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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点俗套的传统志怪故事。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就是巧合,给花满楼的眼睛恢复做个铺垫)

有个家境贫寒却长相秀丽的年轻人,名字叫做安晰。

安晰自幼丧父与老母亲相依为命,母亲靠浆洗衣物抚养他,原本日子倒也能过。

可母亲病弱,生活过不下去了,他就把自己卖到了戏班,签了长契。

安晰长得好,嗓子好,身段好,所以唱了花旦(古代男旦比较常见)。

老师傅很喜欢他,一生的本事都交给了他,随着他年龄渐长在戏班唱出了名声。

喜欢听他唱戏的人不少,在整个太原都有几分名气。

曲迷的大手笔打赏让他攒了一笔银子,他修了旧屋,给母亲请了好大夫调养身体,日子本来是朝好走的。

可戏班的长契和活契是不一样的,长契相当于几乎卖身,人家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编的编的,不了解戏班)

戏子不事生产,被称之为下九流,安晰又生的清秀动人,总有一些人动手动脚的,他能怎么办呢,只能陪着笑脸忍过去。

所以安晰想赎身,把长契改成活契,活契相当于雇佣,他只要在唱戏的时候来,别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本来按规矩,只要掏银子,长的改成活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惜戏班不乐意,安晰唱的好,挣得多,长契和活契分成给戏班也是不一样的。

酒局应酬,请戏子唱戏陪席也是常有的事儿,吃吃饭,喝喝酒,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谁肯放弃他这样一棵摇钱树呢。

戏班做了局,一来二去,长契就还是长契。

行吧,那安晰就只能接着忍,反正长契也是有年限的,他入戏班入的早,再过三年,也就到期了。

就在最后一年,还剩下半个月,就到期了,临了临了,安晰从酒楼上摔下来,人就没了。

官府验尸说酒喝多了,头朝下死了,草草结了案,下了葬,这种普通人,一天不知死多少,并不值得大张旗鼓去查。

本来这事儿,除了好听戏的几位戏迷感慨一句,也就罢了,人都死了,能怎么着呢?

可就第二天,到了晚上,那家酒楼就开始有唱戏的声音传出来,唱的就是安晰生前最拿手的戏《烈女赵二姑》。

(《御史梁中靖》是新编晋剧历史剧,以赵二姑烈女案为核心事件,清朝的拿来用一用,讲的是清代御史梁中靖惩治贪腐,平反冤案。)

整个酒楼吃饭的客人都听着了,找了半个晚上,也找不着声音是哪传来的,这谁还敢去酒楼啊?酒楼就这么倒闭了。

可每天晚上到了那个时候,照样有唱曲的声音传出来,已经足足唱了半个多月。

不少和尚道士去了,什么用也没有,该唱照样唱。

“你们就说,值不值得咱们晚上去瞧一瞧!”

陆小凤讲故事确实很拿手,辛然然感觉自己听了一个聊斋志异小故事,就是中间总感觉落了点什么东西,缺头少尾的。

“酒楼多高?”

辛然然敛着眉眼,低着头直直的盯着床单上的花纹,问询道。

“三层的酒楼,层高也就那样,只比花满楼的小楼稍高一些。”

陆小凤挑眉坦言道。

花满楼的小楼......摔下去腿都不一定会断。

再高一些,也就躺个一年半载吧,头朝下摔死,那这个安晰运气可真够背的。

“你是想去听戏,还是想去看戏?”

辛然然眨巴眨巴眼睛,瞧着陆小凤,听戏是捉鬼,看戏是捉人,这唱花旦的安晰死因要是没问题,那才是真见鬼。

“我看陆小凤又想听戏,又想看戏。”

花满楼盘腿披着被子,听着故事闭目养神,忽然冒出一句点评。

辛然然打量了陆小凤一番,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我有个好东西,正适合你。”

辛然然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捧在手心里,小瓶里装着大半瓶透明的液体。

陆小凤凑过来瞧着这个小瓶子,很清透的琉璃瓶,然后再瞧不出什么了。

“这是什么?”

“牛眼泪,抹到眼皮上,妖魔鬼怪无所遁形,你想瞧什么都能瞧得见,试试?”

辛然然的语气里全是诱骗,陆小凤就是上好的小白鼠,不拿来试试可惜了。

“你......用过吗?”

陆小凤有些迟疑,主要是辛然然看热闹的感觉太强烈了。

“没有啊!”

辛然然摇头否认,十分坦然。

“我胆子小,不想见鬼,这不是想让陆大侠您先来吗。”

“闹鬼的酒楼,见鬼的牛眼泪,正适合你。”

陆小凤的眼珠上下转,视线从辛然然手心的小瓶到她的脸来回晃动,感觉有点想试试。

“别怕,我这里还有药,速效救心丸。”

“如果你胆子小,害怕见鬼,吓到了就含上一丸压在舌底,保你一条小命,人呢也是可能被吓死的。”

系统的防护措施还是很到位的,一小瓶牛眼泪,配置了足有三瓶的速效救心丸,相当人性化。

陆小凤这个人最受不得激将法,只要你敢激,他就敢上,倒不是上当,而是单纯的往上莽,明知山有虎,就去明知山。

此时此刻,他已经拿过辛然然手里的小瓶,倒了两滴牛眼泪,抹到了眼皮上。

眨了眨眼,面前只有两个人。

“什么也没看见呀!”

“废话,这就咱们仨,你还带着平安符呢?真瞧见什么还得了。”

辛然然没好气,青天白日的,他想看什么呀?

“平安符?不是保平安的吗?”

花满楼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扭头转向辛然然问道。

“啊?我没说过吗?”

辛然然的眼神有些困惑。

陆小凤的脑袋已经摇成了拨浪鼓,不清楚,不知道,没听过。

“我给你们的平安符也能驱鬼,方圆十里之内,鬼怪不敢近身。”

辛然然解释道,这可是系统出品,童叟无欺,若有诈骗,她就举报。

“那然然的长辈,想必功力深厚。”

花满楼语气上扬顺势赞叹。

“是......是啊。”

辛然然应的很是心虚,全家没有一个干这行的,都走的社会主义道路。

“你说,把牛眼泪抹到花满楼的眼皮上,花满楼能见鬼吗?”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陆小凤半天不吱声,一出口就语出惊人,他正拿着小瓶,看着花满楼,整个人蠢蠢欲动。

“要不,试试?”

辛然然也有些心动,她俩能够玩到一起,果然是有原因的。

花满楼把被子拽的更紧了一些,保证自己和被子关系紧密,严丝合缝。

“我觉得,应该缓缓,就算要去探酒楼,也是晚上的事了。”

“不如先吃个早饭吧!”

“谁去叫早餐?”

辛然然看向陆小风,他是这里唯一一个衣冠整齐的人。

“我懂。”

陆小凤点点头,从床边挪开,肩负着三个人的使命,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