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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312章 人心浮动·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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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人心浮动·暗流涌动

那道掠过墙角的青白光芒虽已消逝,但铁笼中的火鸦仍受其惊,猛地收翅,羽根微颤。我未动声色,缓缓将银钉旋入台面,让钉尾刻纹与黑石背面那幽蓝逆缠的痕迹精准契合。

刹那间,残火低鸣如咽,黑石热度骤升,南隘口的灰石第三次震颤,比前两次更久,更沉。

哈维尔已出殿,符纸系于第二羽火鸦脚环。他未依令即刻放飞,而是绕行暗廊,贴壁而行。军营深处灯火稀疏,几座营帐间仍有低语浮动,如锈刃刮骨,断续不绝。

我起身,行军箱未合。七日前阵亡信使的遗甲正置于台侧,甲片残破,内衬却完整。我以指尖拨开焦边,一处极细的逆十字纹浮现,绣线为暗红丝,与南隘口地纹同源。这不是神国制式,亦非古战场遗物。它是标记,是烙印,是叛火封印被逆向启用的凭证。

卡修斯的名字尚未出口,但他的影子已落在此纹之上。

哈维尔在子时三刻抵达东军营后侧粮仓。 他未点灯,借月光映照檐角铁钩,见一人影独入仓内,披甲未全,腰佩短剑。那人正是威尔斯旧部卡修斯,原驻南隘口第三哨,七日前以“查验粮秣”为由调至后营。哈维尔伏于梁上,见卡修斯从怀中取出一卷薄纸,交予一名传令兵。纸色灰白,似以灰烬水书写,未显字迹。

传令兵低语:“南无讯,东将焚,速启备用阵眼。”

卡修斯点头,剑柄轻叩仓壁三下,节奏与北原鼓点一致。

哈维尔未动。他知此信若被截,必惊动幕后之人。他只记下纸纹走向与叩击频率,悄然退离。归途中,他绕至军械库,取来一把俘虏供出的叛军联络剑,比对剑身暗槽——纹路与卡修斯佩剑完全吻合。那不是装饰,是符槽,用于嵌入微型黑石残片,以引火脉共振。

我于神火厅静候。黑石仍在发热,南隘口灰石未再震,但火光持续低伏,如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我召哈维尔入内,他立于阶下,未言所见,只将那把俘虏剑置于台前。

“曾驻南隘口的军官,”我开口,声如铁冷,“凡威尔斯旧部,即刻调离前线,软禁于后营。兵器、符令、传讯权限,尽数收回。”

哈维尔颔首,欲退。

“等等。”我抬手,目光扫过战图上“威尔斯营帐”标记,“查他们近七日的饮食记录。若有服用安神药剂者,单独拘押。”

他一怔:“您怀疑……心神已被侵?”

“北原守军耳鸣自戕,东部惊溃于幻听。”我指尖划过遗甲内纹,“若只是鼓声扰神,聋卒可断其链。但若阵法已渗入血脉,药石亦成媒介。”

哈维尔沉默片刻,低声道:“卡修斯今夜服用过军医配发的宁神散。”

我闭目。片刻后睁眼:“换掉所有军医。启用旧部,非威尔斯系者。药炉封存,未经我手查验,不得发放一粒。”

他退下。

军营的私语并未止息。相反,随着卡修斯被调离,几名威尔斯旧部将领聚于营帐,声调压抑。

“为何独查我部?”一人低吼,“东部焚谷在即,竟抽调守军去查什么药?”

另一人冷笑:“焚谷?那是弃子。葛温要断东线,保火脉,我们不过是垫脚的灰。”

“可若南线真有阵眼,不派兵查探,反倒禁锢自家兄弟?”第三人声音发颤,“我昨夜梦见鼓声,醒来耳道流血……这不是战,是蚀魂。”

他们不知,帐外梁上,哈维尔已换上聋卒皮甲,耳塞蜡丸,手持记事板。他不听,只看唇语。他记下每一句质疑,每一个名字。

我于王殿翻阅旧卷。神国初立时,曾设“火脉监察司”,专司初火异动与地纹共鸣。后因古龙战毕,司废,档案封存。我在箱底寻得一册残卷,页角焦黑,记载一段禁术:“逆火引”——以初火残焰为引,借地脉传导,反向汲取火能,形成“伪火节律”,扰乱守军心神,瓦解意志。

施术者需三条件:一、曾近火者;二、身具逆十字烙印;三、有内应传递火脉波动数据。

卡修斯符合全部。

我合卷,召来东部传令系统名册。翁斯坦部原以鼓声传令,七日前改为烽燧,再前日因通讯中断,启用信使。如今,信使断联,鼓声却仍在北原回荡——可笑,敌军竟用我军之律,行我军之令。

“换聋卒。”我下令,“即刻启用。”

哈维尔领命,亲自挑选十名少年,皆自幼失聪,未经鼓训。他们不识节律,不受干扰,只凭手势与符纸传递军令。第一队三人于黎明前出发,携密令赴东部第三隘。

我目送他们出营。其中一名少年耳道渗血,却无知觉。他抬手抹去,继续前行。

黑石残片再度发烫。

我返殿,见南隘口灰石静止,但战图上焚谷标记旁,一枚红珠突然崩裂,无预警,无战报。我知,东部守军已开始动摇。不是因敌,是因疑。他们不信焚谷火计能成,更不信统帅仍在掌控。

翁斯坦的战报在两刻后送达。纸面焦黄,字迹潦草:“第三隘守军夜半惊溃,三十七人持刃互砍,六人跳崖。疑有幻听,已斩为首者五人,余者禁足。”

我焚之。

火舌吞没“幻听”二字时,黑石骤然灼手。我将其压于银钉下,钉尖镇符未稳,残火忽明忽暗,如被抽吸。南隘口灰石未震,但战图上的逆十字纹,竟在火光中泛出极淡红光,如血浸透。

有人正在军营内部,以秘术干扰火脉感知。

我起身,取来卡修斯的佩剑,置于初火台边缘。剑槽空置,但内壁残留微量蓝粉,与黑石碎屑同质。我以银钉轻刮,粉末落入火中,残焰猛地一缩,随即爆出一道青光,直射殿角。

光束所指,正是战图上“威尔斯营帐”所在。

我未下令抓捕。此刻若动,只会激起更大骚乱。将领们已开始私语,质疑焚谷之计,质疑南线断联,质疑统帅是否仍掌控全局。若再以“内应”之名拘捕旧部,军心必溃。

我需要证据,确凿无疑,足以镇压所有质疑。

哈维尔在黄昏带回密信。那张灰白纸已被他用热铁烘烤,灰烬水显字,内容与传令兵所言一致:“南无讯,东将焚,速启备用阵眼。”

信纸背面,有一枚极小的火漆印,纹样为倒置的鹰首——翁斯坦部从未使用此印。

我将其置于灯下细看。火漆边缘有细微刮痕,似曾被刀片剥开又重封。这是二次封缄,原信已被拆阅。

谁在截信?谁在重封?

我召来负责文书传递的书记官。他战栗着跪下,供出真相:三日前,一名自称“葛温亲卫”的人持暗令取走所有南线相关文书,称“王需亲审”。那人未露面,只递入一枚银钉为凭。

银钉刻纹与我所用相同。

我知,伪造者已深入枢机。他不仅能模仿信令,还能复制象征权柄的符钉。他不在前线,不在后营,而在权力中枢的阴影里。

我未动声色。当夜,我命哈维尔在军情中枢设伏,以哑奴替换书记官,所有文书改用双印封缄:一为银钉镇符,一为我指血烙印。

子时,一人影潜入文书房。他未点灯,伸手取走一封标有“东部军粮调度”的密函。哈维尔从暗处现身,火把骤亮。

那人僵住。

是卡修斯的副官,原属南隘口后勤司。他手中密函尚未拆,但袖中滑出半枚黑石残片,蓝光微闪。

哈维尔将其押至王殿。

我未审,只将那半枚黑石置于初火台。火光剧烈波动,南隘口灰石第四次震动,比前三次更久,更沉。残火几近熄灭。

我抬头,望向殿外军营方向。

私语仍在,质疑未止。将领们不知真相,只知东线将焚,南线无讯,统帅闭殿不出。他们开始怀疑,这是否仍是神国,还是即将沦为火烬中的孤城。

我起身,取来最后一枚银钉,在战图上“东部焚谷”四字旁,刻下一道逆十字纹。与黑石背面的蓝痕,完全一致。

哈维尔立于阶下,低声问:“若聋卒传令失败,东部失守,您将如何?”

我未答。

殿外,一名聋卒少年正接过密令,转身出营。他耳道的血已凝固,手却稳。他踏上通往焚谷的山路,身影渐没于夜雾。

我将银钉按入台面,钉头刻纹与黑石蓝痕完全吻合。刹那间,火光如遭重击般剧烈一闪,一道青白光芒如闪电般掠过墙角,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整个殿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