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雅在黎明时分,拖着疲惫酸软的身体脚步踉跄的回到地窝子。
一进地窝子,她腿一软便瘫倒在地。
身上那种粘腻的感觉,就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让她感到一阵阵地反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只见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些痕迹像是被人用鞭子抽打后留下的,又像是被人狠狠掐过的,遍布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尤其是私密处,那种疼痛更是让她难以忍受,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
这些疼痛让韩舒雅对纪安然的恨意愈发强烈起来,她咬牙切齿地叫出了那个名字:“纪安然!”
“不应该是这样的……”韩舒雅喃喃自语道。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在梦中,就算纪安然难产,淮州也没有丝毫的心软。可是,为什么现实却完全不是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类似的话,这段时间韩舒雅已经呢喃了无数遍。
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更不甘心就这样被抛弃。
难道自己曾经的那些梦,真的就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吗?韩舒雅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痛苦。
听着田老四那震天响的呼噜声,韩舒雅的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出昨晚那些恶心的画面,那人丑恶的嘴脸在她眼前挥之不去,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恐惧。
韩舒雅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强忍着,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脸盘架旁。
她就着盆里的凉水,擦拭自己的身体。
让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洗去身上的那些痕迹和记忆。
又找了干净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韩舒雅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凝视着屋顶,眼神空洞无神。
她的思绪如乱麻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个可恶的猪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一想到这里,韩舒雅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幸运的是,今天那个朱主任给了她一天的假期,而且以后也不用再去翻地皮了。
这多少让韩舒雅感到一些宽慰,但她的心情依然沉重无比。
她轻轻抚摸着兜里的几张钱票,那是朱主任临走前给他的,是她辛苦工作所得,也是她屈辱的证明。
韩舒雅紧紧地攥起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希望,然后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田老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醒来后既没有询问韩舒雅昨天的事情,也没有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他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瞥了韩舒雅一眼,似乎在审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田老四的眼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对于韩舒雅,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看法——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还硬装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实在让人看着恶心。
他若无其事地照常去上工了,而且他的工作地点也被换到了一个相对轻松的地方。
对于这些安排,田老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他并不在意,反正受益人是他不是吗?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对韩舒雅的遭遇毫无同情之心。
那个韩舒雅本来就是一个蛇蝎狠毒的女人,他也早就玩腻了,这样的结果,对所有人都好。
韩舒雅听着田老四出门的声音,将棉被盖住脑袋。
赵甜甜的来信,让她有些焦躁,信里面说道陆淮州带着纪安然回了军区。
后面还追去了她的老家……
韩舒雅想到伤心处,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赵甜甜还安慰她,说纪安然进不来陆家的门,陆老太和陆母都不会同意的。
这些事情,又戳到了韩舒雅的伤心处。
眼下纪安然是进不了陆家的门,而她这个寡妇再嫁的人,更是没有了资格,同样进不了。
现在陆淮州满心满眼的都是纪安然,真闹起来,陆家迟早会妥协。
她是真的输给了纪安然了……
韩舒雅满心怨恨,恨不得刮花纪安然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早知道,那天就应该摔死她,要了她的命才好!
韩舒雅的眼神充满了阴鸷和狠厉,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甚至连她的五官都因为这股情绪而变得有些扭曲。
一想到自己如今所处的困境,韩舒雅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
赵甜甜的话语如同幽灵一般,在她的耳畔不断回响:“趁着纪安然现在毫无防备,你把她被人贩子绑架、失去清白后才被陆家赶回乡下老家的事情散布出去,一定要让这件事坐实,让她在整个大院里都声名狼藉!”
“只要她的名声彻底臭掉,就算陆淮州再怎么偏袒她,陆家的那两位也绝对不会松口。毕竟,整个陆家的面子可不能丢啊!”
以前,韩舒雅对于赵甜甜的这个提议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却被深深的怨恨所占据。
回想起自己所经历的种种不幸,韩舒雅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觉得自己已经如此悲惨,而纪安然却能够安然无恙、逍遥自在,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只要能让纪安然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那么就会有无数的“臭苍蝇”闻风而动,去找她的麻烦。
到那个时候,别说是陆家了,就算是那些老光棍、混混之类的人,恐怕也会对纪安然避之不及。都不会想娶他回家。
就算是她长了一副好皮囊,她也只能变成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任人欺辱。
不知道韩舒雅想到了什么,她一改刚刚的颓废,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桦林县
裴家
午饭前,裴烬终于是回来了,只是看着在自家客厅里坐着的男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两人之前是没有见过面的,但是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现在看到这个从来不曾有过接触的人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说不奇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