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水村的江风裹着股硫磺味。张叙舟站在码头的礁石上,望着江面翻滚的紫雾,那些淡紫色的音灵被风拧成麻花,正往岸边的芦苇荡里钻,护江力 1862 点。 他指尖的凝神符突然发烫,青铜神雀的红光在江面上划出三道波痕,雀爷说这风不对劲,每 52 小时就会变烈,现在的咒力比昨天强了 80%。
李老四举着铜锣在码头边转圈,铜护腕撞得礁石当当响。老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投在水面的轮廓竟在慢慢融化 —— 紫雾里的音灵正顺着水波往上爬,像群紫色的蚂蟥,张小哥快看! 他突然举锣往水里拍,锣沿压住的音灵瞬间化成白烟,这鬼东西怕铜器,更怕沾了芦苇汁的铜器!
赵小虎的登记本在礁石上自动翻页,红光扫过新添的字迹:12 人出现持续性幻听(包括供销社刘老板,说听见货架在喊
烧起来 ),3 人耳膜出血。 少年的指尖划过 善念值 3570 万 的字样,突然打了个寒颤,雀爷说火山咒力掺进江风后,音灵带了腐蚀性,能直接烧耳朵!护江力 1860 点,又降了 2 点!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江面,镜头里的紫雾正在凝结,慢慢拼成个巨大的音柱,直径足有十米,柱身上爬满了冰裂纹。张叔叔,是大冰柱! 小姑娘连续按下快门,相纸吐出的瞬间,音柱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码头的木板竟开始共振,相机说这是
聚音煞 ,黑袍人把冰岛的火山灰混进了冰音煞,每转一圈就会变粗一分!
苏星潼的银簪往芦苇荡的根须里一探,星纹突然缠成个小小的漩涡,把几缕紫雾吸了进去。她把簪尖凑近随身携带的天葵子粉,漩涡里竟滚出颗黑红色的颗粒,银簪解析出咒力变异的原因了! 笔记本上的朱砂线在 火山灰 三个字周围画了三个圈,黑袍人在江底埋了
熔音晶 ,每到涨潮就会释放硫磺气,让音灵变得又烫又硬 —— 就像老表在煤炉里烧铁块,越烧越红!
张叙舟突然拽过李老四的铜锣,往锣面上撒了把芦苇汁泡过的天葵子粉。老人抡起锣槌敲响时,粉末竟在震波中化成红色的星点,紫雾碰到星点就像热油遇冷水,瞬间炸开,老表说天葵子能清热,加了芦苇汁更能克硫磺。 他往粉里掺了勺茯神汁,雀爷说这两样混在一起,能在音柱上烧出个洞。
码头仓库的木门突然
一声被撞开。刘老板抱着头从里面冲出来,耳朵里淌着血,贴在身上的清心符已经烧成了灰,没用!货架真的在烧! 他指着仓库里的火光,那里的紫雾正凝成个黑袍人的虚影,手里举着根缠着音灵的骨笛,他在吹笛,说要把全村变成火海!
苏星潼的银簪往刘老板的耳洞里一探,星纹突然绷得笔直,像根被烧红的铁丝。她把簪尖插进装着远志根的布包,星纹竟渗出黑血,银簪说这是
熔音咒
笔记本上的朱砂线缠成个燃烧的骷髅,黑袍人把火山咒力灌进了音灵,现在的幻听会变成真的 —— 就像在脑子里点了把火,想啥烧啥!
张叙舟盯着仓库里的虚影,突然往礁石上贴了三道清心符,再用麻绳把凝神符绑成三角。江风一吹,符纸竟在风中放出淡金色的光,形成个透明的屏障,紫雾撞在上面就像撞在玻璃上,老表说过,双符联动能生
清灵盾
他往符阵中心撒了把银杏叶粉,雀爷说这盾能把熔音咒弹回去,让它烧自己的音灵。
红光突然从符阵里爆出来,在江面上凝成个巨大的金网。刘老板猛地捂住耳朵,盯着仓库里的火光直眨眼:灭了!货架上的火灭了! 他摸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还留着点灼热感,刚才像有团火在脑子里烧,现在被这光网一罩,凉飕飕的舒坦!
赵小虎的登记本上,善念值突然跳成 3580 万:护江力 1862 点!涨了 2 点 —— 雀爷说双符阵挡住了第一波熔音咒! 少年举着本子往码头跑,红光扫过那些刚捂住耳朵的村民,但雀爷说音柱还在变粗,现在直径已经 15 米了!
李老四突然扛着梯子往岸边的信号塔跑,老人的铜护腕在塔身上蹭出火星。全村最高的就是这塔! 他把铜锣挂在塔顶的横杆上,风一吹,锣面自动撞响,护江力 1865 点!响了!这塔上的响动能传到江中心!
三丫举着相机对着音柱连拍,相纸吐出的影像里,音柱中心藏着块黑红色的晶体,正往外喷着硫磺气。张叔叔,是晶核! 小姑娘突然发现相纸上的晶体在震动,频率竟和青铜神雀的红光吻合,相机说用神雀的红光照晶核,能让它暂时停转!
张叙舟突然往信号塔上爬,青铜神雀的红光在他头顶凝成道光束,直指音柱中心。他摸出最后三道清心符,指尖蘸着李老四刚挤的芦苇汁,老表说芦苇汁能导光,这符能把红光变成烧符的火。 他把符纸贴在信号塔的避雷针上,雀爷说让雷劈一下,符力能翻三倍!
话音未落,江面上突然劈下道闪电,正好劈在避雷针上。三道清心符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顺着光束射向音柱中心的晶核。紫雾组成的音柱突然像被针扎的气球,表面炸开无数小洞,护江力 1870 点! 红光裹着符力钻进晶核的刹那,江面传来晶体碎裂的脆响,雀爷说晶核裂了!
李老四举着铜锣往码头跑,每敲一声,江面上的紫雾就淡一分。老人的铜护腕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护腕上的
二字竟映在江面上,像铺了层金箔,都往江里撒天葵子粉! 他的吼声震得芦苇荡沙沙响,这玩意儿遇硫磺就炸,能把音灵烧成灰!
苏星潼的银簪在江水里转了圈,星纹突然与晶核的碎片产生共鸣,在笔记本上画出个复杂的符阵。她往阵眼撒了把远志根粉,阵纹竟活了过来,顺着水流往音柱底部蔓延,银簪破译出彻底破阵的法子了! 朱砂线把信号塔、礁石、芦苇荡连成三角,只要在这三个点各引爆一道双符,就能在江面上织张
灭音网 —— 音灵一进去就会被碾碎!
赵小虎的登记本突然
地合上,红光在封面上凝成个
字。少年往礁石上扔了把清心符灰,江面上的符阵突然亮得刺眼,善念值 3600 万!护江力 1875 点!雀爷说每碎一块晶核,善念值就涨 10 万 —— 现在已经碎了 3 块了!
三丫的相机对着音柱底部连拍,相纸吐出的影像里,黑袍人的虚影正在往江底钻,手里的骨笛已经断成两截。张叔叔,他要跑! 小姑娘将相纸往信号塔的符纸上贴,相纸突然自燃,金色的火苗顺着光束往音柱上爬,相机说这火能烧断他的咒力线,让他三个月用不了熔音咒!
暮色降临时,江面上的音柱已经矮了一半,紫雾淡得像层薄纱。张叙舟蹲在礁石上,看着江底浮出的晶核碎片,每块碎片上都缠着根焦黑的线 —— 那是被双符阵烧断的熔音线。护江力稳定在 1875 点,暖流里的硫磺味彻底散了,只剩芦苇的清香,雀爷说这阵能撑到天亮。 他摸着怀里的双符半成品,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芦苇汁,但黑袍人肯定在等下一次涨潮。
李老四突然扛着捆芦苇往码头的仓库走,枝桠上还挂着带露的叶子。老人的铜护腕撞得枝桠沙沙响,俺让村里汉子都把芦苇捆在船舷上。 他往仓库的墙角撒了把天葵子粉,就算是铁打的音柱,也得给它烧出个窟窿!
赵小虎的登记本在暮色里自动合拢,封面上的善念值闪着金光:3620 万。少年突然指着码头的木桩,那里的裂缝里长出株细小的天葵子苗,苗尖顶着颗露珠,正映着江面的残阳,雀爷说这是
清灵扎根 ,只要这苗活着,熔音咒就不敢再靠近。
三丫举着相机对着天葵子苗拍了张照,相纸吐出的瞬间,苗尖突然开出朵小红花。花心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江面鞠躬 —— 那是十年前在江里救人牺牲的老村长,相机说老村长在帮忙。 小姑娘把相纸轻轻放在礁石上,他说黑袍人再敢来,就用江水把他冲进海里。
青铜神雀突然冲天而起,红光在半空划出个圆,把整个码头罩在里面。张叙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涨潮的钟声还会敲响,但这次,他们手里有带着清灵气的双符,有扎进江底的芦苇根,还有全村人凑在一起的那股子犟劲 —— 就像江边的礁石,看着普通,却能扛过几十年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