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斋”的门庭若市,卡布的圣眷优渥,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了某些人的眼中,心中。
京城这潭深水,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汹涌。卡布这个“异数”的崛起,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礼部衙门,后堂。
礼部尚书严崇古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如水。下首坐着几位他的心腹门生和言官御史,气氛压抑。
“恩师,那卡布小儿,如今是越发得意了!”一位御史愤愤不平道,“区区一个边地武夫,侥幸中了进士,竟被陛下如此破格擢升,还许他兼领封地,自由往返!这……这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置我等十年寒窗于何地?”
“哼,不过是哗众取宠,献媚邀功罢了!”另一人接口,语气不屑,“什么‘水泥’、‘水库’,尽是些奇技淫巧,难登大雅之堂!陛下受其蒙蔽,竟还要试行?简直是荒谬!”
“最可恨的是,此子竟敢在策论中妄议常平仓、漕运之弊!他可知这其中牵扯多大?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此子不除,必成祸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辞激烈,充满了对卡布的敌视和忌惮。卡布的策论,尤其是关于仓储、漕运的改良建议,虽然只是纸上谈兵,却精准地戳中了一些人赖以牟利的命脉。而皇帝“试行”的旨意,更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严崇古缓缓睁开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此子,确是心腹大患。其言其行,看似务实,实则包藏祸心,意在动摇国本,坏我朝纲!”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科举取士,乃为国选贤,当以德行为先,文章次之。此子不修德性,专务功利,蛊惑圣听,长此以往,必使士风败坏,人人争相效仿,则国将不国!”
他定了定神,沉声道:“尔等需密切留意其动向。其在工部,若有任何差池,或言行有失,立刻弹劾!绝不能让此等幸进之徒,玷污朝堂!”
“是!恩师!”众人齐声应诺,眼中闪烁着寒光。
与此同时,在一些勋贵府邸的密室中,类似的对话也在上演。
“父亲,那卡布如今圣眷正浓,又掌了工部的实务,会不会……”一位年轻的侯爵之子,面带忧色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一位权势赫赫的公爵。
老公爵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冷哼一声:“跳梁小丑罢了。陛下不过是一时新鲜,用他来敲打一下那些不听话的文官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待他碰了壁,惹出乱子,自然有他好看。”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工部那潭水,深着呢。都水清吏司,更是块难啃的骨头。里面关系盘根错节,牵涉多少人的利益?他一个毛头小子,毫无根基,就想凭几篇空文去动别人的奶酪?哼,找死!”
“那我们……”
“不必我们动手。”老公爵摆摆手,“自然会有人按捺不住。漕运、仓场、河工……哪一项不是肥得流油?他卡布想当清官,想做事,就是挡了别人的财路。等着看吧,有他哭的时候。”
类似的密谋和敌意,在京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滋生、蔓延。卡布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不愿见光的丑恶,也像一把悬着的刀,威胁着他们固有的利益。
一道道无形的暗箭,已经悄然上弦,对准了那个刚刚踏入工部衙门的年轻主事。
直播间的观众们,虽然无法直接看到这些暗中的勾当,但通过卡布和孙不二收集到的零碎信息,以及系统对“恶意”的模糊提示,也感受到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
【卧槽!感觉主播被盯上了!】【保守派和贪官污吏要联手了?】【前方高能!】【主播小心暗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