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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归来的“味道”与亲密清洗
寻找水源的过程并不顺利。th-0073蛮荒位面的水体大多浑浊不堪，蕴含着各种原始的微生物、藻类甚至是微小毒虫，显然不适合用来清洗林疯狂这身“史诗级”的污垢。最终，我们在一片相对平缓的丘陵地带，找到了一处从地下涌出的泉眼。泉水清冽，带着淡淡的灵气，虽然比不上神界的甘霖，但在此界已属难得。
“就这里吧。”我停下身形，指了指那汪形成一个小小水潭的泉眼。
林疯狂操控着电动车形态，慢吞吞地降落在水潭边，车头耷拉着，连大灯都懒得亮，浑身散发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那身混合了黏液、矿物质和消化残留物的污秽，经过一路飞行，似乎风干了一些，但味道……依旧浓郁且富有层次感。
“妹子……你确定要亲手……”他的声音在内部频道里响起，带着一丝扭捏和……莫名的期待？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不然呢？让你自己洗？你那些机械臂能拐弯抹角地把缝隙里都清理干净吗？还是你想顶着这身味道回神界，让仲裁庭的同僚和织梦神女她们都见识一下你的‘新皮肤’？”
“别！千万别！”林疯狂立刻慌了，“我洗！我这就变回本体让你洗！”
话音刚落，他保持着电动车形态，这是最方便清洗的形态。只是车身微微颤抖，仿佛有些紧张。
我深吸一口气（当然是用神力过滤后的），走到他身边。看着这辆陪我征战四方、如今却狼狈不堪的老伙计，心中那点因为气味而产生的抵触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好气又好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
从凡界九洲开始，他就是这副模样，载着我走过风雨，渡过雷劫，闯入一个个未知的世界。我们吵过，闹过，互相埋汰过，却也一次次在生死关头将后背交给对方。他是我最信任的坐骑，最可靠的伙伴，也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然他现在味道有点大。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凉。”我说着，调动体内温和的水系神力，引动潭中清泉。
一股清澈的水流如同拥有生命般，从潭中升起，缓缓包裹住林疯狂的车身。我没有直接用强力水冲刷，而是控制着水流，如同最轻柔的丝绸，先将他车身表面大块的、松动的污秽物浸润、剥离。
浑浊的污水顺着车身流下，滴落在潭边的草地上，迅速被大地吸收。那些奇奇怪怪的矿物碎屑和纤维也被水流带走。
“嗯……力道还行……”林疯狂哼哼唧唧地评价道，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出一个（被马赛克模糊掉的）舒服的表情包。
我懒得理他，继续专注清洗。对于那些黏得特别牢固的、已经半干涸的黏液区域，我不得不稍微加大水流压力，甚至凝聚出一些水元素构成的小刷子，小心翼翼地刷洗。
“这里……对，就是挡泥板下面！重点照顾！我感觉那里藏了一个小型生态系统！”
“坐垫缝隙！那里！嗷！轻点刷！那是精密部件！”
“还有轮胎花纹里！不能有残留！这关系到抓地力和我的形象！”
他倒是指挥得起劲，一会儿说这里痒，一会儿说那里敏感，仿佛我不是在给他洗车，而是在给他做全身按摩。
我耐着性子，按照他的“指示”，一丝不苟地清理着每一个角落。水流潺潺，浸润着他冰冷的金属车身，也带走那些令人不快的污秽和气味。渐渐地，他那身熟悉的、闪烁着哑光黑的帅气漆面重新显露出来。
这个过程……莫名地带着一种奇特的仪式感。仿佛洗去的不仅仅是污垢，更是刚才那场荒诞冒险留下的痕迹。指尖拂过他冰凉光滑的车身，感受着那下面精密运转的机械之心和澎湃的能量，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和亲密感悄然滋生。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水流声，风吹过丘陵的呜咽声，以及远处隐约的兽吼声，交织在一起。
当最后一块污渍被水刷和神力共同作用下清除干净，整个电动车车身再次变得光洁如新，甚至因为神力的浸润而隐隐流动着一层温润的光泽时，我才松了口气。
“好了，应该干净了。”我收回神力，水流落下。
林疯狂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晃动了一下车身，甩落几滴残留的水珠。他的大灯重新亮起，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屏幕上也恢复了往日那骚包的、不断变换色彩的界面。
“我靠！活了！老子又活了！”他兴奋地大叫，电子音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妹子！你的手艺真不错！比神界自动洗车房还专业！看看这光泽，这亮度！感觉性能都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看着他恢复活力，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林疯狂突然操控车身，靠近我，然后……他那刚刚清理干净的雨棚，猛地抖动了一下！
“哗啦——！”
一片积蓄在雨棚褶皱里的、我之前没注意到的水渍，被他这么一抖，精准地溅了我一身！
我猝不及防，直接被浇了个透心凉。虽然神力自动护体，没让水浸透衣物，但头发和脸上都沾满了清凉的水珠。
“林！疯！狂！”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嘿嘿……”他屏幕上映出一个大大的、贱兮兮的笑脸，“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刚才我可是独享了‘兽粪浴’，现在分你点圣泉水，扯平了！”
“扯平你个鬼！”我被他这无赖行径气笑了，心念一动，刚刚平息的水系神力再次涌动，一股更大的水浪从潭中掀起，劈头盖脸地朝他浇去！
“我靠！偷袭！”林疯狂怪叫一声，连忙操控电动车腾空而起，试图躲避。
但我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水流如同灵活的触手，紧追不舍。
一时间，这片宁静的丘陵水潭边，上演了一场激烈的人车水仗。清澈的泉水被我们搅得天翻地覆，水花四处飞溅。我用水系神力凝聚水弹攻击，他则利用机动性闪躲，偶尔还用雨棚反击，溅我一身水。
“哈哈哈！打不着！气不气？”
“你给我站住！”
“有本事你别用神力！”
“有本事你变回机甲！”
我们像两个顽童，在这蛮荒的天地间追逐嬉戏，之前任务中的紧张、投放火种时的凝重、以及清理污秽时的尴尬，都在这畅快淋漓的水仗中烟消云散。
最终，我们俩都“伤痕累累”——我浑身湿透，发丝凌乱；他车身也挂满了水珠，屏幕上都流淌着水迹。我们停在半空，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阳光穿透翡翠色的天空，洒落在我们身上，带着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晕。看着眼前这辆光洁如新、仿佛焕发第二春的电动车，以及我们之间那经过“亲密”清洗后似乎更加融洽无间的气氛，一种类似于“老夫老妻”并肩作战、互相打理后的默契与温暖感，悄然涌上心头。
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吵吵闹闹，互相拆台，却又在最需要的时候，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玩够了？”我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笑着问他。
“差不多了。”林疯狂屏幕上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爽！比干掉一个魔将还爽！”
他操控车身靠近我，语气变得稍微正经了一点：“谢了，妹子。要不是你，我估计得带着那身味道自闭好几年。”
“知道就好。”我斜了他一眼，“下次再接这种钻……奇怪地方的订单，得加钱。”
“必须的！五星好评加巨额小费！不然谁爱去谁去！”他立刻附和。
我们相视一笑，之前的尴尬和郁闷彻底一扫而空。
“走吧，”我看向神界的方向，“该回去交任务了。估计仲裁庭和那位‘播种者’，都等急了。”
“没错！回去领赏！”林疯狂兴奋地响应，车身流畅地变形成更适合长途飞行的流线型模式，“这次怎么说也得敲……啊不，是申请一笔丰厚的清洁费和心理创伤补偿金！”
湛蓝色的光焰再次从推进器喷涌而出，载着我们，离开了这片刚刚点燃文明火种、依旧充满原始野性的蛮荒位面，向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只是这一次，归途中的气氛，似乎比来时，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轻松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