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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逸洋的名字,是被国际时尚媒体的笔尖“写”进全球视野的。

《国际时尚先锋》杂志的记者特意飞来上海,在公司的样品间里泡了三天,回去后刊发了整整四页的专题——封面上,青花瓷雪纺裙搭着榫卯拼接外套,背景是苏州园林的月洞门。

文中写道:“这个来自中国的品牌,像位巧匠,把千年瓷片的纹路、老宅梁柱的智慧,都缝进了能穿在身上的时尚里。它不是简单堆砌符号,而是让传统活成了当下的潮流。”

杂志上架那天,张芳芳在办公室收到了从巴黎寄来的样刊。她摩挲着封面上那件熟悉的青花瓷裙,想起记者采访时反复追问的问题:“为什么选择青花?”

她当时指着样品间墙上的老照片——那是她外婆年轻时穿的青花布衫,“这不是突然的灵感,是刻在骨子里的审美,只是我们用现代的方式,让它被更多人看见。”

国际订单像雪片似的飞来。法国买手皮埃尔的传真写得急切,“看到《国际时尚先锋》的报道,立刻联系了三家精品店,他们都想下个月就上架你们的改良旗袍,尤其是莫兰迪色系那几款,巴黎的秋冬秀场正流行这种低饱和色。”

他还在传真后附了张手绘的店铺平面图,用红笔圈出最显眼的橱窗位置,“这里要摆三件旗袍,配一盏中式灯笼,我已经联系好道具商了。”

纽约第五大道的高端百货更直接,买手亲自打来了越洋电话,听筒里的声音带着美式的热情,“我们的客户早就厌倦了千篇一律的设计,你们的衣服有‘故事感’——上周我带一件榫卯外套参加晚宴,三位设计师追着问哪里能买到。”

对方提出要做独家首发,“我们可以提供最好的位置,只要你们能保证每月补货,质量和杂志上的样品一样。”

公司里像开了锅。设计部的小李把二十四节气表贴在墙上,正和同事们争论“清明该用什么色”,“清明该是雨洗过的柳绿,再绣点发芽的柳枝,多有春意。”

老设计师王姐摇头,“不如从节气习俗里找灵感,冬至可以用饺子褶的纹路做裙摆,多有趣。”他们画了满满一摞草图,连茶水间的白板上都写着“白露——霜白面料+芦苇刺绣”。

生产部的老吴拿着设备清单,在车间里踱来踱去,“纽约百货要的量太大,现有的机器跟不上,必须添两台自动锁边机,再招十个熟手。”

他把技术员叫到一起,指着图纸上的新生产线规划,“这里要留出走道,方便质检来回查;那边的货架按地区分,欧洲的货放左边,美洲的放右边,别弄混了。”

工人们听说要添新设备,干劲更足了,有位缝纫工说:“以后咱做的衣服,能挂在纽约的百货里,想想就自豪。”

销售部的小王抱着世界地图,在上面圈出一个个红点,“巴黎、纽约、东京都有眉目了,接下来可以试试悉尼的买手店,他们喜欢环保面料,玉米纤维童装肯定受欢迎。”

她的笔记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市场调研,“欧洲客户看重设计细节,亚洲客户在意面料舒适度,美洲客户更爱限量款。”

团队正准备给每个市场做专属手册,把“青花的由来”“榫卯的智慧”都翻译成当地语言,“卖衣服也是讲故事,得让他们懂背后的文化,才会真的喜欢。”

热闹中,张芳芳却在例会上泼了盆“冷水”。她把巴黎买手的传真投影在墙上,指着其中一句“质量和样品一致”,“现在订单多了,但谁都不能松劲。上周我抽查了一批旗袍,有件盘扣的线头长了半厘米,虽然不影响穿,但到了国际市场,这半厘米就是‘不专业’。”

她让质检部再加一道工序,“每件衣服出厂前,都要对照样品拍照片存档,差一点都不行。”

她又翻出设计部的节气草图,“创新不是瞎想,得落地。比如这个‘冬至饺子褶’,得先试做三件样品,看看褶子会不会影响活动,面料耐不耐洗。咱们是中国品牌,更要让世界知道,我们的设计既独特,又扎实。”

散会后,夕阳透过窗户,照在样品间那件即将发往纽约的旗袍上。领口的盘扣闪着微光,裙摆的弧度像一弯新月。

张芳芳轻轻拂过面料,想起刚创业时,她背着样品在广交会上四处碰壁,有人说“中国风太老气”。如今,这些曾被嫌弃的“老气”,成了最独特的底气。

她知道,站稳国际舞台,靠的不只是媒体的赞誉、买手的追捧,更是一针一线的认真,是把传统变时尚的巧思,是永远不满足于现状的清醒。而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第一批发往巴黎的改良旗袍,在精品店橱窗挂了三天就卖断了码。皮埃尔的传真跟着订单一起到,字里行间都是兴奋,“有位顾客穿着你们的柳绿色旗袍去参加画廊开幕式,被《Vogue》主编拦住问牌子——现在全巴黎的时尚圈都在打听‘华夏逸洋’,你们得赶紧补货,最好再寄些青花瓷系列的样衣,我想在圣诞季搞场小型发布会。”

张芳芳拿着传真去找设计部时,小李正对着节气表发呆。见她进来,立刻献宝似的递上张画稿,“芳姐,你看‘小雪’系列怎么样?用白鸭绒做内胆,外面罩着半透明的纱料,绣上落雪的纹样,走动时像雪在衣服上飘。”

他指着纱料小样,“这是新找的面料,轻得像空气,欧洲冬天冷,既保暖又好看。”

生产部的新设备也赶在这时到了。德国产的自动锁边机刚拆箱,老吴就带着工人围上去,技术员正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讲解,“这机器能根据面料厚度自动调针脚,缝雪纺不抽丝,缝厚呢不卡线。”

老吴让最手巧的李姐试机,她捏着块青花瓷裙的面料喂进去,银亮的针头“哒哒”游走,出来的线迹比手工缝的还匀整。“以后再也不用为锁边熬夜了。”李姐笑着擦了擦手,眼里的光比机器还亮。

纽约百货的首发式办得热闹。张芳芳特意飞了趟美国,看着自家的旗袍、外套在水晶灯下陈列,旁边摆着的不是别的品牌,而是意大利的奢侈皮具、法国的香水。百货总裁握着她的手说:“十年前,这里几乎看不到中国设计师的作品,现在你们来了,用衣服告诉世界,中国不只有‘制造’,还有‘创造’。”

首发式上,有位华裔老太太摸着旗袍的盘扣掉了泪,“我年轻时在唐人街买的旗袍,针脚粗得扎人,现在你们的衣服,比巴黎定做的还精致。”

张芳芳给她讲苏州绣娘的故事,说盘扣上的每道线都要绕七圈才牢固,老太太听得认真,最后订了三件,说要留给孙女当嫁妆。

消息传回公司,小王正在整理给悉尼买手店的样品。她在每件衣服的吊牌上都加了张小卡片,用中英文写着设计灵感——青花瓷裙的卡片印着景德镇瓷窑的照片,榫卯外套的卡片画着老家具的结构图。

“得让外国顾客知道,这不是随便绣朵花、拼块布,是真有讲究在里面。”她边贴卡片边说,这“华夏逸洋”四个字,突然觉得这名字比刚入职时听着重了许多。

年底盘点时,张芳芳看着全球订单地图,红色的标记从欧美蔓延到澳洲、东南亚。

但她没在庆功会上多提销量,只给大家看了张照片——巴黎精品店的橱窗里,一位金发姑娘正对着柳绿色旗袍笑,橱窗上贴着张手写的便签,“这是中国的春天。”

“咱们能站稳国际舞台,不是因为运气,是因为这些藏在衣服里的中国故事。”她站在台上,身后的大屏幕循环播放着各地顾客穿着他们衣服的照片,“但故事得一直讲下去,还得讲得更细、更巧。明年,咱们去云南找扎染艺人,去贵州学蜡染,让更多老手艺,借着咱们的衣服,走到更远的地方。”

台下的掌声里,小李悄悄把“小雪”系列的修改稿往包里塞了塞,打算会后就去找面料厂打样;老吴盘算着新设备的排班表,要赶在圣诞季前把欧洲的订单都发出去;小王翻开笔记本,下一站的目标,是非洲的开普敦——听说那里的顾客,也开始喜欢有东方韵味的设计了。

窗外的夜色里,公司办公楼的灯亮得比往常更久。张芳芳知道,站稳舞台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是在聚光灯下一直走下去,带着那些沉甸甸的中国故事,走得稳,走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