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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坑底唯一蒙在鼓里的江弥试图加入祝余和方初弦。

祝余大步走到江弥面前,将方初弦挡在身后,表现出一副急切的样子:“没时间再磨叽了,一会儿天黑了就更难爬了,难道你还想在底下过夜?”

“再来一次吧,刚才是我的失误,想要调整肩膀的受力位置,反而害鱼鱼大王摔了下来。这次我有经验了,不会再坏事了。”方初弦竖起三根指头对天发誓,以表自己的决心。

祝余摸了摸隐隐作痛的手臂,思忖片刻后还是选择相信方初弦:“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刚刚那样,再来一次吧。”

江弥虽然对方初弦的不靠谱行为十分不满,且极其不信任,但鱼鱼既然选择相信方初弦,他哪里有拒绝的立场:“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

为了不辜负祝余和江弥的信任,方初弦这回铆足了劲,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素白的手指深深嵌入土中,只为保持平衡,不给祝余拖后腿。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祝余总算是爬上去了。

坑外自由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但此刻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坑底还有两个人等着他的救援呢。

祝余目光快速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竹林。身上没有可以伐木的砍刀,祝余只能用自己的一身蛮力,连劈带踹地将一根竹子拦腰踢断。

竹子轰然倒地,发出不小的声响,惊得林中歇息的山鸟纷纷逃离。

祝余扛着竹子回到坑边,放下竹子帮助他们出坑。方初弦踩着江弥的肩膀,抓着竹子先一步出坑,得救后与祝余一道在洞口支援江弥,浑然不觉危险正向自己靠近。

江弥从坑底爬上来时,便看到祁非晚领着无数暗卫向他们走来。

方初弦一心扑在还没爬上来的江弥身上,并未注意到黑夜中缓缓靠近的脚步声。祝余倒是注意到了,却依然无能为力,他抿了抿唇,低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直到注意到从洞里探出头的江弥的异常,方初弦才终于意识到什么,惊慌地向身后看去。

印入眼帘的,是被一群黑衣刀客簇拥着的祁非晚,表情阴沉,无形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被隐去的过去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快速流转,清晰地刺痛着方初弦的心。

他牵着林亦蓁的手,天真地以为穿越眼前漫长的黑暗,便能一起走向光明。然而黑暗的尽头,迎接他们的却是更深的绝望。

那一天,祁非晚便如此刻一般,守在地道的出口,折断了他们即将高飞的羽翼。绝望之下,方初弦选择奋力一搏,以自己的命,为林小姐争一条生路。

然而,祁非晚却扭曲事实诓骗他喊了一声又一声得夫君。

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方初弦便觉得恶心,占据心头的恐惧逐渐演变为化不开的愤怒。

灼热的视线落在祁非晚的身上,祁非晚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随即明白方初弦定是想起了一切。事到如今,祁非晚已没有回头路。

放过方初弦,这辈子都不可能。

“全部带走。”

祁非晚玄色的衣服颜色在那刻似乎更深了,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他将微颤的手背在身后,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再次成为威严不可冒犯的摄政王,踏过尸山血海的冷面阎王。

随着祁非晚的一声令下,身后的黑衣刀客倾巢而出。

……

方初弦再次被锁进了惊鸿居,祁非晚不但用金色锁链锁住方初弦的脚踝,锁链上还挂满了金色的小铃铛。

方初弦只要一动,铃铛声便会响彻寝殿。

祝余在门外听了整整一宿,深刻体会了铃铛声音之清脆。

继做林亦蓁的奴婢,又做了祁非晚的走狗后,祝余又成了方初弦的奴婢。

用祁非晚的话说,方初弦是个重情义的人,将祝余和江弥放在方初弦身边,一可讨方初弦欢心,二则是将所有做小动作的人放在灯光下,想来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天光大亮,祁非晚餍足地从寝殿内脚步轻快地走出,路过祝余时,看到蹲在门边守夜的祝余眼睛半阖着昏昏欲睡的模样也心情颇好地没用脚踢醒。他拍了拍祝余的额头,带着几分炫耀意味地嘱咐道:

“他的嗓子好似有些哑了,让厨房炖盅梨汤来。”

祝余头埋得低低的,眼睛盯着自己新换的天水蓝罗裙,不让祁非晚看到他微抽的嘴角。

跟他炫耀个啥啊!他又不是方初弦的相好。

祁非晚回书房处理事务了,大约还要顺便处理了一下纵情之后裂开的伤口。

江弥告诉祝余,回来后的第一时间,江弥就被带到了祁非晚面前给祁非晚疗伤。祁非晚不知经历了什么,身上被戳了数个血洞,若非气运加身,换做普通人,只怕早就命丧黄泉,哪里还能守在坑边装一波。

江弥还以为祁非晚急哄哄地要他疗伤是为了什么呢,结果伤情刚得到控制,祁非晚就迫不及待地强制爱去了。

祝余等到下午都没等到方初弦醒来,倒是先等来了宫里的人。

当今圣上听闻祁非晚遇险,特地命内官来看望,结果一来就听闻祁非晚受了重伤还要宠幸男宠,彻夜笙歌,乐得褶子重得可以夹死八百只苍蝇。

探望过纵欲过度脸色有些苍白的祁非晚后,内官心满意足地回宫复命了。

临近傍晚,方初弦终于醒了。祝余按照祁非晚的吩咐,立即给方初弦送上梨汤。

方初弦一口气喝了小半盅,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红肿的唇瓣被水滋润后显得妖艳欲滴。

“打听到她的消息了吗?”方初弦神色恹恹地躺了回去,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布满红痕。

他实在没有力气去遮掩,去羞耻。他双眼晦暗无神,仿佛一具被吸干了灵魂的美丽躯壳。

“她……她被禁足在重华苑中,好在性命无虞。”

事实上,林亦蓁被扣回来后,重华苑彻底成了她的牢笼。重华苑除了她和小鸢,再不见一个活人,主仆两个每顿只有一碗清粥果腹。

断了吃食和药,林亦蓁不知还能撑多久。

祝余想方设法为林亦蓁她们打点,给她们送一些吃食,却被门外的侍卫拦得死死的,一粒米都送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