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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3章 山风传语指迷津 雪莲绳结破雾影

晨雾像浸了冰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云栖村的屋顶上。张叙舟被一阵奇怪的响动吵醒,推开门就看见石爷爷站在台地边缘,背对着他,雷击木杖斜插在雪地里,杖头的焦痕正随着山风微微发亮。

“醒了?” 老人没回头,耳朵却动了动,“听听这风,不对劲。”

张叙舟凝神细听,风里确实藏着古怪 —— 除了松涛的呜咽,还有种极细的 “嗡嗡” 声,像无数只蚊子在振翅,顺着风势往神坛方向飘。更诡异的是,院子里的鸡笼突然炸了营,母鸡扑腾着撞向木栏,鸡毛飞得满院都是,有只公鸡竟一头扎进雪堆,活活闷死了。

“是灵霄咒的低频波。” 周明远举着探测器跑出来,屏幕上的绿线已经跌破安全值,边缘的红色警告灯疯狂闪烁,“它在干扰动物的内耳平衡!刚才监测到神坛方向的震动频率,比昨天快了三倍!”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从窗棂飞出,悬在鸡笼上空。簪身星纹原本舒展的弧度,此刻又拧成了锁链状,但这次锁链的缝隙里,竟透出点点金光。“银簪在解析低频波。” 姑娘指尖轻点星纹,“它说风里有山魂的求救信号,很碎,像被揉烂的纸。”

石爷爷突然将手掌贴在耳朵上,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音节,像是在模仿山风的调子。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他猛地睁开眼,雷击木杖往地上一顿:“听明白了!山神说‘锁链勒到骨头缝里了’,还说‘雾谷里的门在哭’。”

“雾谷?” 赵老大正啃着烤山鸡,油汁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是村西头那片常年起雾的峡谷?去年有个采药的掉进去,连骨头渣都没找着。”

阿箐抱着个竹筐从屋里出来,筐里装着几十根红绳编的绳结,每个结上都坠着片干枯的雪莲花瓣。“这是雪莲绳结。” 少女将绳结分发给众人,指尖触到苏星潼手腕时微微一颤,“爷爷说雾谷里的雾会吃人记忆,戴这个能记住回家的路。”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落在绳结上,星纹与花瓣产生共鸣,干枯的雪莲竟泛起淡淡的粉色。“它能和山风共振。” 姑娘将绳结系在腕上,银簪顺着绳结缠绕两周,“银簪说跟着绳结的颤动走,就能避开雾里的陷阱。”

出发前,石爷爷往每个人的腰间塞了块黑炭。“这是神树烧成的炭。” 老人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炭块,“遇到黑色雾箭就往身上抹,能挡一挡。” 他自己则往雷击木杖的裂缝里,塞了把晒干的龙胆花粉,“这花儿性烈,能克阴邪。”

往雾谷去的路越来越陡,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尺。护山神树的枯针在风里打着旋,落到雪地上竟不融化,反而像墨滴似的,在雪面晕开灰黑色的印记。

“看那里!” 阿箐突然拽住张叙舟的袖子,指着左侧的山坡。少女的瞳孔里,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光影 —— 正常的山魂该是流动的金色,此刻却像被冻住的岩浆,在岩层下游动,每动一下,就有缕灰黑色的雾气从石缝里冒出来。

苏星潼的银簪顺着光影指引飞去,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岩石前停下。簪尖刺破青苔的瞬间,岩石突然渗出黑色汁液,在雪地上画出个扭曲的符号,和神树干上的咒纹一模一样。“是灵霄咒的分支。” 姑娘的星纹在符号上快速游走,“它在往地脉里钻,像树根一样四处蔓延。”

张叙舟的 “山神共鸣” 突然发动,他能 “摸” 到地下三米处,有团温热的能量在挣扎 —— 那是被咒纹缠住的山魂。他试着调动浅层地脉的力量,雪地里突然冒出数根冰锥,像长矛般刺向那块岩石。冰锥与岩石碰撞的刹那,黑色汁液 “噗” 地炸开,灰黑色的雾气散在风里,阿箐眼中的金色光影,明显舒展了几分。

“护江力涨了 5 点!” 周明远的探测器发出清脆的提示音,屏幕上的数值跳到 3805 点,“是山魂的反馈!”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雾气突然变浓,白蒙蒙一片,连三步外的人影都看不清。阿箐腕上的雪莲绳结突然剧烈颤动,花瓣的粉色越来越深。“快停下!” 少女突然拽住赵老大的胳膊,“前面有‘雾影’!”

话音未落,浓雾里突然闪过几个模糊的影子,高的像熊,矮的像狼,轮廓边缘泛着灰黑色的光。赵老大抡起船桨就要冲上去,却被石爷爷拦住:“别碰它们!是咒纹凝聚的山鬼虚影,碰了就会被缠上!”

老人将雷击木杖往雪地里一顿,杖头的焦痕爆发出刺眼的紫光。雾影们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发出非兽非人的嘶吼。石爷爷趁机侧耳听风,嘴唇翕动着,过了会儿突然指向左前方:“往那边走!山风说那是雾最薄的地方!”

苏星潼的银簪顺着指示飞去,果然在浓雾中劈开条狭窄的通路。通路两侧的雾影不甘心地拍打着无形的屏障,银簪的星纹在屏障上闪烁,像在编织一张细密的网。“它们怕山魂的力量。” 姑娘的指尖泛着蓝光,“银簪在用山纹画结界。”

穿过雾带,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片半圆形的空地上,立着七尊一人高的山岩雕像,雕像的面孔模糊不清,却都朝着神坛的方向。雕像前的石台上,摆着些风干的雪莲和羚羊角,显然是山民世代供奉的山神祭台。

“这是山神的耳朵。” 石爷爷放下雷击木杖,对着雕像深深鞠躬,“以前每年雪化的时候,全村人都来这儿祭拜,求山神保佑别闹雪崩。”

张叙舟突然注意到,最中间那尊雕像的基座上,有个凹槽,形状竟和护江石完全吻合。他掏出石头嵌进去,严丝合缝。就在此时,青铜神雀从云层俯冲而下,嘴里衔着朵紫色的龙胆花,轻轻放在护江石上。

奇迹发生了!花朵接触到石头的瞬间,突然绽放开来,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滴在雕像的眼眶里。原本灰扑扑的石眼,竟渗出清澈的水珠,顺着脸颊的沟壑往下流,在雪地里积成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的,正是神坛方向的景象 —— 一棵被黑色锁链缠绕的冷杉,锁链的另一端,连着石门后的阴影。

“是山神在指路!” 苏星潼的银簪刺入水洼,星纹将影像放大,“你看锁链的接口处,有金色的光在闪 —— 那是山魂的聚集点!”

赵老大突然指着水洼边缘,那里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串脚印,很大,像是穿着兽皮靴的人留下的,脚印的方向,直指雾谷深处。“有人比咱们先到?” 老船工握紧船桨,“会不会是黑袍子?”

石爷爷的脸色沉了沉,捡起一片被风吹来的枯针。针上沾着极细的黑色粉末,和神树干上的汁液味道一样。“是灵霄咒的粉末。” 老人将枯针碾碎,“但这脚印的步幅很稳,不像是被咒力控制的人 —— 更像是…… 在引路。”

阿箐腕上的雪莲绳结突然指向雾谷深处,花瓣的粉色变成了亮红色。“山魂聚在那里,很多很多。” 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它们像被关在笼子里,在挣扎。”

张叙舟的山神共鸣再次发动,这次他 “听” 到的不再是呻吟,而是清晰的呼唤 —— 不是来自某一个点,而是从石门后那片阴影里,无数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像被压抑的合唱。

“该走了。” 他将护江石从雕像上取下,石头的温度比之前高了几分,“不管是谁在引路,我们都得去会会。”

青铜神雀衔着龙胆花,飞在队伍最前面。神雀的金羽在浓雾中划出淡淡的光轨,像在雪地里撒下的金丝。苏星潼的银簪与光轨交织,在半空织成张稀疏的网,网眼里漏下的光斑,正好落在每个人的雪莲绳结上。

赵老大哼着黄河的号子,踩着积雪往前走,船桨敲击冰面的声音,在雾谷里传出很远。“娘的管它什么山鬼雾影,” 老船工的声音混着哈气,“咱有这绳结和木杖,怕个球!”

石爷爷跟在后面,雷击木杖的焦痕随着脚步节奏发亮,杖头的龙胆花粉在雪地上留下淡淡的紫痕。老人时不时侧耳听风,嘴里念叨着没人能懂的词句,像在和山神对话。

张叙舟走在最后,望着前面苏星潼的背影。她的银簪在晨光里闪着微光,腕上的雪莲绳结红得像团小火苗。山风吹起她的发梢,有几缕沾在脸颊上,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跟着绳结的指引往前走。

他突然想起石爷爷昨晚说的话:“山魂最认真心,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 此刻掌心的护江石温热,前面的人影坚定,张叙舟觉得,就算雾谷深处真有什么陷阱,他们也一定能闯过去。

因为山风在指路,山魂在呼应,而他身边,有最可靠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