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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天站在地下三层的资料室中央,手指还按在电梯按钮上,但人已经没动。李奶奶昏迷前那句“钥匙在老地方”像根钉子扎进脑子里,拔不出来。他盯着墙上地图,阳光福利院旧址那个红点刺得眼睛发烫。可光是去翻地皮没用,对方既然敢对她下手,说明早就在等他动。

他必须有更硬的线索。

低头看了眼掌心,那块龙纹玉佩残片还在,边缘的血痕干得发黑。刚才用指甲刮出的血粉已经封进小玻璃管,影的技术组正在做dNA比对。但这不够,他还缺一块拼图。

他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影传来的所有加密影像。画面一帧帧划过:苏家大宅被查封当天的现场记录、警方拉起的警戒线、坍塌的主厅、散落的家具残骸……最后停在一段十秒的特写——苏振南倒地前的最后画面。

老人仰面躺在废墟里,右手死死攥着胸口,指节发白,像是抓着什么不肯松。镜头拉近,衣襟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半截玉佩的角,上面一个“楚”字若隐若现。

楚凌天眼神一沉。

就是它。

他立刻拨通影的加密频道:“苏振南死亡现场,有没有人搜过他手里那东西?”

“没有。”影的声音冷得像铁,“警方只做了表面尸检,认定是突发心梗。那块玉佩没登记在案,也没人上报。”

“也就是说,它还在废墟里?”

“理论上是。但苏家大宅结构不稳,明天就要彻底封楼,后天推平。”

楚凌天关掉屏幕,抓起外套就走。时间不多了。

半小时后,他站在苏家废墟外。警戒线在风里晃,几根木桩歪斜地立着,写着“危险勿入”的牌子已经被雨水泡烂。他没走正门,绕到后墙,一脚踹开松动的砖块,人钻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天花板塌了大半,钢筋裸露,地板裂开缝隙,踩上去吱呀作响。他打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断墙残壁,最终停在客厅中央那片血迹上。已经干成暗褐色,像一块陈年老疤。

他蹲下身,手指贴地,一寸寸摸过碎砖和灰土。指尖忽然触到一块硬物。拨开碎石,半片玉佩埋在瓦砾下,表面沾着泥灰,但龙纹清晰可辨。

他拿起来擦了擦,背面“楚”字篆文浮现,边缘有一道裂痕,正好与他手中的残片对得上。

两块玉佩,终于凑齐。

他没急着拼,而是先用鸿蒙源珠扫了一遍。识海中金光一闪,珠子轻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是危险,也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共鸣。

他皱眉,把两块玉佩并排放在掌心。纹路走向一致,但边缘磨损严重,拼了几次都卡不住。他换了角度,慢慢调整,终于让裂缝对齐。

咔。

一声轻响,像是锁扣合上。

下一瞬,玉佩猛地发烫,一股热流顺着掌心窜上来。识海里的鸿蒙源珠轰然一震,金光炸开,他眼前一花,一道虚影凭空浮现——山川、河流、密林,一条蜿蜒的龙纹贯穿其中,最终指向一片荒芜之地。

地图。

楚凌天瞳孔收缩。他立刻掏出手机,调出城市地理图层,把虚影投影叠加上去。坐标一点点对齐,终点清晰浮现——边境,阳光孤儿院旧址。

和李奶奶当年工作的地方,完全重合。

他呼吸一滞。

这不是巧合。从她塞给他布包那天起,这一切就被安排好了。玉佩不是信物,是钥匙。而“老地方”也不是随口一说,是唯一能打开真相的入口。

他盯着地图,手指在虚影终点轻轻一点。金光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再试一次,玉佩毫无反应。

只能用一次。

他把两块玉佩收进特制密封袋,转身离开废墟。回去的路上,他打通了私人医疗中心的电话。

“李奶奶怎么样?”

“生命体征稳定,但神识依旧混沌,偶尔会无意识地重复‘钥匙’两个字。”

“继续监测。”他说,“任何人不准靠近她病房,包括医生。”

挂了电话,他直奔地下安全屋。那里有他最全的资料库和防御系统。门锁开启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玉佩放在分析台上,用高倍显微镜重新检查。

龙纹的每一笔都精细得不像手工雕刻,更像是某种古老工艺的产物。他放大到极致,在“楚”字右下角发现一个极小的符号——像是一个倒置的三角,里面嵌着一点红。

血。

和他那块玉佩上的血痕,同源。

他取出李奶奶当年给他的布包,打开。里面除了几张旧照片,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展开一看,是她手写的字迹:“天儿,这块玉,是你亲娘走前留下的。她说,等你找到另一块,就能回家了。”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别信穿灰衣服的人。”

楚凌天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穿灰衣服的人……是谁?

他忽然想起苏振南临死前的动作——不是挣扎,不是求救,而是死死攥着玉佩。那不是临终本能,是刻意保护。他明明恨自己入骨,为什么还要守住这块玉?

除非……

这块玉,本就不该属于苏家。

他调出楚家老谱的电子版,翻到二十年前那一页。楚战天的儿子楚天昊,出生日期与他吻合,失踪时间也对得上。但母亲一栏是空白。

没有名字。

他继续翻,终于在附录的密档里找到一行小字:“侧室林氏,携子隐居边境,后遭劫难,玉佩分二,一随母,一留祠。”

林氏。

他母亲。

而那块随母而去的玉佩,最后落在了李奶奶手里。

所以她不是随便选的院长。她是被安排的。从他被拐那天起,就有人在等他回来。

楚凌天站起身,走到墙边,把地图重新钉在阳光孤儿院的位置。然后取出一个黑色金属箱,打开,里面是一把战术匕首、一支消音手枪、三枚追踪器,还有一枚微型通讯器。

他把通讯器插进耳道,测试信号。绿灯亮起。

“影,准备一辆车,边境方向,不要牌照。”

“三分钟后,车库见。”

他关上箱子,最后看了眼桌上的玉佩。两块拼合后,龙纹完整,那双眼睛仿佛活了过来,直勾勾盯着他。

他伸手盖住它们,低声说:“我来了。”

刚转身,手机震了一下。是医疗中心的自动警报系统。

李奶奶心率异常波动,持续三十秒,现已恢复。

他立刻回拨,接通护士:“她刚才有没有说话?”

“说了。”护士声音发抖,“就两个字——‘快走’。”

楚凌天眼神一冷。

他们动手了。

他抓起装备箱,大步走向电梯。地下车库的灯刚亮,一辆无标识的黑色越野已经等在门口。他拉开车门,把箱子扔进后座。

司机是林虎,见他上来,低声道:“后胎装了自充气系统,防弹层加厚,油箱双备份。”

“够用。”楚凌天系上安全带,“走高速,绕开所有检查站。”

车启动的瞬间,他摸了摸右肩。胎记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

他没在意,闭上眼,脑海中全是那张地图。龙纹的终点,是一片废弃建筑群,周围没有信号塔,没有监控,甚至连卫星图都模糊不清。

但就在刚才,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地图上的龙纹,并非静态。

当他第一次看到虚影时,龙尾的位置偏左。第二次回放记忆,却偏右了半寸。

它在动。

像是在指引,又像是在……警告。

车驶出城区,夜色吞没了车身。楚凌天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城市灯火。

然后他掏出玉佩,握在手里。

掌心传来一丝微弱的震颤。

像是回应。

他没再看,把玉佩塞进贴身口袋,右手缓缓搭上后座的枪箱。

车轮碾过路面,发出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