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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流派之辩,传承之争

议事堂布局暗合八卦,秦守易与林万山、周鹤分坐三席,下方弟子按流派划界:左侧镇煞派弟子持桃木剑肃立,右侧堪舆派捧风水盘、卜筮派攥龟甲,两派隐隐成盟。苏衍与陈墨、林玥坐末排,刚落座便觉气场凝滞,陈墨凑耳轻语:“今早定有一场‘舌战群儒’。”

秦守易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今日召集诸位,是因刘忠案暴露的查案疏漏——镇煞派独查时险些错判,幸得堪舆派测煞、卜筮派问卦佐证。此事让我想起一桩旧案:十年前南疆蛊煞之乱,正是因三派各执一词延误时机,才酿成大祸。今日便议一议,玄门传承究竟该‘专精一派’,还是‘融合共生’?”

话音刚落,周鹤腾地起身,桃木剑顿地泛红光:“传承当以‘专精’为根!”他步至堂中,“镇煞派三百年金光咒单脉相传,前朝张玄清凭此荡平北方黑煞巢,若贪学旁门,岂能练到‘符出煞灭’?”他横剑胸前,咒纹隐现,“此符需本命精血融雷击木,掺了坎水咒的阴寒必驳杂,镇煞反遭反噬!刘忠案是弟子学艺不精,绝非规矩之过!”

左侧镇煞派弟子纷纷附和,一名中年弟子站起身:“周长老说得对!我派弟子李默,去年学了点卜筮的皮毛,测煞时竟把离火煞误判为坎水煞,险些被煞气重伤!传承就像铸剑,多开一窍便多一分裂痕,岂能随意融合?”

“周长老此言差矣!”堪舆派李青骤起,风水盘指针震颤,“焚天阁刻意炼制‘混合煞’,单派早已应对不暇!上月城西戏台‘风水煞裹卜筮煞’,镇煞派三探皆被迷心智,最终靠苏师兄坎水咒冻煞、林师姐定位、陈墨卜位才解决——单靠金光咒,戏台至今为祸!”

卜筮派王宇立刻附和,拍案展卦:“前年步行街水煞,我派算出‘煞起于水’却无方位,若不是林师姐测暗河改道、苏师兄引流,金光咒只能治标!卜筮定吉凶、堪舆察方位、镇煞破邪祟,三派如三足鼎,缺一不可!”

右侧弟子纷纷应和,镇煞派大弟子欲争辩,周鹤已面红耳赤握剑怒喝:“一派胡言!张玄清当年破‘子母煞’,凶险十倍于今,不也凭金光咒化解?”他正待再言,林万山沉稳声线插入。

他置罗盘于主桌,灵光映三派术法:“传承关乎存亡,非一语可定。不如三日后开‘传承发展研讨会’,三派携典籍、案例、弟子感悟参会,集思广益方为稳妥。”

秦守易立刻点头附和,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林长老所言极是。三日后辰时召开研讨会,各派需准备三样东西:历代传承典籍中的核心论述、近五十年的实战案例、年轻弟子的术法感悟。周鹤,你看如何?”

周鹤盯着罗盘上的灵光,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林万山的提议给了双方台阶,若是执意反对,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他冷哼一声,桃木剑归鞘时发出“呛”的轻响:“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站得住脚的道理!但我把话放这——若是论据不足,镇煞派绝不会改祖宗规矩!”

大弟子领命而去,周鹤回望议事堂,见苏衍与李青、王宇论辩,《周易本义》写满批注,眉峰微蹙却未干涉——刘忠案后,他虽执守专精,亦不得不承认苏衍融合之法的精妙。

“在看什么?”林玥走到苏衍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堂内的罗盘,“在想传承的事?”苏衍点头,将《周易本义》递过去,书页上用墨笔写着一行批注:“融合非杂糅,如八卦相生——乾为天、坤为地,离火生艮土,坎水生巽风,各守其位却又互为依托。”

“说得好!”陈墨嚼着芝麻饼凑来,“周长老总觉‘混合’不纯粹,可他桃木剑属木、金光咒属金,正是‘金生水、水生木’的相生之理,这本身就是融合!”

林玥接过书,指尖划过批注:“我爷爷说过,堪舆派的风水盘最早只有八卦,后来融入卜筮的‘十二地支’,才更精准地定位煞气。传承不是守着旧纸堆,是让老东西适应新世道。”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我家传的《堪舆新论》,里面记载了明清时期堪舆与镇煞派合作破煞的案例,正好能当研讨会的论据。”

苏衍接过古籍,书页间夹着一张旧图纸,画的是“风水镇煞阵”——以八卦风水定位,用金光符布防,正是两派融合的术法。“我爷爷的《周易本义》里也有记载,前朝张玄清大师虽专精金光咒,却也常向卜筮派请教‘择时’之法,只是周长老没提罢了。”苏衍笑着说。

三人正讨论着,秦守易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卷宗:“苏衍,这是十年前南疆蛊煞之乱的卷宗,当年三派因争执延误时机,导致三名弟子牺牲。你把这份卷宗带上,研讨会时或许能用得上。”他拍了拍苏衍的肩膀,“我知道你对‘融合’有自己的见解,研讨会那天,希望你能讲讲——年轻弟子的声音,往往藏着传承的未来。”

苏衍接过南疆蛊煞案卷宗,封面字迹沉重。卷宗记载三派因“强闯破煞”“改风水破阵”“择吉时再动”争执,错失良机致三弟子牺牲。他轻声应诺,心中明晰:融合非标新立异,是为护同门、少牺牲。

三日内,协会沉浸于筹备热潮:镇煞派翻查历代典籍标红单派破煞案例;堪舆派绘混合煞增长图,卜筮派制协作成功率表;苏衍泡在藏经阁,发现玄门鼎盛皆因三派协作,衰落必是闭门造车所致。

午后,周鹤突入藏经阁,见苏衍抄录南疆卷宗,叹气开口:“当年我随师父赴南疆,亲眼见三名同门因三派争执丧命。你爷爷苏凌曾说‘大道至简,殊途同归’,我那时只当他偏帮堪舆派,直到刘忠案剑指你咽喉时,才知单派之弊。”

苏衍心中一动:“周长老,您其实也认可融合,只是怕丢了镇煞派的根本?”周鹤没有否认,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书:“这是《金光咒精义》,是我师父传我的,里面记载了金光咒与其他术法的‘相生之法’——其实镇煞派历代大师都懂融合,只是后来的弟子断章取义,只学了‘专精’的表面。”

他将书递苏衍:“研讨会带此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传承根本在‘护同门、除邪祟’。”苏衍躬身致谢,目送周鹤离去,其背影少了固执,多了释然。

苏衍接过《金光咒精义》,书页上的字迹与周鹤的笔迹截然不同,显然是历代传承的手稿。他对着周鹤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周长老信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周鹤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藏经阁,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竟少了几分固执,多了几分释然。

研讨会当日,议事堂典籍罗列,三派弟子穿插而坐。秦守易宣布开场后,周鹤率先起身,捧出《金光咒精义》:“我致歉!此前只重专精,却忘本派真义——此书载金光咒可与坎水咒相生,明末李修远便与堪舆派合作,一日破七煞巢,这是‘善用其长’,非‘不纯粹’!”

镇煞派弟子们都愣住了,大弟子忍不住问:“师父,那我们之前学的‘专精’……”“专精是根基,融合是延伸。”周鹤打断他,“就像建房子,地基要打牢,但不能只建地基不盖房。金光咒要练到极致,但遇到混合煞时,该借风水定位就借,该借卜筮择时就借,这才是传承的真谛。”

李青续言,展混合煞图表:“五十年间混合煞发生率从10%升至40%,固守单派必被焚天阁牵制。”王宇接话:“近十年协作成功率89%,单派仅52%,数据证融合高效。”

苏衍起身捧卷宗与《金光咒精义》:“十年前南疆因争执亡三人,三百年前协作荡平血煞教。”他展《周易本义》,“镇煞‘乾金’破煞、堪舆‘坤土’定位、卜筮‘离火’择时,如八卦相生方为完整体系!非弃专精,是破壁垒——授基础术法,再精修核心!”

他声线陡提:“我们非弃专精,是破壁垒——授各派基础术法,再精修本派核心!”堂内死寂后爆鸣掌声,秦守易拍案定调:“基础融合,专精进阶!这三派基础课我来细化:每周一、三、五辰时授课,镇煞派主讲‘基础金光符绘制’与‘镇煞入门咒’,堪舆派主讲‘简易风水盘使用’与‘常见煞气辨别’,卜筮派主讲‘三枚铜钱起卦法’与‘吉凶择时基础’。”

秦守易取出早已拟好的课程表投影在石壁上,“授课人由三派核心长老牵头:周鹤长老带镇煞派大弟子讲镇煞课,林玥师妹携堪舆派弟子授风水课,陈墨师弟领卜筮派弟子传卜筮课。课程分理论与实操两部分,每月末以‘模拟煞气场景’考核——弟子需用三派基础术法协作破煞,合格者纳入联合破煞队预备役。”

周鹤立刻接话补充:“镇煞基础课绝不泄露核心——只教‘一阶金光符’炼制,用普通黄纸掺朱砂即可,威力够防身却不及真传三成;入门咒也只传‘驱煞咒’,不含金光咒的本命精血催动法门。”林玥跟着细化:“堪舆课用‘简易铜制风水盘’,只教‘四象定位法’和‘红煞、黑煞等基础煞气纹路辨别’,复杂的‘二十四山向’仍属门派核心。”陈墨亦附和:“卜筮课只讲‘六爻基础卦象’,像‘睽卦辨异’这种高阶解读,绝不会在基础课涉及。”

苏衍听得认真,掏出《周易本义》空白页快速记录:“周一镇煞课(金光符+驱煞咒)、周三堪舆课(风水盘+煞气辨)、周五卜筮课(铜钱卦+择时基础),月末实操考核。”秦守易见细节落地,满意点头:“课程明日起开课,弟子自愿报名,优先吸纳联合破煞队成员——既保障传承纯度,又打破协作壁垒!”

研讨会结束后,议事堂内一片热闹。镇煞派弟子围着林玥请教“简易风水盘的指针校准”,堪舆派弟子缠着周鹤问“一阶金光符的朱砂配比”,卜筮派弟子拉着陈墨讨教“三枚铜钱的握法”。苏衍站在角落,看着手中记满课程表的笔记,指尖摩挲着“月末实操考核”字样——他已暗下决心,明日便报名课程,把三派基础术法吃透。

周鹤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锦袋:“这里面是金光咒的基础符纸和教程,你拿去看看。青溪山之行凶险,多会一种术法,就多一分保障。”他拍了拍苏衍的肩膀,“之前错怪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苏衍接过锦袋,感受到里面符纸的暖意:“多谢周长老。等从青溪山回来,我就去学金光咒的基础。”林玥和陈墨也走了过来,林玥递上重新标注的青溪山地图:“融合的事解决了,我们可以安心出发了。离火大阵三日后激活,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陈墨晃了晃手中的卦盘:“我刚卜了一卦,‘乾卦初九,潜龙勿用’——说明我们要低调潜行,不要打草惊蛇。但乾卦主吉,这次定能拿到碎片,破了离火大阵!”

夕阳西沉,苏衍归厢房,将金光咒教程与三派典籍并置,灵光交织映亮坎位碎片。他握紧碎片,青溪山的感应愈发强烈——此行不仅夺碎片、破大阵,更要以三派合力,证融合传承之威。

夜深,苏衍收典籍束行囊,月光映其坚毅身影。他深知,青溪山决战不仅是夺碎片、破大阵,更是融合传承理念的试金石——护玄门安宁,守苍生平安。

天刚蒙蒙亮,苏衍、秦守易、林玥、陈墨四人已站在协会门口。周鹤带着几名镇煞派弟子赶来,递给秦守易一个木箱:“里面是三十张金光符、十套联合破煞的阵型图,还有藏经阁找到的焚天洞地形图。”他看向苏衍,“保重,等你们回来,我亲自教你金光咒的进阶之法。”

四人躬身行礼,转身入晨雾。青溪山轮廓隐现,离火煞气翻涌,苏衍却信心笃定——融合之威,终将破邪祟、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