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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183章 形势变,贵族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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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的尘土在暮风里打着旋,像一群看不见的亡魂低语。我站在威尔斯府外那棵枯死的老橡树下,右手小指上的银戒硌着掌心——它本不该如此明显,但我故意让它在光线中闪了一下。令牌藏在灰布内袋,紧贴肋骨左侧,那里的蓝线今日格外滚烫,仿佛有活物在皮下爬行。

一个卖陶罐的老妇瞥了我一眼,迅速低头。我知道她身后那个裹着斗篷的男人已经看清了我衣角露出的灰布边缘——那是神国近卫才配用的布料。消息会像霉斑一样扩散:哈维尔,葛温的影子,带着旧制令牌出现在威尔斯的地盘。

我缓步走向摊贩,买下一枚粗陶杯。店主双手接过银币时,指节微微发颤。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恰好响起,两名卫兵擦肩而过,其中一人低声说:“听说莱恩书房搜出三块鹰眼令牌,纹路都对不上。” 另一人冷笑:“难怪他死前还笑,怕是以为藏得好。”

这话不是我们安排的。翁斯坦的人只会照指令行事,不会擅自加戏。我握紧陶杯,指腹摩挲着粗糙的杯沿。有人比我更急着点燃这把火。

市集尽头,一个披着褪色红袍的老者坐在石阶上削木片。他抬头望来,目光落在我胸前。那一瞬,他刀尖顿住,木屑悬在半空。随即他又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但我知道他看见了——那种眼神,只有曾亲手埋葬过旧时代秘密的人才会有。

夜雨未至,空气却沉得能拧出水。我在静巷中脱下灰布外袍,换上黑色软甲,将令牌移至左腋下。伤口未愈,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像有细针从骨缝里往外扎。这不是诅咒,是标记。风神庙浮雕上的路径走向与此完全一致,若他们真打开那道门,便会发现里面空无一物——除了墙上刻着的四个名字:威尔斯、亚尔特留斯、莱恩,以及一个被刮去的姓氏。

翁斯坦在城东废弃磨坊等我。他站在窗边,铠甲未卸,只是解开了肩甲扣环。见我进来,他递过一张羊皮纸。“威尔斯府今晚有密会,时间未定,人数不明。但有个身影翻墙进出三次,轻功不错,可惜靴底沾了泥。”他指向图上一点,“这是他落脚处,屋檐下有新鲜刮痕。”

我接过图,指尖划过标记位置。这不是信使该有的动作,更像是试探——怕陷阱,又不得不进。

“你觉得是谁?”他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图折好塞进内袋。他皱眉,我知道他在等我说出猜测,但我不能说。一旦出口,就成了判断;而我现在需要的,是沉默的观察。

翌日清晨,消息传来:亚尔特留斯召见两名边将,斥责其“私通敌党”。其中一人昨夜刚从威尔斯府离开。午时,威尔斯派人送信至亚尔特留斯府邸,信使被拦在门外,信纸撕碎撒在街心。傍晚时分,我潜入城南酒馆,在角落听到一句低语:“钥匙只有一把,但他们都以为自己拿到了真品。”

说话的是个戴兜帽的年轻人,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颤抖。他对面那人冷笑:“那你呢?你拿到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看见他在夜里挖地窖,不是藏东西,是在找什么。”

我悄然退离,心跳平稳如常。这不是演戏,是真实的混乱。他们开始怀疑彼此是否都拿到了赝品,而真正的“钥匙”根本不存在——它只是一个念头,一个由我和葛温共同编织的幻影。

回到临时藏身处,翁斯坦已在等我。他摊开一张新绘的地图,上面多了几处红点。“这是今早发现的,威尔斯府西侧暗渠被人动过,泥壁上有新鲜抓痕,像是匆忙藏了什么东西。”他顿了顿,“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们刚放出风声,他就开始转移物品?”

我蹲下身,手指抚过地图上的红点。的确太巧。除非……他根本不是在藏东西,而是在确认某样东西是否还在原处。

“让他动。”我说,“让他以为我们还没察觉。”

翁斯坦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点头。他转身欲走,忽又停步:“你手臂上的纹路,今早又深了一分。”

我低头看向左臂。蓝线已蔓延至肘窝下方半寸,皮肤微肿,触之如烙铁。这不是恶化,是激活。风神庙的浮雕没有骗我——它确是一张地图,而我现在正站在它的起点。

第三日,贵族之间的沉默彻底破裂。清晨,亚尔特留斯府门前出现一具尸体,胸口插着刻有鹰首纹的短剑。中午,威尔斯宣布封锁东部粮道,理由是“发现叛军余党”。黄昏,一名自称来自北方封地的使者闯入神殿,哭诉自家领主被诬陷谋反,证据正是那枚单眼雄鹰令牌。

葛温坐在王座上听完汇报,手指轻叩扶手,节奏稳定如钟摆。我没有看他,只将一张字条递上——那是哈维尔昨夜冒险潜入威尔斯府所得,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文件藏于旧钟楼夹层,非魂,乃令。”

他看完,将字条投入烛火。火焰吞没墨迹时,他低声问:“你觉得,他们何时会动手?”

“不是‘何时’,而是‘谁先’。”我说,“只要有人动手,其他人就会以为那是拿到了真钥匙的人。”

他点头,目光投向窗外。远处钟楼阴影斜斜切过广场,像一把钝刀搁在脖颈上。

我走出神殿时,天边最后一道光正被乌云吞尽。翁斯坦跟在我身后,脚步沉重。我们在街口分开,他向东,我去西。临别前他忽然开口:“若他们真打开了那道门……你会进去吗?”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抬起右手,让袖口滑落些许,露出那道蓝线。它此刻竟微微发亮,如同地下深处的矿脉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