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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205章 死者傀儡的初火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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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死者傀儡的初火灼痕

我盯着那枚嵌入皮肉的金属钉,喉咙发紧。它不该存在——镇魂钉一旦封印完成,便与灵魂绑定,永不离体。更不该出现在一具夜莺之喉的死者傀儡身上。

左手指节猛地砸向臂甲侧面的重置钮,秘银外壳震颤着发出低频嗡鸣。净化火球在掌心凝聚,紫金色火焰缠绕指缝。我没有再问,只是抬手,将火球直轰向那具傀儡胸口。

火焰命中瞬间,镇魂钉骤然亮起血光。一道细窄的初火残流从钉头迸射而出,精准刺入我右臂焦痕裂口。皮肤如纸般撕开,碳化纹路沿着血脉迅速向上爬行,眨眼间蔓延至肘部。臂甲警报声尖锐刺耳,防御咒文接连失效,内层冷却系统彻底停摆。

其余傀儡在同一刻转向我。它们的动作不再僵硬,而是整齐划一地抬起左手,按住自己喉部烙印。三道平行疤痕缓缓裂开,露出下方深埋的金属结构——每一具体内,都嵌着一枚微型镇魂钉,纹路与艾薇拉心脏处完全一致。

这不是袭击。这是召回。

我咬住后槽牙,强行压下右臂传来的灼穿感。焦黑的皮肤正不断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肌肉组织,每一次心跳都像有熔岩在血管里冲刷。断鳞残片贴着胸口剧烈震颤,几乎要挣脱项链束缚。

视线扫过战场边缘。瑟琳娜仍站在那里,怀里抱着那具粗布傀儡,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她没看我,也没看任何一处,目光空荡荡地落在前方某一点上。

我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打出一道密令。传音符在指尖成形,无声滑入空气,直奔她耳畔。

她身体微晃,低头看向怀中傀儡。就在那一瞬,布偶的右手突然抽动,五根粗线缝制的手指猛地扯住领结,用力一拽。

“嘶啦”一声,布料撕裂。半片龙鳞滚落尘土,表面沾着陈年血迹,边缘蚀刻着极细的符文。我认得那纹路——医疗部最深层实验舱的权限锁,只有艾薇拉生前能开启。

我一步步走向她。地面残留的彩虹黏液在我靴底发出轻微粘响。右臂的痛楚已经麻木,只剩下持续扩散的沉重感,仿佛整条手臂正在被某种力量慢慢剥离。

我在她面前停下。她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抱紧破损的布偶,指尖微微发抖。

我弯腰拾起那半片龙鳞。刚触到表面,一股熟悉的波动顺着指尖窜上脊背——那是艾薇拉最后一次实验时留下的能量印记。她死前究竟在做什么?这钥匙为何会藏在瑟琳娜的傀儡里?

身后传来破风声。

卡莱娜从情报塔跃下,落地时踉跄一步,单膝跪地。她的面具花纹剧烈扭曲,由常驻的灰蓝转为深红,又迅速褪成惨白,如同某种哀悼仪式的变奏。

她抬起头,左脸面具边缘出现细密裂痕。下一瞬,整块符文壳片崩碎脱落,露出底下大片烧伤的皮肤。那不是普通灼痕,而是初火直接烙印的痕迹,皮肉呈现出规则的网状纹路,深入骨膜。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您还记得吗?二十年前,是您亲手把艾薇拉推进熔炉的!”

我站着没动。

“她说‘妈妈,我不疼’,可您按着她的头,把第七根镇魂钉钉进心脏!”她的手指指向我右臂,“那晚之后,您的焦痕就开始蔓延——不是因为咒术反噬,是因为您杀了她!而她……她根本不是叛徒!她是被我们所有人逼进去的!”

风掠过麦田残株,带起几缕灰烬。伊森站在城墙箭楼上,手中咒术刃蓄势未发,目光冷冷扫过这边。他没有动,也没有下令进攻,只是静静看着。

我依旧没说话。右手缓缓合拢,将那半片染血龙鳞攥进掌心。锋利的边缘割开皮肉,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干裂的土壤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远处,那些傀儡依然静止不动,围成半圆面对我。它们喉部的烙印持续散发微光,频率开始同步变化,一明一灭,像是某种信号的倒数。

瑟琳娜忽然轻声开口:“它每天夜里都会哭。”

我没听清:“什么?”

她抱着破损的布偶,眼神涣散:“这个傀儡……每到凌晨三点十七分,它的关节就会发烫,嘴里发出很小的声音,像小孩在哭。我试过拆开它,但每次打开胸腔,里面都是空的。”

三点十七分。夜莺之喉发动袭击的时间。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龙鳞,血已浸透表面符文。艾薇拉最后的实验舱位于地下七层,需要双钥启动——一片龙鳞,一段记忆波频。若这钥匙是真的,那另一部分……

卡莱娜还在地上跪着,脸上伤疤暴露在月光下,泛着蜡质光泽。她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捂住左脸,指缝间渗出淡蓝色液体,顺着下巴滴落。

伊森终于动了。他跃下箭楼,落地时银发间的初火碎片闪了一下。他走到我身侧,声音低沉:“母亲,这些傀儡不属于夜莺之喉。它们体内流动的能量模式,和城防记录里的尸体完全不同。它们是……被召唤出来的。”

我点点头,将龙鳞收进袖中。右臂的焦痕已蔓延至肩胛下方,秘银臂甲因超载自动松脱,坠地时发出沉闷声响。

“传令下去,封锁东南区所有出入口。”我说,“不准任何人进出,包括城防军内部调度。”

“那麦田呢?”他问。

“保留原状。任何人不得踩踏残留根系,也不准清理尸体。”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确认我是否清醒。最终点头,转身离去。

我走向第一具傀儡。它站在原地,手持青铜匕首,眼窝空洞。我伸出手,靠近它胸前那枚镇魂钉。

距离还有半尺时,钉身再次亮起红光。这一次,没有攻击,而是投射出一段模糊影像——一间密闭实验室,墙上挂满监测屏,中央培养舱内漂浮着一个幼小身影。镜头拉近,那孩子睁开眼睛,瞳孔呈四重光轮状。

艾瑞莉娅的脸一闪而过,手里拿着记录板,笔尖颤抖。

画面戛然而止。

我收回手,呼吸略微紊乱。那不是数据库影像,是记忆残留。艾薇拉死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身后传来窸窣声。瑟琳娜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抱着那具断了领结的布偶。她站在我斜后方,轻声说:“它今天早上吐出了一小段铁丝,弯成了数字‘7’。”

我没回头。

“您知道吗?”她继续说,“我每个月收到的药膏,我都扔进河里。但昨晚……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不是药膏,是一颗牙齿。乳牙,带着血丝。”

我终于转头看她。

她嘴角微微抽动:“我想起来了。那是艾薇拉六岁时换下来的牙。她说您收走了所有她的东西,连掉落的牙齿都不许埋。”

风忽然停了。

所有傀儡在同一刻抬头望天。它们的动作完全一致,脖颈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喉部烙印的红光骤然增强,形成一圈低频脉冲,扩散向四周。

我感到胸口一紧。断鳞残片贴着皮肤发烫,与那脉冲频率产生共鸣。

卡莱娜瘫坐在地,两名情报员架起她准备撤离。她没有挣扎,只是在被拖走前,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我看懂了那两个字。

“赎罪。”

我站在原地,左手握紧袖中的龙鳞,右臂焦痕延伸至锁骨下方,皮肤持续剥落。远处,第一具傀儡缓缓举起青铜匕首,刀尖朝下,插入自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