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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6章 镇魂钉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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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入熔炉区,便感受到衣袖中传来的那股微热,灰白发辫尚未冷却,伊瑟琳残留的痛楚仿佛也随着这股热意一同渗出。昨夜她被搀离控制室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那根灰白发辫滑落石板的瞬间,宛如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我没有回塔顶静室,而是径直走向封印坛。黑色裂缝依旧静默地横亘于地,表面咒文完整无缺,可当我的指尖靠近石缝边缘,一股湿冷的黏腻感顺着空气蔓延上来。我俯身细察,发现裂缝深处正缓缓渗出一种漆黑如焦油的液体,滴落在地时发出轻微的嘶响,石面竟被腐蚀出细小凹坑。

我取出袖中发辫,将其一端探向毒液。两者相距三寸时,发辫突然震颤,如同感应到某种同源波动。几乎同时,我的右臂传来灼痛——秘银臂甲表面浮现出细密咒文,锁链状纹路自行游走,自肘部向下缠绕,最终覆盖整只手掌。我未加阻止,任其延伸。

臂甲触碰毒液的刹那,锁链猛然收紧,吞噬那滴黑液。皮肉随之焦裂,腥气升腾,但腐蚀停止了。残留的灰烬在臂甲表面凝成微小符形,四角扭曲,竟与卡莱娜面具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我盯着那印记,未动声色,却已确认一事:这毒液并非自然生成,而是经由某种咒术催化,且施术者熟悉我们的体系。

我收手后退,命令守卫封锁此地,禁止任何人靠近,尤其点名不得放行莉亚与卡莱娜。她们的名字出口时,我并未迟疑。信任早已不是默认之物,而是需以事实不断验证的脆弱契约。

熔炉核心的异变紧随其后。我抵达时,火焰已由赤红转为幽蓝,温度骤降,监控咒文全部熄灭。艾瑞莉娅不在岗,她的实验台空置,仅余一盏未灭的咒灯在角落闪烁。我取下颈间断鳞项链,将残片贴于熔炉壁上。

初火微弱跳动,随即复苏。火光映照内壁,浮现出一段从未记录的影像:艾薇拉被钉入熔炉深处的画面。她双目紧闭,七支镇魂钉贯穿躯体,最后一支刺入心脏时,她的手指曾微微抽搐。画面无声,却让我脊背发寒。更令我警觉的是,在火焰映照的最底部,一道新刻的痕迹浮现——形如骨笛,刻痕尚新,边缘无锈蚀。

我盯着那刻痕,良久未语。它不该存在。熔炉内壁由初火锻造,非神力不可刻。而此刻它就在这里,像某种遗言。

我下令封锁熔炉区,亲自坐镇旁侧。守卫换班三次,我未曾离开。火焰终归稳定,恢复赤红,但那道刻痕仍留在原地,未被火焰抹去。

就在我全力应对熔炉核心异变之时,中央广场那边却悄然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与此同时,中央广场的地宫石门被人以血启封。

伊森在训练场制造了一场混乱——两名学员对练时突遭咒术反噬,能量爆裂引得守卫聚集。他趁机割破手掌,将血涂抹于地宫入口的第七道血咒之上。石门开启时无声无息,仿佛早已等待这一刻。

地宫深处,棺椁静置。艾薇拉的遗体被七钉固定,面容安详,可棺木表面已有裂痕。他在棺旁发现一支骨质哨笛,表面刻着“终鸣”二字。他拾起时,发间那片不化的初火碎片骤然发亮,耳边响起极轻的女声,如风吹过枯骨缝隙。

他未听清内容,只觉一阵晕眩。但他未放下哨笛,反而将其握紧。

他走出地宫,站在广场中央,将哨笛置于唇间。

第一声未出,城墙外却已生变。龙裔混血们突然跪倒,无论老幼,皆双目泛起鳞状红光,皮肤下似有血脉暴突。他们齐齐转向城门,开始撞击。孩童用拳头,老人用头颅,动作一致如受控傀儡。永焰麦田中的耕作者丢下农具,奔向城墙,嘶吼声连成一片。

伊森怔住,再欲吹奏,却被伊瑟琳的部下从暗处扑出,夺走哨笛。那士兵将其封入咒匣,立即送往高塔监存。

伊瑟琳随后赶到,下令启动三座防御能量塔。塔身共鸣发热,符文亮起,可刚运行半刻,塔顶竟同时发烫至赤红。她咬破舌尖,将血喷于阵枢控制石上,强行压制过载。能量塔熄灭,暴动平息。

我是在熔炉旁得知地宫开启的消息。传信者跪地陈述时,我正凝视臂甲上那道由毒液灰烬形成的符痕。它仍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物。

“哨笛?”我低声问。

“是,刻有‘终鸣’。”

我闭眼片刻。那两个字不属于现存任何咒语体系,却让我想起古卷中一段残文:“终鸣不起,魂钉不松。”

我起身,未下令追责伊森。此刻追究无益。真正令我警觉的是另一件事——暴动平息后,守卫押回一名被抓的龙裔孩童。那孩子约莫六岁,掌心朝上,露出七处灼痕,排列方式与镇魂钉完全一致。

我命人将其带至研究院,交由艾瑞莉娅分析。她接过孩童的手时,四重瞳孔微微震颤,却未多言。

我回到封印坛,再次检查毒液残留。石缝已干涸,但那股黏腻感仍附着于空气。我取出断鳞项链,贴近裂缝。残片微颤,竟与那干涸毒液产生共鸣。

就在此时,伊森出现在坛边。他发间的初火碎片已恢复暗淡,脸色苍白。

“母亲。”他说,“我只是想找到能保护族群的力量。”

我没有看他,只问:“你听见什么?”

他顿了顿。“一个声音……她说‘钥匙在你手里’。”

我终于转头。他的眼神中有困惑,也有执拗。那不是谎言。

“你没有资格持有它。”我说,“从今往后,地宫禁止任何人进入。”

他未反驳,只是低头。但我知道,他不会真正服从。

我转身欲离,忽觉臂甲一阵剧痛。低头看去,那道由毒液灰烬形成的符痕竟开始蔓延,顺着咒文锁链向上游走,逼近肩胛。皮肉裂开,鲜血渗出,接触到符痕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

我停下脚步,将左手指节抵在额角。脑海中浮现出艾薇拉被钉入熔炉的画面,她最后抽搐的手指,像在书写什么。

七点灼痕,掌心排列。

哨笛刻痕,炉壁浮现。

毒液符纹,与面具同源。

一切未解,却已交织。

我抬起右手,秘银臂甲上的咒文锁链正缓缓收紧,将新蔓延的符痕困于肘部。血珠顺着手腕滑落,滴在封印坛边缘,渗入那道黑色裂缝。

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声,如同沉睡者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