，但能给我一点心理安慰），将更多神力注入护盾。
“放心……还在……掌控！”林疯狂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车身上的时之沙光芒剧烈闪烁着，努力维持着那层薄薄的时间薄膜，试图在混乱中找到那条最“省力”的路径。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暗红色的、布满裂纹的“墙壁”——那就是苍蓝界的位面壁垒！
“准备冲击！三！二！一！”
林疯狂咆哮着，将所有的能量，包括那一丝宝贵的时间之力，全部汇聚于车头一点！
“时间滞后，启动！空间渗透，最大功率！”
“嗡——！”
一股奇异的波动扩散开来，我们前方那片暗红色、仿佛凝固的壁垒，在时间之力的影响下，似乎出现了一刹那的“迟滞”，就像高速摄像机下缓慢落下的水滴。而就在这瞬息即逝的窗口中，林疯狂化作的流光，如同最纤细的银针，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柔和”方式，精准地刺入了那道裂缝！
没有预想中的天崩地裂般的撞击，更像是一根针扎进了致密的橡胶。阻力依然巨大，但比直接撞上去好了太多！
然而，穿越的过程依然极其痛苦。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拉长、扭曲，然后又强行压缩。魔气特有的、带着腐朽与混乱气息的能量残余，透过尚未完全闭合的空间缝隙渗透进来，试图侵蚀我们的神力和机体。我运转红尘法则，粉红色的神光缭绕周身，将那些负面能量隔绝、消融。林疯狂的护盾也在疯狂闪烁，抵抗着魔气的污染。
“能量指数急速下降！百分之七十……六十……五十……警报！能量储备低于安全线！”刺耳的警报声在林疯狂内部响起。
“坚持住！马上就要穿过去了！”我咬着牙，不顾消耗地输出神力，帮他稳定车身和能量核心。
终于，在能量储备即将跌破百分之三十的警戒线时，前方猛地一轻，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混乱感骤然消失。
我们冲出来了！
眼前是一片暗红色的、压抑的天空，脚下是龟裂、冒着丝丝黑气的焦黑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血腥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代表着“堕落”与“消亡”的恶臭。
“成……成功了……”林疯狂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线，车身光芒黯淡，甚至冒起了几缕细微的电火花，“妹子……我……我快不行了……能量……见底了……需要……充电……五号电池……也行……”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死不了。
我赶紧从背包空间里掏出几块高品质的神晶，贴在他车身上。神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化为精纯的能量流入他几乎干涸的能量核心。
“呼……活过来了……”吸收了三四块神晶的能量，林疯狂的声音才恢复了一些中气，但依旧透着疲惫，“他奶奶的，这过路费真他妈贵！差点就把老子榨成人干……啊不，车干了！这苍蓝界的壁垒，跟生了锈的罐头似的，太难开了！”
他车身微微颤抖着，显然这次的穿越损耗远超预期。我看着他车身上那些因为能量过载而微微焦黑的痕迹，以及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波动，心中凛然。这还只是开始，仅仅是进入这个位面，就让我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加难走。
我抬头望向这片满目疮痍、被魔气笼罩的天地，感受着空气中那令人不适的法则波动，深吸了一口带着污浊气息的空气。
“别抱怨了，疯子。我们已经到了。”我轻声道，目光扫过荒芜死寂的大地，“任务，开始了。第一站，‘生命母树’遗迹，出发前，我们得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儿，以及……有没有被什么东西盯上。”
我话音未落，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了一阵低沉而充满嗜血欲望的咆哮声，伴随着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黑影。
看来，苍蓝界的“欢迎仪式”，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我们的第一次位面穿越，就以极高的能耗和可能暴露行踪的风险，拉开了这场生死试炼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