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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冰窖藏诡罐 铃音唤江魂

冰窖的石门上,结着层半透明的冰壳。

不是寻常的寒冰,冰壳里嵌着无数细小的人影,都是被冻住的江魂,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鱼。张叙舟的银簪往冰门上一靠,簪尖的星纹突然剧烈旋转,映出冰壳深处的咒符 —— 是 “换川咒” 的核心符文,每个笔画都缠着根黑色的羽毛,正在往冰里渗黑汁。

“他把咒符冻在冰里了。” 张叙舟往赵老大身边退,“直接砸门会惊动里面的江魂,黑袍人肯定在罐子里下了‘忆爆咒’,一旦受惊,就会自爆成忘川水。”

赵老大往冰门扔了块烧红的菩提木炭。炭块在冰上烫出个黑印,冰壳里的人影突然躁动起来,指甲在冰内划出无数道白痕。老船工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娘的,这门是用记川的活水冻的,硬砸肯定不行。” 他指着冰门边缘的裂缝,“看这缝里的灰,是黑袍人故意留的,他想引咱们硬闯,好让江魂自爆。”

周婶突然从药箱里掏出个陶瓮。里面装着些浑浊的液体,是她在记川源头装的活水,混了忆香母粉和菖蒲根,“用这个。” 妇人往裂缝里倒了点液体,冰门立刻发出 “滋滋” 的响声,黑汁从咒符里被逼出来,凝成个模糊的爪印,“记川水克忘川咒,能让冰壳慢慢软化,还不惊动里面的江魂。”

小雅的守忆铃突然发出轻响。铃身的红绳指向冰窖深处,菩提叶在她掌心扫出金色的线,线尾缠着片从冰缝里飘出的黑羽,上面用如尼文写着 “亥时三刻,川魂易主”。姑娘的笔记本在冰地上自动翻页,纸页上的冰窖地图突然亮起,在西北角标了个醒目的红点,“银簪说那里有个‘主罐’,装着最早的江魂,黑袍人要用它当换川咒的引子!”

冰门软化到能容一人通过时,蚀忆风突然从缝里灌进来。不是刺骨的冷,是带着股甜腥味的热风,吹得人头晕目眩。赵小虎举着登记本的手突然一松,纸页上的护江力数字变得模糊:2350 点,旁边的善念值 4880 万正在微微晃动,“银簪说这风里混了‘忆腐菌’!” 少年往自己鼻子里塞了团药棉,“闻多了会忘记自己的使命,刚才我差点把本子扔进冰里!”

钻进冰窖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甜扑面而来。

不是江魂的气息,是黑陶罐破裂的味道。整个冰窖像个巨大的蜂巢,四壁嵌着上百个黑陶罐,每个罐口都飘着缕黑烟,在窖顶凝成个旋转的黑涡,像条倒悬的忘川水。赵老大的烟袋锅突然掉在地上,老船工指着最中间的陶罐 —— 那罐子比别的大两倍,罐身刻着条扭曲的龙,龙眼里嵌着两颗黑色的珠子,正往黑涡里渗黑汁,“是主罐!俺爹说过,最早的江魂是‘镇江龙’,黑袍人把它的魂锁在罐里了!”

张叙舟的银簪突然刺入身边的一个小陶罐。罐口的黑烟瞬间炸开,凝成个模糊的船工影子,对着他作揖,然后化作光点往守忆铃的方向飞。“这些江魂没被完全污染!” 他往小雅身边靠,“守忆铃能唤醒它们,快让铃铛响!”

小雅握紧铃铛轻轻摇晃。《归航谣》的调子刚响起,所有陶罐的黑烟突然剧烈翻滚,罐身刻着的咒符亮起红光。冰窖中央的主罐突然 “咔嚓” 裂开,里面浮出个巨大的龙影,却双眼漆黑,往张叙舟等人扑来,“它被黑袍人控制了!” 周婶往龙影上撒了把菖蒲灰,“快用记川水泼它!只有源头活水能洗清它眼里的黑!”

赵老大抱起装记川水的陶瓮就冲。老船工的靴子在冰上打滑,却死死盯着龙影的眼睛,“娘的!敢在爷爷面前装龙!” 他将整瓮水往龙影头上泼,活水碰到黑影的瞬间,炸开片金光,龙影发出痛苦的嘶吼,眼里的黑气淡了些,“管用!它在挣扎!”

就在这时,窖顶的黑涡突然扩大。黑袍人的声音从涡心传来,带着戏腔的诡异:“不错嘛,竟能找到记川源头。” 黑涡里落下无数黑色的羽毛,粘在陶罐上就开始燃烧,“可惜晚了,亥时三刻已到,换川咒... 该起了!”

随着他的话音,所有陶罐同时震动。罐身的裂缝里涌出股黑色的潮水,在冰地上汇成条小溪,往冰窖深处的暗河钻 —— 那里连着记川的支流,一旦被黑水污染,整条记川都会变成忘川水。张叙舟的银簪突然炸出片红光,簪尖指着暗河的入口,那里的冰上刻着个巨大的 “封” 字,却在被黑水慢慢侵蚀,“是护江人刻的封印!快用守忆铃的血激活它!”

小雅的指尖突然被守忆铃的碎片划破。血珠滴在 “封” 字上,冰上的字迹突然亮起,射出无数道金光,将黑水挡在暗河外。姑娘的笔记本上,朱砂笔快速画出道符纹,是守忆铃与记川水的组合图案,“银簪说要让江魂们一起发力!” 她往龙影的方向喊,“镇江龙!想想你守护的江水!别被黑袍人骗了!”

龙影突然发出震耳的龙吟。不是愤怒的嘶吼,是带着悔恨的悲鸣,它往主罐里钻,竟开始吞噬那些黑色的珠子。赵老大趁机将烟袋锅往主罐上一敲,铜锅的焦味混着记川水的清香,罐身的裂缝越来越大,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 不是龙魂,是块刻满字的龟甲,上面记载着江魂的起源,“是护江人的信物!” 老船工往龟甲上撒了把忆香粉,“它能唤醒所有江魂的记忆!”

冰窖的陶罐突然集体炸开。不是自爆,是江魂们挣脱了束缚,化作无数光点往龙影的方向飞。赵小虎举着登记本欢呼:“护江力 2370 点!涨了 20 点!” 少年的纸页上,善念值的数字跳到 4900 万,旁边画着条腾飞的金龙,“银簪说江魂们在合力净化镇江龙!黑袍人的咒快破了!”

黑袍人的怒吼从黑涡里传来:“不可能!你们怎么能唤醒镇江龙的本心!” 黑涡突然收缩,里面落下个黑色的陶罐,罐口飘出的黑雾里,裹着半块江神碑碎片,“就算你们赢了今天,归墟的‘沉川咒’也会让江水永记仇恨!”

张叙舟的银簪突然刺入那块碎片。星纹在碑上炸开,映出黑袍人的真正阴谋 —— 他根本不是要换川,是想让记川和忘川的水在归墟相撞,引发江神碑碎裂,让江水失去记忆的同时,被仇恨彻底吞噬。“他在撒谎!” 张叙舟往龙影身边退,“镇江龙,用你的力量击碎黑涡!”

龙影突然腾空而起,喷出记川的活水,黑涡在金光中剧烈收缩,化作个黑色的羽毛团,往冰窖外飞。赵老大举着斧头就追:“娘的!想跑!” 老船工的斧头劈在羽毛团上,碎片化作无数黑蝶,往昆仑墟的雪山飞,“他要回老巢!”

冰窖里的黑水正在退去。江魂们化作光点融入记川,主罐里的龟甲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在冰地上投射出完整的江神碑 —— 碑上的字终于全部显形:“江魂不灭,记忆永存,护江人之志,与山同寿,与水同流。”

周婶往每个人身上撒了把菩提叶粉末。妇人的药箱里,最后一点忆香母粉正在发光,“黑袍人跑了,但他留下的沉川咒是个麻烦。” 她指着暗河的方向,“记川的水开始往归墟流,看来咱们得跟着去。”

小雅的守忆铃突然指向冰窖外。铃身的红绳上,菩提叶沾着些金色的粉末,是江神碑的碎片灰,“银簪说镇江龙托梦给它了,归墟的江底有个‘忆川泉’,能克沉川咒。” 姑娘的笔记本上,归墟地图的漩涡处多了个泉眼的标记,“但泉眼被沉在最深的沉船里,需要用守忆铃和龟甲才能打开。”

赵老大将龟甲小心地收好。老船工的烟袋锅又叼回嘴里,烟叶的焦味混着记川水的清香,“管他啥泉眼沉船,有咱这伙人,有镇江龙的魂帮忙,啥咒破不了?” 他往冰窖外走,“俺去把船开过来,今晚就往归墟赶,让那黑袍杂碎知道,江魂记着的账,一笔都跑不了!”

离开冰窖时,张叙舟回头望了眼。冰壁上的人影已经消失,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像幅风干的壁画。银簪在他掌心发烫,簪尖的星纹里,归墟的忆川泉正在发光,泉眼周围的沉船群里,浮出个模糊的黑袍人影,正往泉眼里倒黑汁。

赵小虎的登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个大大的箭头,从昆仑墟指向归墟。少年在箭头旁写:“银簪说沉川咒比蚀忆咒更狠,它不是让江水忘记,是让江水只记住仇恨,自相残杀。” 纸页的右下角,青铜神雀的剪影正往归墟的方向飞,嘴里叼着片金色的羽毛,像在传递什么重要的消息。

月光把冰海染成了银色。张叙舟望着归墟的方向,守忆铃在小雅手里泛着柔和的光,龟甲的碎片在赵老大的怀里发烫。他知道,黑袍人的沉川咒才是真正的杀招,但此刻,听着记川活水汇入冰海的声音,看着身边这些眼神坚定的伙伴,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 只要江魂还在,记忆就不会灭,而只要记忆不灭,就没有破不了的咒。

船尾的浪花里,记川的活水正在与冰海融合,泛起金色的涟漪。张叙舟知道,这条金色的路,会一直通向归墟的深处,通向那场关于记忆与仇恨的终极较量。而他们,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用守忆铃的清音,用护江人的信念,唤醒所有被仇恨蒙蔽的江魂。

毕竟,江水记得的,从来都不只是伤痛,还有那些代代相传的守护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