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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音被侍卫粗暴地拖拽着,一路趔趄。脚踝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生疼,好不容易才被推搡进那间阴暗潮湿的囚帐。

就在她踉跄着站稳的瞬间,身后的侍卫不耐烦地猛推一把,想快点完成差事。柳诗音毫无防备,身体重重向前扑去,右肩狠狠撞在囚帐角落的木柱上。“唔——”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侍卫见她这副模样,眼中竟泛起贪婪的光。他上下打量着柳诗音苍白却依旧清丽的面容,以及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步步逼近。粗糙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刀的厚茧,毫无顾忌地伸过去就要摸她的脸颊,嘴里还嘟囔着:“小美人,落到我手里,可就由不得你咯。这荒郊野岭的,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不如乖乖从了老子……”

柳诗音又惊又怒,强忍着肩膀的剧痛猛地侧身躲开,厉声呵斥:“你敢放肆!我乃狄凛纱陛下的阶下囚,自有她处置!你若敢对我无礼,便是违逆陛下的意思,就不怕军法处置吗?”可这侍卫在军营里横行惯了,哪里把一个阶下囚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被她的反抗激起了凶性,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愈发张狂地步步紧逼,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陛下的意思?在这里老子就是规矩!等老子尝够了鲜,再把你交上去也不迟!”

柳诗音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木墙,退无可退。她看着侍卫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指尖因紧张而微微蜷缩,却依旧死死咬着下唇不肯示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帐帘“哗啦”一声被猛地掀开,寒风裹挟着帐外的尘土灌入,瞬间吹散了帐内污浊的气息。

狄凛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她手里提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囚帐里摇曳闪烁,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狄凛纱的目光扫过柳诗音紧咬下唇的痛苦神情,以及那侍卫伸在半空的肮脏手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瞬间让帐内的温度降了几分,严厉的眼神直直射向那名闯祸的侍卫,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那侍卫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泥泞里:“陛、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是她走路不稳撞到柱子……刚刚、刚刚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命啊!”

狄凛纱眼神未动,指尖捏着油灯的力度却骤然收紧,她甚至没再多看那侍卫一眼,只侧头对着帐外冷喝一声:“阿川。”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帐外疾射而入,带起的风卷得油灯火苗猛地一窜。亲卫燕烈川手中的短刀泛着冷光,快得只留下一道银弧——下一秒,那侍卫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脖颈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肮脏的泥地上绽开刺目的红,身子软软地向前栽倒,彻底没了声息。

帐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柳诗音压抑不住的轻颤呼吸,和油灯芯偶尔爆出的细微声响。狄凛纱缓缓收回目光,落在柳诗音苍白的脸上,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传本王命令,若再有敢对柳姑娘无礼者,无需禀报,直接斩立决!”

她又看向剩下的侍卫,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都给本王听好了,柳诗音现在是本王的贵客,衣食住行务必按上宾之礼相待。若再出现今日之事,休怪本王无情!”侍卫们纷纷低头应“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狄凛纱这才缓了缓神色,走到柳诗音面前,目光掠过她微微泛红的肩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没事吧?本王已严惩了那不长眼的东西。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不会亏待你。”她说着,示意燕烈川取来一个小巧的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把这个涂上,免得留下病根。”

柳诗音看着递到面前的伤药,心中五味杂陈。实在摸不透狄凛纱的心思——明明前一刻还要将自己关起来,此刻又因自己受伤和被调戏而动怒惩罚侍卫,这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越发警惕。但她依旧倔强地抬起头,避开递来的药瓶,直视着狄凛纱说道:“狄凛纱陛下,您如此大费周章把我掳来,又这般‘优待’,到底所为何事?若您还是想让我与您一同谋划天下,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上辈子不过是个教跳舞的普通人,来到这里也只是个舞姬,既无谋略也无野心,实在帮不了您。”

狄凛纱轻轻一笑,将油灯往石桌上推了推,昏黄的光映出她眼中复杂的光,似有嘲讽,又似有落寞。“柳诗音,你以为本王真的在乎你是不是舞姬,或者你上辈子是做什么的?你太天真了。”

柳诗音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那陛下您的意思是?”

狄凛纱踱步到柳诗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自嘲:“你应该知道,当你在纸条上写下那‘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时候,你就没有回头路了。就算你没什么特别的用处,本王也要留下你。你就当……本王把你当成一个念想吧,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遇到‘同乡’的机会,太少了。”

柳诗音心中一凛,但她依旧镇定地说:“就因为这个,您就要把我困在身边?您不怕我伺机报复,不怕将来会后悔吗?”

狄凛纱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在空旷的囚帐里回荡:“后悔?哼,本王从懂事起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如果后悔有用,我就不会站在这里,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柳诗音看着她眼中深藏的孤寂与偏执,轻声道:“可我只希望两国能止戈休战,百姓能安居乐业。征战多年,无论是你的国家还是辰国,都早已疲惫不堪了,多少家庭因战争支离破碎……”

狄凛纱突然蹲下身子,与柳诗音平视:“和平?在这乱世之中,和平从来都是强者施舍的东西。本王有野心,更有实力,这天下迟早要由我来主宰,到那时,我自然会给天下人‘和平’。”

柳诗音无奈地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陛下,您的想法我无法苟同。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伤痛与死亡,即便真的称霸天下,脚下踩着累累白骨,这样的江山又有何意义?”

狄凛纱猛地站起身,神色瞬间变得恼怒,袍袖一甩,带起一阵冷风:“柳诗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这份同乡情谊。若你执意不肯识时务,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柳诗音咬了咬牙,挺直了微微颤抖的脊背,眼中没有丝毫退缩,迎着狄凛纱的目光:“陛下,我心意已决。您若想杀想剐,悉听尊便,但要我助纣为虐,绝无可能!”

囚帐内的气氛再度紧张到极点,狄凛纱死死盯着柳诗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又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衡量着什么。而柳诗音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她,单薄的身影在油灯下却透着一股倔强的韧劲,像一株在寒风中不肯弯折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