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堤的混凝土表面像被泼了层绿漆。那些青黑色的黏液顺着防汛桩往下淌,在地上积成浅浅的水洼,倒映着村民们焦急的脸。张叙舟蹲在桩前,指尖刚碰到黏液就被烫得缩回手 —— 护江力在掌心跳得厉害,1498 点的暖流里裹着股针扎似的疼,像老表当年被烧碱溅到手上的灼感。
这腐液连钢筋都能化! 李老四举着块被蚀出蜂窝的铁皮,铁皮边缘还挂着缕黏液,今早陈老根想用水冲,结果把自家水缸都烧穿了! 老人的粗布手套上沾着灰黑色的渍,那是昨夜用草木灰擦过的痕迹,却仍挡不住黏液的渗透。
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绕着江堤飞跑,红光在黏液上凝成绿色的雾团。雀爷说这液里含着亚马逊藤的酸咒! 他突然停在段塌陷的堤岸前,那里的混凝土像被虫蛀过,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渣,2730 万了...... 但善念值涨不动了!村民们都怕被溅到,不敢靠近!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刺入黏液水洼,星纹刚接触就被蚀出个缺口。银簪解析出腐液的命门了! 她往笔记本上画着雾状符纹,笔尖的朱砂突然变成乳白色,它怕碱性,但普通石灰只能烧表层!得用能
渗进去
的东西 —— 你看这星纹的缺口,像不像被什么东西从里往外撑破的?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那片塌陷的堤岸,镜头里的混凝土缝隙正在渗出更多黏液。她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突然
地冒出白雾,雾里隐约显出棵巨藤的影子,根须正往江堤深处钻。张叔叔,相机说这液是藤根的口水! 小姑娘举着冒烟的相纸往回跑,相角的金芒扫过防汛桩,竟在黏液上烧出串细小的气泡。
张叙舟盯着那些冒泡的黏液,突然想起老表修化工管道时用的中和剂 ——酸怕碱,碱怕酸,但得找能钻缝的东西。他转身往祠堂跑,路过农资店时抓了把草木灰,又冲进厨房舀了瓢老陈醋,苏星潼,调朱砂!加草木灰、石灰水,再掺点老陈醋!
李老四的铁柄镰刀派上了新用场。老人把镰刀烧红,往调好的符水里一淬, 一声腾起白雾。俺爹腌酸菜时总说,醋能解百毒! 他看着符水在镰刃上凝成层透明的膜,突然往黏液里划了下 —— 膜接触黏液的地方,竟像冰遇热般化出圈清水。
善念值的提示在青铜神雀上跳了下:+30 万。赵小虎举着碎片往供销社跑,王掌柜正指挥伙计往陶罐里装碱面,2760 万了!雀爷说老陈醋的酸能引着碱水往藤根里钻! 他突然指向江中心,那里的水在冒泡!主根好像被惊动了!
张叙舟抓起张黄符纸,往里面掺了把磨碎的镰刃铁屑。当他用烧红的镰刀在符上画出
字时,符纸突然腾起白雾,那些白雾像有生命般往防汛桩的裂缝里钻。滋啦 —— 滋啦 —— 黏液接触到白雾的地方开始剧烈冒泡,绿得发黑的液珠慢慢变成透明的水珠,顺着桩身往下淌,在地上积成的水洼竟能映出人影。
护江力 1500 点了! 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在江堤上蹦跳,红光在白雾里织成金色的网,雀爷说这是化藤符成了!你看那裂缝,在往外冒新水泥!
李老四突然对着段修复的堤岸下跪,老人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混凝土表面 —— 那些被蚀出的麻点正在慢慢变平,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新肌,像伤口结了层光洁的痂。俺修了三十年江堤,从没见过这阵仗! 他突然往桩上泼了瓢清水,水珠在上面滚成晶莹的球,不渗了!真的不渗了!
苏星潼的银簪在白雾里转了圈,星纹突然变成无数细小的手,正往混凝土的孔隙里塞着什么。银簪说化藤符在
堤岸! 她往笔记本上画着符纹的轨迹,笔尖的乳白色汁液滴在纸上,竟长出细小的晶体,这些白雾不仅消腐液,还能把藤酸变成钙粉,给裂缝当补丁!检测说强度恢复三成了!
三丫的相机突然对着江面连拍,镜头里的白雾正在往江中心飘。最新一张照片上,江水里的绿雾被白雾冲开道口子,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藤根 —— 那些根须上的瘤状凸起正在收缩,像被掐住了脖子。张叔叔,主根在躲! 小姑娘把照片贴在防汛桩上,相纸里的白雾突然涌出来,在桩上凝成层薄薄的晶膜。
善念值的提示跳得越来越快:+90 万(农资店捐碱面)。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往全村照,村民们正用刷子蘸着符水往被腐蚀的家具上刷,2850 万了!护江力 1505 点!雀爷说每修复 10 米江堤,就涨 1 点!
张叙舟望着那些在阳光下渐渐透明的白雾,突然明白化藤符的妙处 —— 它不像断藤符那样硬碰硬,而是像老表修漏水管道时用的密封胶,顺着缝隙钻进去,把腐坏的地方一点点填满。他抓起把符水往段最严重的堤岸泼去,白雾腾起的瞬间,竟听见混凝土里传来细微的
声,那是裂缝在愈合的响动。
李老四用烟袋锅敲着新长出的水泥面,敲出清脆的
声。这比新修的还结实! 老人突然对着江中心喊,黑袍人你听着!咱活水村的堤岸,比你那破藤结实百倍! 他的声音在江面上荡开,惊起群水鸟,鸟翅划破白雾,露出后面湛蓝的天。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亚马逊的方向,星纹在半空画出片雨林的轮廓。银簪说化藤符触怒了那边的巨藤! 她往笔记本上描着根须的新轨迹,它们在往江底输送更浓的酸液,但...... 她突然笑起来,银簪说这些酸液刚进江就被白雾化了,还变成了鱼食!
三丫把所有修复后的照片贴成面墙,最中间是张江堤的对比图 —— 左边是布满绿痕的腐坏桩,右边是泛着青光的新堤岸。小姑娘在照片边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相机说白雾是江堤的药膏,现在该换药了。
青铜神雀的红光突然在江底亮成团,赵小虎举着碎片的手猛地发颤:雀爷说主根在结新瘤...... 那些瘤上长着星状的刺,像...... 像亚马逊雨林里的食肉花!
张叙舟攥紧掌心的暖流,化藤符的白雾混着草木灰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当亚马逊的巨藤真正醒过来,江堤将面临更凶的腐蚀。但此刻看着李老四用镰刀在新堤上刻下
二字的认真模样,突然觉得 1505 点的力量足够了 —— 足够撑到让这道江堤,像活水村的村民一样,带着伤疤,却愈发坚韧。
只有江中心的水面还在微微发烫,阳光透过白雾,在水底照出无数细小的晶光,像撒了把碎钻。那些都是被化藤符转化的藤酸,正慢慢沉入淤泥,滋养着新生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