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峰顶,山风猎猎。当他们三人(主要是抱着搋子的林宵)的身影出现在下山的云阶时,早已“无意”聚集在道路两旁的青云宗弟子们,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和吸气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林宵怀里的灰布包裹(此地无银三百两)和他腰间那个鼓囊囊、金线闪闪的储物袋上。
“快看!林师叔祖(祖)下山了!”
“怀里抱着……咳咳,揣着神物呢!”
“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储物袋!鼓成那样,里面肯定是……”
“嘘!小声点!首座师祖在峰顶看着呢!不过……噗……”
“听说这次是去给人通……呃,解决疑难杂症?”
“神物一出,无堵不通!只是这造型……噗哈哈哈……”
弟子们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好奇、憋笑和一丝微妙的同情。更有甚者,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宵的储物袋,仿佛在研究里面的模型什么时候能流出来一个。
更让林宵头皮炸裂的是,在山门广场专门划出的“信徒观礼区”,以青木镇陈老根为首的一大群山下凡人信徒代表,此刻也看到了林宵的身影!他们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呼喊:
“‘搋圣’大人下山了!神物巡游!泽被苍生!!”
“弟子恭送‘搋圣’大人!!”
“求神物保佑我家猪崽顺产!!”
“神物金身永驻!香火不绝!!”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喊,是更加响亮的锣鼓喧天和唢呐齐鸣!那阵仗,比林宵拜师大典时还要热闹十倍!几个信徒甚至激动得当场抬出了一个小型的、刷着金漆的搋子模型神龛,对着林宵的方向就开始了三跪九叩!
林宵只觉得脸颊滚烫,从耳根红到了脖子,恨不得立刻土遁消失。他僵硬地抱着搋子,目不斜视,步伐僵硬地快步穿过山门。怀里的搋子似乎被这山呼海啸的香火愿力触动,微微震动,传递出一丝“嗯?外面好热闹?是在拜我吗?有点舒服……”的慵懒惬意情绪。
周通和李月一左一右,努力板着脸,维持着筑基高手的威严,但微微抽搐的嘴角和偶尔飘忽的眼神,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波澜壮阔。周通低声嘟囔:“师叔祖,这阵仗……比元婴长老出行还风光。” 李月则默默给自己加了个隔绝噪音的小法术,清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无奈。
终于,在无数道目光的“洗礼”和震天响的“恭送神物”声中,三人(主要是林宵)如同逃难般冲出了青云宗巍峨的山门禁制。当山门的光幕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羞耻声浪,林宵才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像是从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他低头看看怀里安然自得的搋子,又摸摸腰间那个装满“羞耻之源”的储物袋,再看看前方云雾缭绕、广阔无垠的山下世界,一股悲愤交加的咸鱼之魂在胸腔里咆哮:
“这仙途……它正经吗?!”
“祖宗!咱们第一站去哪儿?那个为情所困的?还是那个贪得无厌的?”周通驾驭着土黄色的飞梭,瓮声瓮气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似乎对接下来的“业务”充满了好奇。
林宵看着玉简中柳随风那副“情比金坚(堵)”的衰样和金满堂趴在金山上流口水的癫狂影像,痛苦地闭上了眼:“落霞山!先去解决那个‘情丝缠身’的!早死早超生!”他抱着搋子,一头栽倒在飞梭柔软的垫子上,用行动表达着对这条“不归路”的绝望。搋子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传递出一股“出发!开饭!”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