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310章 多线作战·压力倍增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10章 多线作战·压力倍增

银钉斜插在案角,那道划痕仍嵌于柱面深处,形如逆眼,荆棘倒缠。我未再触碰它。行军箱合拢,锁扣咬合的轻响落定,黑石残片被重新封入底层,与拓模隔层而置。初火残焰低伏如常,唯当箱体靠近台心时,火苗才微微一颤,似有所感。

哈维尔立于门侧,披风未动,大剑在背。他垂手,目光落于我掌心——方才取钉时,指尖曾掠过那道红痕。他未问,我亦未释。

“传令各战区,”我说,“即刻呈报军情,不论大小,皆汇于神火厅侧室。每半个时辰,你亲来禀报。”

他颔首,转身离去。脚步未扬尘,门闭无声。

我走向战图台。青铜支架撑起整幅神国疆域,丝线纵横,标记如钉。东部山路以红珠垂坠,原为封锁之线,此刻却多出三枚黑钉,代表叛军新据点。北原平原的蓝旗已倒两面,补旗未至。南隘口的烽燧标记熄灭已久,最后一次传讯在两个时辰前,仅余半句:“……火未起,人已……”

我以指节轻叩台沿。三处战线,同时受压。不是巧合。

第一个战报由东部信使带至,浑身浴血,左臂断甲,话未说完便栽倒在地。副将代述:翁斯坦率部夜守三道山隘,叛军以尸堆路,踏尸而攻,连破两哨。补给车队于中途遭伏,粮草尽焚,水源投毒。信使本欲绕行北谷,却发现北谷出口已被巨岩封死,非人力可开。

我未动。

第二个战报来自北原。亚尔特留斯部将亲至,跪于厅外,声如沙砾:“北营粮道断绝已三日。夜袭者非散兵,乃整编制叛军,持旧式战鼓,节奏与初火脉动同步。我军疲于应对,请求增援。”

我问:“可辨旗帜?”

“无旗。但鼓点间隔,恰为初火七息一跳。”

我闭目。初火脉动,向来隐秘,仅王庭高层知晓。若敌军以此为行军节律,必有内应。

第三个战报最迟,却最蹊跷。威尔斯营帐遣人来报,称东部山路“风平浪静,未见敌踪”,并附军令签押印。我展开文书,目光落于签押下方——墨迹未干,笔锋迟滞,非出自惯用手。

我将文书置于初火台边缘。黑石残片隔着箱壁微热,热度随火光起伏,如共呼吸。

哈维尔归来,肩披寒露,手中捧着一叠战情简牍。他立于台前,声音平稳:“东部三线告破,守军伤亡过半。北原粮尽,士卒以马革充饥。南隘口失联已满十二时辰,按规应视为沦陷。”

我点头。

“另,”他顿了顿,“我在整理时间线时,发现北原与南隘的进攻起始,皆在初火脉动第七次低伏之后。东部两次突袭,亦在同一节点。三地相距千里,却如共听一令。”

我睁眼。

“你可曾核对威尔斯部的巡防记录?”

“已查。其部将称威尔斯仍在东部督防,然自昨夜起,再无军令自其营帐发出。我亲赴其帐,帐外马蹄印杂乱,深浅不一,似有多批人马进出。然灶台冷寂,无炊烟痕迹,守卫称‘主将未归,一切如常’。”

我沉默。

他未再言,只将简牍置于台面,退至侧位。

我起身,走向初火台。掀开行军箱,取出黑石残片,置于台沿。火光微弱,石面热度随之下降,蓝纹隐现,脉动两下,随即沉寂。我以指尖轻压石面,闭目凝神。

初火残焰忽颤,青白之光一闪而没,边缘暗红如血渗出。石片骤然发烫,几乎灼皮。

关联已确。

这阵法,不仅回应初火,更在汲取它。

我将石片收回箱中,用银钉压住箱角。四钉归位,火光渐稳。但战图台上的红珠,却在此时接连震颤,似有无形之力牵引。

哈维尔察觉异样,抬眼望来。

“启用烽燧三级警讯。”我说,“东部以双火并燃,北原以三角火堆,南隘以环形火圈。凡见讯者,无需确认,即刻传报。”

他领命欲退。

“另,”我补充,“命各将主亲笔签署战报,不得代签。若有违者,视为通敌。”

他顿步,回头:“若威尔斯……仍未归营?”

“若其营帐再出假报,”我说,“即刻封锁营门,禁其部将离营一步。”

他离去。

我独留厅中。初火低鸣,战图静悬。我绕台而行,一步一落,皆踏于地砖古龙封印纹之上。第一圈,思东部破局之因;第二圈,析北原鼓点之秘;第三圈,忆威尔斯在议事厅那一瞬的瞳孔收缩——那非恐惧,而是惊觉被识破的本能退避。

第四圈,火光又颤。

第五圈,黑石在箱中微热。

第六圈,我停步于行军箱前。

第七步落下时,右足正压住一块凹陷地砖。缝隙间,一丝极淡红雾渗出,如血丝蜿蜒,爬行三寸,触至箱脚,忽而倒卷,缩回砖缝,消失无踪。

我未动。

火光复稳。

战图上,东部红珠突然坠落一枚,砸于地面,裂为两半。几乎同时,哈维尔推门而入,手中握着一封新报,封泥未拆,但边角焦黑,似经火烤。

“翁斯坦最后一道军令。”他声音低沉,“他命人将火油泼于山道,准备焚谷阻敌。但……”

我抬手,止其言。

我已知其未尽之语。

补给断绝,援兵无望,焚谷是孤注一掷。若谷焚,山路将塌,叛军难进,然守军亦无退路。此非战术,乃死战之誓。

我走向王座,未坐,只将手覆于扶手。青铜雕纹冰冷,其上刻着古龙之眼,曾被封印七次。

哈维尔立于阶下,战报仍在手中。

“亚尔特留斯请求火器支援。”他说。

我摇头。

“南隘口发现尸体七具,皆着我军服饰,喉部有环形勒痕,非刀剑所致。”

我闭目。

“威尔斯营帐方才又送来一份签报,”他迟疑,“签押完整,但……笔迹与前两份不同。”

我睁眼,望向战图。

三线皆危,内患未除,初火衰微,阵法暗行。我知有人在远处执棋,以战局为局,以我为困兽。

而我,仍坐于火将熄之厅,手握残符,耳听四方崩裂之声。

哈维尔展开那份新签报,目光扫过第一行字,忽然停住。他的手指微微收紧,纸页边缘被捏出一道折痕。

报上写着:“东部山路无战事,守军整备完毕,随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