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不回答，一声饱含愤怒的冷哼，已经传递出他的态度。
贺骏山叹气，“你被她洗脑洗的够彻底，既然这样，没什么好谈的，下车吧。”
程昱怒火中烧，“别以为贺家能在首都只手遮天！我告诉你，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袁菲早晚会放回来。”
他推门下车，愤怒的摔上车门。
贺骏山眸光一冷。
放心，多亏了你们提醒，她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
袁墨文心情忐忑的跑回家。
他觉得万子铭要惹大麻烦了，坐立难安的等到袁继深回来，就按捺不住一口气把今天被绑去问话的事儿说了。
“...之前程昱找我来问，我是多了几句嘴，但没想到程曼曼会去找周黎晓的麻烦，爸！对不起！”
他只顾焦虑懊悔跟自责。
根本没意识到，这是惹了多大麻烦。
为了救女儿出来，袁继深背着人筹划了很久，最怕就是事情还没办成，被贺家察觉。这下好，彻底前功尽弃。
他颓然跌坐进沙发里，脸色灰败，好半天都没说话。
袁墨文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吓得大气不敢出，站到脚麻了，看自己爸不注意，小心翼翼溜出书房。
这会儿天暗下来，家里已经在摆饭。
袁墨文没心思吃，只想出去躲躲，省的老头儿反应过来，撒火抽他。
谁知道刚跑出院门口，就跟赶来的程昱撞上。
程昱阴沉着脸，“这么晚，你出去？”
袁墨文看到他就心头一哆嗦，一把扯住他袖管，将人拽到角落里说话。
“你这两天出行避着点儿，别落单，你被人盯上了！”
程昱皱眉，“你知道了？”
“哈？”袁墨文愣了愣，“你...知道？”
程昱拨开他手，“我跟你谈不着，我找袁叔。”
他丢下袁墨文，大步流星进了袁家，手里还拎着公文包，明显是刚从单位回来连家都没回。
袁墨文纠结片刻，不管了，他是不掺和了！于是，一溜烟儿跑了。
袁家客厅里，袁太太和袁媛母女俩看着进来的程昱，纷纷惊讶。
“程昱，你有事儿？”袁太太问。
“阿姨，我找袁叔。”
程昱匆匆点头，熟门熟路上了楼梯。
袁太太直觉不对，连忙跟上楼，袁媛也急忙跟上。
书房里，袁继深刚缓过神来，一抬眼，就见程昱横冲直撞的进来。
他眼眸暗暗，“袁叔，贺骏山找我，都过了这么久，他们还盯着菲菲不放，怎么办？”
袁继深闭上眼，哑着声反问：
“不是他们盯着，是你们沉不住气，惹到他们主意。”
程昱愣住：“...您这话什么意思？”
袁继深有气无力，把刚刚袁墨文跟他说的话都跟程昱说了。
程昱没想到，泄露天机的竟然是他自己的亲妹妹，一时脑子里嗡嗡的，脸色精彩至极。
好半晌，他干着嗓子问，“那，怎么办？”
袁继深垂着头没说话。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他不过是个科研院院士，科研范围内的项目他有绝对话语权，可关系到刑狱里，不是一个系统，贺家反倒比他说话管用。
“完了，全完了。”
现在除了去跟贺家求情，让他们别赶尽杀绝，其他的，再也没有出路了。
袁继深瞬间像老了数岁，费力抬头说：
“打电话备车，我去趟军区大院儿。”
求情的事，赶早不赶晚。
晚一时，说不定贺骏山已经动手了。
*
贺骏山没回贺家，见完程昱就回了京华大学旁边的出租房。
两人单独住后，他基本不让周黎晓做饭，往往她回家来，菜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他做的，他手艺不行，多数是从食堂打来现成的。
反正就两张嘴，饭菜随便一热就对付过去一顿饭。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说话。
周黎晓翻着一本书，却无心看，注意力都放在贺骏山的声音里，听他说袁家的计划和袁菲的下场。
搂着她的手臂肌肉饱满，像密不透风的围墙，温暖坚实。
她忍不住伸手摸摸，指尖捏捏，那块肌肉就突然紧绷。
贺骏山噤声，把她勾倒在怀里搂住。
“不想听了？”
“嗯。”
“好，那就不说。”
刚洗过澡，他赤着膀子，她只穿睡裙，软绵绵的肉能由着他把捏成任意模样。
指腹粗茧搓红她脖颈和锁骨，麻丝丝火辣辣，像往身上涂了层辣椒。
周黎晓脸红，干脆抱住他手。
“进屋吧，木头硌得慌。”
这木头沙发硬邦邦，在这儿办事，今晚她浑身骨头都得碎。
贺骏山巴不得，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进屋踹上了门。
门又弹开一条缝隙。
腾不出手插门，干脆不管了，反正家里没外人。
不等到床上，他把周黎晓抱上门口的五斗柜，掀开她裙底，用力一扯，剥光。
这么粗鲁，周黎晓吓一跳。
她趁他松手扯裤头，哧溜一下滑下来，本能的想离开柜子，被一只大手揽上小腹一把带回去。
“跑什么？”
光溜溜的腿被烫的抖了下。
他长腿插到中间，俯身压着她不让逃。
那只手按在小腹上，微微托扶。
周黎晓想哭，反手抓他：
“慢慢.....”
最后一个变了调的尾音，惊吞咽下。
贴在耳边的呼吸声发紧，男人咬了咬她耳垂，揉着她腰腹哑声哄。
温存放在得逞后，贺骏山现在就喜欢本末倒置，掐头去尾省掉磨蹭的时间，能让他多尽兴一次。
这算是周黎晓猜的。
她还得慢慢适应他的节奏。
绷直的纤细小腿肚好容易晃悠放松，没多久，开始哆哆嗦嗦打颤。
事后她揉着通红眼眶，强撑着困倦，享受温存。
贺骏山忙前忙后帮她擦完身体，收拾完卫生，回到床上自身后拥住她。
“媳妇儿”
“嗯？”
“最近多警醒点，处理袁菲没那么快，我担心他们算盘落空，会肆意报复。”
周黎晓眯缝着眼，半晌说，“知道啦。”
*
袁菲在首都长大，二十年，她积累的人脉关系不仅限于袁家。
但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她身陷牢狱，还有人在背后默默为她出头，这一点周黎晓始料未及。
当她接到程教授的课题探讨邀请时，几乎瞬间就明白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程家跟袁家关系匪浅。
不止程昱和袁菲是青梅竹马。
袁菲当年进入科研院后，袁继深为了避嫌，安排程教授带她做研究，算是她事业路上的恩师。
所以他们联手替袁菲筹划了一条出路。
可惜，被无心的程曼曼给打草惊蛇，坏了事。
现在贺骏山对袁继深避而不见，贺易弘又借口不想插手晚辈的恩怨，不愿意卖袁继深的脸面。
无奈之下。
袁继深和程教授一合计，只能借着到京华大学办讲座的机会，绕了个弯子来找周黎晓。
“我们反思过了，的确不应该把私心掺和进工作里。”
物理系导师的办公室里，周黎晓手捧着搪瓷茶缸，眼睫低敛，看不出情绪。
程教授也不愿耽误时间，干脆直言提出解决方案：
“周同学，袁菲要再等两年才能出来，等她出来后，你舅舅会安排她离开首都，去到偏远地区继续为科研事业做贡献，保证她后半辈子都不再踏入首都。”
“国家培养一个科研人才，不容易的，你们能不能大义一些，高抬贵手，放她一马，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