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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破晓,苏墨染便怀着沉重的心情,孤身一人前往狄凛纱的营地。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此行恰似深入龙潭虎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与北辰瑾和钟离御霆的生死存亡紧紧相连,更左右着两国间剑拔弩张的局势能否迎来缓和的转机。

踏入狄凛纱的营帐,一股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狄凛纱高高坐在主位的虎皮座椅上,神色冷峻似冰,周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帐内并未如预想般站满侍卫,唯有一人静立在她身侧——正是她的亲卫燕烈川。他身姿挺拔,双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眼神锐利,虽未言语,却已将周遭的警惕与戒备拉满,仿佛只要帐内稍有异动,便会即刻拔剑相向。

苏墨染定了定神,拱手行礼,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沉稳镇定:“狄凛纱陛下,今日冒昧前来,是诚心希望能与您再次深入商议求和之事。”

狄凛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哦?求和?苏墨染,你觉得本王会轻易答应这种空口白话?”

苏墨染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头愈发紧张的情绪,缓缓说道:“陛下,战争一起,受苦的唯有两国无辜百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景象谁也不愿见。唯有议和,才是利国利民的明智之举。恳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放了北辰瑾殿下和钟离御霆将军,我国愿在其他方面做出一定让步,以示诚意。”

狄凛纱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闪过如冬日利刃般的狠厉光芒:“放了他们?哼,苏丞相,你想得未免太简单。本王若轻易放人,岂不是显得本王软弱可欺?”

苏墨染眉头紧锁,却依旧耐着性子劝道:“陛下,北辰瑾殿下和钟离将军乃我国栋梁,对我国意义非凡。若陛下释放他们,我国上下必定对陛下感恩戴德,这也利于两国日后友好相处,百姓安居乐业。”

狄凛纱不屑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满是轻蔑:“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劝本王。想让本王放了他们,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交出写下‘古来征战几人回’的人。”

苏墨染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瞬间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愕。他实在想不通,狄凛纱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写下诗句之人与北辰瑾和钟离御霆的释放究竟有何关联?他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波澜,一脸疑惑地问道:“陛下,不知写下此诗之人究竟犯了何事?为何要以交出此人作为释放北辰瑾殿下和钟离将军的条件?还望陛下明示。”

狄凛纱目光射向苏墨染,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人,就是柳诗音。本王已查明,那张纸条是她所写,绝无错漏。”

苏墨染心中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狄凛纱口中之人竟然是柳诗音。但多年官场生涯养成的沉稳让他迅速强装镇定,语气诚恳且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陛下,即便此诗为柳姑娘所写,也不应成为不放人的理由。柳姑娘向来心地善良,一心系着两国百姓,日日期望能平息两国纷争。她或许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绝非怀有恶意。还望陛下明察,莫要因此事迁怒于她,更不该将此事与北辰瑾殿下和钟离将军的释放强行关联起来。”

狄凛纱猛地一拍桌子,“砰”的巨响在营帐内轰然回荡。她霍然起身,怒目圆睁,王袍的下摆因动作而扬起:“苏墨染,无需多言!本王心意已决,若你不交出她,就别想让北辰瑾和钟离御霆活着离开!”

营帐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苏墨染深知狄凛纱此次态度坚决,绝非轻易能改变。可他怎能交出柳诗音?柳诗音一直为议和尽心尽力,若因这不知所谓的缘由被交出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会让所有为和平努力之人寒心。但不交出柳诗音,北辰瑾和钟离御霆便性命危在旦夕。

苏墨染思索片刻,深知此刻绝不能贸然决定,他抬头看着狄凛纱,缓缓说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牵涉甚广,容我些时间与同伴商议。”

狄凛纱冷哼一声,坐回主位,语气冰冷:“好,本王给你时间,但别让本王等太久,本王的耐心有限。”

苏墨染再次拱手行礼,随后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营帐。他一回到己方营帐,柳诗音和慕容轩便急忙迎了上来。柳诗音神色焦急,眼中满是担忧:“苏丞相,您可算回来了,谈得怎样?殿下和将军有消息吗?”

慕容轩也在一旁附和,语气急切:“是啊,苏丞相,狄凛纱怎么说?她是不是又提了什么苛刻条件?”

苏墨染神色凝重,长叹一口气,将狄凛纱的条件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狄凛纱说,要救北辰瑾殿下和钟离御霆将军,就必须交出柳姑娘,她认定那‘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纸条是柳姑娘所写。”说完,苏墨染将目光投向柳诗音,眼神中满是复杂与询问:“柳姑娘,那‘古来征战几人回’,当真是你所写?”

柳诗音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无奈,有坦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沉默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承认了此事。

营帐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慕容轩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柳诗音没有再多做解释,转身默默朝着营帐外走去。

随着营帐门帘在她身后缓缓落下,隔绝了内外的视线,苏墨染和慕容轩面面相觑,两人心中都清楚,事情已经变得愈发棘手,一场关乎生死的抉择已悄然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