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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53章 逆鳞项链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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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的血契刺青仍在搏动,像一颗被强行唤醒的心脏。 我将断鳞从凹槽中取出,金属边缘残留着初火的余温,触碰指尖时发出细微的震颤。它不再只是信物,而是某种活体回路的一部分,与地底那声低鸣形成共振。我把它按回颈间,两截断裂的鳞片贴上皮肤的刹那,右臂的灼伤裂痕猛然抽搐,秘银臂甲内部传来金属蠕变的声响。

我走向熔炉顶层,阶梯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 风从断裂的护城河方向吹来,带着焦灰与硫磺的气息。熔炉边缘的导能槽泛着暗红,那是初火本源的脉动频率。我解开臂甲固定扣,露出焦黑的皮肤,指节摩挲断鳞,试图以血脉连接压制它的躁动。可当鳞片接触导能槽的瞬间,一股高频哀鸣顺着神经直刺颅腔——不是来自项链,也不是来自熔炉,而是从地底深处,那被血契唤醒的存在,正回应着这截逆鳞的呼唤。

臂甲开始软化,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裂隙中渗出暗红血丝。 我咬住下唇,强行将断鳞压入导能槽核心位。刹那间,整座熔炉发出低沉嗡鸣,能量流逆向回涌,沿着臂甲导管冲入右臂神经。焦痕扩张,皮肉与金属粘连处撕裂,血滴落在导能槽边缘,瞬间汽化成淡紫色雾气。我未退,反而加力下压,直到断鳞完全嵌入槽口。

就在此时,塔门被撞开。

伊森冲了进来,银发间的初火碎片剧烈闪烁,像失控的脉冲灯。 他看见我右臂的状况,瞳孔骤缩,一步跨上熔炉平台。“母亲!停下!”他伸手欲夺断鳞,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迫。

我反手一掌击出,咒力未及凝聚,仅凭臂甲残余动能便将他震退。 他踉跄后退,肩背撞上初火储存架。三枚密封容器倾覆,封印符文在撞击中崩解,蓝色火焰如活物般喷涌而出,顺着塔壁向上攀爬。火焰不燃木材,专噬能量节点,所过之处,导能线路熔断,镇魂符文熄灭,整座塔楼开始发出结构崩解的呻吟。

伊森跪在地上,手掌按着倾倒的容器残骸,初火碎片在他发间剧烈震颤,仿佛与塔内暴走的能量产生排斥。 他抬头看我,眼神中有惊惧,也有压抑已久的愤怒。“你明知道它已经不稳定了!”他嘶吼,“为什么还要强行连接?!”

我没有回答。断鳞仍在导能槽中震颤,频率与地底呼吸同步。 我抬起右臂,试图重新掌控能量流向,可臂甲已过热至临界点,金属变形,卡死神经接口。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血顺着肘部滴落,在熔炉平台上凝成黑斑。

火势蔓延至第二层,吞噬了咒术调控阵列。常规灭火咒术失效,反被初火逆向吞噬,形成小型能量漩涡。 城防军无法靠近,高温区已达到三阶咒术防护的熔毁阈值。

塔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卡戎率龙裔混血军团抵达,每人肩扛捆扎整齐的永焰麦秆。 他们不等命令,直接将麦秆投入火焰区域。麦秆遇火不燃,反而释放出淡青色龙息,形成一道流动的冷却屏障。火焰在龙息中收缩,暴性被中和,蔓延速度骤减。

卡戎站在最前,背脊上的咒术锁链垂落至脚踝。 火光映照下,锁链逐一发烫,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纹路——那是古龙铭文,与断鳞边缘的刻痕完全一致。每一道纹路亮起,麦秆释放的龙息就增强一分,仿佛锁链本身成了某种共鸣阵列。

我盯着他的背脊,意识穿透火焰的轰鸣。 那纹路不是新刻的,而是被唤醒的。三百年前,我从古龙首领身上撕下逆鳞时,边缘确实带有这类铭文。它们本该随古龙之死而湮灭,为何会出现在一名龙裔混血的锁链上?

伊森挣扎着站起,试图再次靠近熔炉核心。 “必须切断能量链!”他喊,“否则整个塔都会塌!”

我抬手阻止。 断鳞的震颤正在减弱,导能槽中的频率逐渐稳定。我将手伸向槽口,准备取出断鳞。可就在指尖触碰的瞬间,卡戎的锁链突然齐齐发亮,光芒如脉冲般传导至麦秆,再反馈入火焰。蓝色初火剧烈收缩,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球体,将熔炉核心包裹其中。

断鳞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随即归于沉寂。

我拔出断鳞,两截碎片在掌心安静躺卧,不再震颤。 臂甲的变形停止,但右臂已无法抬起,神经接口被高温熔断。伊森喘息着,初火碎片的闪烁频率回落,重新隐入银发之中。

火势被压制,塔楼结构尚存,但上层已被烧穿,露出扭曲的金属骨架。 卡戎收起麦秆,军团开始清理残火。他转身欲走,我开口:“站住。”

他停下,未回头。

“你的锁链,”我说,“是谁刻下的?”

他沉默片刻,左手缓缓抚过背脊。 “是律令。”他说,“每个龙裔混血出生时,都会被钉入一条锁链,上面刻着‘服从’。”

“那铭文呢?”

“铭文?”他微微侧头,“那是后来才出现的。每到初火躁动时,它就会发烫。”

我盯着他脊背,直到他带着军团离去。 火焰余烬在风中飘散,像无数熄灭的星点。

伊森走到我面前,右臂垂着,掌心残留着初火灼烧的痕迹。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他问。

我没有看他。 断鳞被重新挂回颈间,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我抬起完好的左臂,指向塔外。“回你的兵团。从今天起,城防调度权削减三分之一。”

他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塔门。 在门口,他停下,背影僵直。“你知道吗?”他说,“她死前最后看到的,是你站在熔炉边,手里拿着镇魂钉。”

我没有回应。

他走了。

我独自站在熔炉边缘,手指抚过断鳞的裂口。 三百年前,我亲手撕下它,以为那是力量的开端。如今它在我掌心,轻如灰烬,却重得压断脊骨。

卡戎的锁链在火光中泛红,那纹路与逆鳞边缘分毫不差。

我低头,看见自己右臂的焦痕正在缓慢蠕动,像有东西在皮下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