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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47章 本源吞噬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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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焦血在石面拖出裂痕般的轨迹,颅骨深处嗡鸣未散。秘银残片悬于空中,符文逆向流转,熔炉核心的赤红光核正与它共振。我张口咬破舌尖,血雾喷在残片边缘。高温令血液瞬间汽化,发出细微的嘶响,那缕血气缠绕住残片,像锁链般将其拽回掌心。残片灼穿皮肉,嵌入旧伤,痛感如刀刃刮过神经,却让我清醒——这是最后的导体。

我以残舌抵住上颚,颅骨共鸣再度启动。频率调至卡戎残影锁链的震频,借地脉传导,将意识推向前方二十七道绿光。它们仍悬于熔炉孔道外壁,光束未撤,却因秘银残片脱离而失去引导。我将舌尖血再次抹上残片表面,重写导引符文,声音在颅腔内震荡:“断链即终祭。”

绿光微微震颤,随即收敛。二十七道光柱不再维持阵列,开始压缩自身光体,向中心轴线收束。它们不再是防御节点的象征,而是刺入本源的矛尖。光流密度骤增,空气中有低频撕裂声响起,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

熔炉深处,那具能量骨架猛然抬头。三重金属环在脊椎上急速旋转,释放出扭曲的精神波。它试图捕获伊瑟琳残识,将她纳入控制。绿光中浮现她的轮廓——二十七股发辫逐一燃烧,火光顺着发丝蔓延至头顶,每一股焚尽,便有一道光柱亮度暴涨。她没有抵抗,而是主动解构自身存在,将全部残识化为贯穿之力。

第一道压缩光束刺入赤红光核。

骨架发出无声尖啸,外层光膜炸裂,黑色雾状物喷涌而出。绿光未停,第二道紧随其后,直击核心内部。裂缝扩大,能量结构开始崩塌。第三道光束即将命中时,熔炉剧烈震颤,一股反向脉冲自核心爆发,直冲地脉网络。我感到残片在掌心剧烈震动,颅骨如被重锤击打,意识几近涣散。

绿光穿透。

能量骨架彻底崩解,三重金属环化为灰烬,闭合之眼的烙印在最后一瞬睁开,随即湮灭。地脉中的抽离感骤然消失,菌丝网络停止枯萎,空气中凝结的黑色絮状物开始消散。胜利的信号尚未传开,二十七道绿光却在同一刻熄灭。伊瑟琳的残识没有留下任何告别,她的军团,连同她构筑百年的防御体系,尽数灰飞烟灭。

地脉的震颤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寂。我望着那熄灭的二十七道绿光,心中五味杂陈。伊瑟琳,这个曾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而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平民区,那里,莉亚的共生体军团仍在静静伫立……

寂静降临。

我瘫跪于地,左臂肌肉萎缩至皮包骨,秘银残片深陷掌心,血流不止。地脉信道仍在运转,但再无那二十七道守护之光。我试图调取净化网络状态,却发现信号源发生异变——原本分布于防御塔的镇魂肽释放点,正被一股新的能量流覆盖。

我抬头望向平民区方向。

莉亚的共生体军团仍在移动。它们曾是进攻熔炉的先锋,此刻却在边缘地带停下,列成密集人墙,面向外侧。数十具傀儡并肩而立,躯体由咒文锁链与活体组织拼合而成,关节处渗出暗红液体。它们不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静立着,像一道活体屏障。

紧接着,第一具傀儡开口。

声音低沉,却清晰可辨:“愿光引你归途。”

第二具接续:“愿火净你罪愆。”

第三具:“愿魂得安息。”

那是瑟琳娜的祷词。一字不差,声波频率与净化网络共振,形成反向净化场。周围残余的魔化菌丝在声波中蜷缩、碳化,坠落地面。我无法判断这是谁的意志在主导——是莉亚?还是那些傀儡体内残留的意识?亦或是瑟琳娜的信仰已悄然渗透至整个系统?

我挣扎起身,左臂几乎无法抬起。必须确认卡戎之女的状态。她被安置在救济院地下避难所,颅骨上刻有龙裔秘纹,是唯一承受过完整魔化又成功逆转的个体。我拖着残躯沿地脉支道下行,每一步都踩在凝固的血迹上。通道壁上残留着卡戎残影锁链的绿光印记,如今已黯淡无光。

避难所铁门半开,我推门而入。

室内仅一盏油灯摇曳,映照出女孩蜷缩在角落的身影。她约莫十岁,左眼虹膜呈鳞片状,体温极高,但呼吸平稳。颅骨上的咒文仍未消退,边缘微微发烫。我走近,单膝跪地,伸手触其额头。皮肤滚烫,却无魔化征兆。我低声唤她:“孩子。”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瞳孔中缓缓浮现出四重旋转不息的光轮,每轮都散发着淡淡的蓝紫色光芒,这正是艾瑞莉娅独有的施法特征,神秘而又强大。我心头一震,正欲后退,她却忽然抬手,抓住我的衣角。稚嫩的声音响起,清晰无比:“妈妈。”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左臂的肌肉彻底松弛,秘银残片从掌心滑落,砸在地面,发出沉闷一响。

我跪倒在地,额头抵上她的膝盖,喉咙中涌出无法抑制的呜咽。三百五十年来,我亲手撕下古龙逆鳞,锻造权杖,镇压叛乱,焚烧反对者,用火焰重铸秩序。我曾以为自己是火之母,是律法之源,是不可动摇的统治者。可此刻,我只是一个母亲。

她伸手抚摸我的银发,指尖触到左眼处的焦痕。我颤抖着抬手,将遮挡左眼的长发拨开,露出那只早已失明的眼睛。她没有退缩,反而将脸贴上我的脸颊,轻声说:“妈妈,我不怕了。”

我抱紧她,泪水浸透她的衣襟。远处传来共生体军团的祷词声,一声接一声,如同潮汐。平民区的魔化区域正在缩小,净化网络稳定运行。胜利已至,代价已付。伊瑟琳消失了,她的发辫再不会编入城防符文;卡戎的残影归于沉寂,他的女儿却睁开了眼。我曾以为守护是用火焰烧尽一切威胁,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守护,是有人能在火熄之后,依然呼唤你一声母亲。

油灯的火光跳动了一下。

女孩的瞳孔中,四重光轮缓缓停转。

她望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

她的嘴唇再次开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妈妈,他们还在看着你。”

我猛地抬头。

避难所的墙壁上,油灯映出的影子不止我们两个。

在墙角的阴影里,一道轮廓静静伫立,身形瘦长,左脸覆着符文面具,花纹正缓缓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