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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无限回廊与现世涟漪

就在宇智波夜于尸魂界技术开发局内,如同散步般碾碎一切阻碍之时,现世空座町的日常,依旧在表面的平静下缓缓流淌,只是那平静的湖面下,已然因为某些存在,泛起了难以平复的涟漪。

……

空座町高中,天台。

午休时分,阳光正好。黑崎一护靠着栏杆,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手里便利店买来的炒面面包,眉头却紧紧锁着,显然心事重重。井上织姬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长椅上,小口吃着自己精心制作的便当,但目光也时不时地飘向远方,带着一丝担忧和困惑。

“喂,一护。”茶渡泰虎低沉的声音响起,他高大的身躯靠在入口处的墙壁上,双手抱胸,“你还在想昨天那个人的事?”

一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啊,怎么可能不想?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怪物。尸魂界派来的人,被他像拍灰尘一样弄没了,我的伤,他手指一点就好了……这根本不合常理!”

织姬闻言,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看着一护:“但是,黑崎同学,他治好了你不是吗?而且,他也没有伤害我们。他还……接受了我的便当。”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稍微小了一些,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便当便当,你就记得便当!”一护有些抓狂,“那家伙看我们的眼神根本不像看人!‘样本’、‘数据’、‘采样’!我们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吗?!”

“可是……”织姬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她纯净的心灵似乎总能感受到一些一护忽略的东西,“如果他真的只把我们当样本,为什么还要遵守‘回馈’呢?他治好了你,还为便当道谢了。我觉得……他可能只是……不太懂怎么和人正常交流?”

一护被这个清奇的脑回路噎了一下,张了张嘴,竟一时无法反驳。他回想起宇智波夜那双深邃平静、仿佛蕴含星辰大海的眼眸,那里面确实没有恶意,但也确实……没有多少属于“人”的情感,更像是一种绝对的、高高在上的理性。

“啧,随便你怎么想。”一护最终放弃争论,叹了口气,“我只知道那家伙是个巨大的麻烦。浦原那家伙肯定也知道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小岛水色和浅野启吾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

“一护!织姬!茶渡!你们果然在这里!”启吾大声嚷嚷着,“你们听说了吗?隔壁班转来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子!据说是归国子女,气质超棒的!”

水色也推了推眼镜,一脸八卦:“没错,名字好像叫……朽木露琪亚?诶?一护,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护听到“朽木露琪亚”这个名字,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露琪亚?她不是应该在尸魂界吗?怎么会跑来现世上学?!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仿佛所有的麻烦事都赶在一块了。

“没、没什么……”一护强行压下心中的混乱,“一个转学生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暗自决定,放学后一定要去找浦原喜助问个清楚!那个奸商,肯定知道些什么!

……

尸魂界,技术开发局,无限克隆回廊。

宇智波夜站在一片纯白、无限延伸、布满了无数一模一样门廊的诡异空间之中。这里是涅茧利引以为傲的最终陷阱之一,通过无限循环的空间结构和认知干扰,足以将任何闯入者困死直至精神崩溃。

“基于视觉欺骗与空间折叠的低级幻术。”宇智波夜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森罗万象之瞳】便已看穿了本质。“循环节点共计144处,能量核心位于东南偏角,维度坐标(7, 12, 355)。”

他甚至没有尝试去推开任何一扇门。这种程度的迷宫,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划。随着他指尖的移动,纯白的墙壁上,开始凭空浮现出无数细密、复杂、闪烁着蓝色幽光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尸魂界的任何已知鬼道,而是心渊宇宙基于对此地空间规则解析后,生成的“覆盖式指令”。

【信息覆盖·路径重定义。】

当他写下最后一个符文,整个无限克隆回廊猛地一震!所有一模一样的门廊开始如同流水般扭曲、变形、重组!一条笔直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通道,从宇智波夜的脚下生成,无视了所有空间循环,如同摩西分海般,贯穿了整个回廊,笔直地通往隐藏在核心处的出口!

他踏上了这条自己创造的通道,步伐从容。两旁的无限回廊如同崩溃的沙堡般瓦解、消散,还原成了技术开发局普通的金属墙壁。

控制室内,负责监控无限回廊的研究员看着屏幕上那条强行生成、蛮横地撕碎了所有空间结构的白光通道,以及通道中那个闲庭信步的身影,发出了绝望的尖叫:“无限回廊……被、被强行破解了!结构正在崩溃!他……他走过来了!”

涅茧利看着主屏幕上那条刺眼的白光通道,脸上的肌肉剧烈地跳动着。愤怒?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超越认知的技术狠狠冲击后产生的、病态的兴奋和占有欲。

“强行改写空间规则……这不是破解,这是……覆盖!用更高层级的信息覆盖了回廊的基础规则!”他猛地抓起通讯器,对着里面咆哮,“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刻撤离核心区域!音梦!随我迎敌!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科学’的终极力量了!”

他一把抓起容器中的斩魄刀——疋杀地藏,那如同怪异昆虫幼虫般的刀身散发出冰冷的紫色光芒。他带着涅音梦,大步流星地冲向最终的控制大厅,那里,将是他为这位“贵客”准备的最后舞台。

……

现世,浦原商店。

地下训练空间,一如既往的昏暗。黑崎一护找到了正在用扇子遮住半张脸、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的浦原喜助。

“浦原!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叫宇智波夜的家伙?!”一护开门见山,语气急切。

“哎呀呀,黑崎先生,不要这么激动嘛。”浦原喜助用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语气依旧轻佻,“宇智波夜……嗯,一个非常特别、特别到连我都感到有些棘手的名字呢。”

“棘手?你认识他?”一护追问。

“不能算认识哦。”浦原摇了摇头,帽檐下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凝重,“只是‘观测’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比如,昨晚空座町异常的灵压波动,以及……技术开发局一支采集小队信号的彻底消失。”

他顿了顿,看着一护:“听说,黑崎先生和他有过‘亲密接触’?还被他……治好了伤?”

一护脸色一僵:“你怎么知道?!”

“呵呵,秘密。”浦原用扇子点了点一护,“不过,根据现有情报分析,这位宇智波夜先生,其存在形式、力量体系,都完全超出了尸魂界、虚圈乃至灭却师的范畴。他更像是一个……‘外来者’。一个拥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层级的‘外来者’。”

“外来者?”一护愣住了。

“没错。他不属于任何已知势力,行为模式也难以用常理揣度。他将你们视为‘样本’,或许并非恶意,而是……他的认知方式就是如此。”浦原压低了声音,“对于这样的存在,贸然为敌是最愚蠢的行为。观察,理解,才是上策。当然,前提是……他不会对现世和尸魂界的平衡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护感到一阵无力,连浦原喜助都觉得“棘手”和“无法理解”的存在,他还能做什么?

“等。”浦原吐出一个字,“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同时,提升自己的力量,黑崎先生。在这个漩涡中,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才能……拥有对话的资格。”

一护握紧了拳头,浦原的话让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但也点燃了他内心的斗志。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允许自己和同伴们,成为别人随意观察和采集的“样本”!

……

技术开发局,核心控制大厅。

这里是一个无比广阔的空间,布满了各种闪烁的屏幕、运转的精密仪器和巨大的培养槽,空气中弥漫着灵子与化学试剂混合的刺鼻气味。

宇智波夜踏入了这里,他的到来,让大厅内残余的、来不及撤离的研究员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四散躲藏。

就在这时,大厅中央的主控台后方,传来了一个癫狂而兴奋的声音:

“欢迎!欢迎来到我的王国,未知的存在!”

涅茧利缓缓走了出来,他手中握着始解状态的疋杀地藏,那如同金色婴儿头颅般的刀镡,带着诡异的慈悲与残酷。涅音梦如同影子般跟在他身后。

“能够如此轻松地突破我设下的所有关卡,甚至强行改写规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涅茧利伸出舌头,舔舐着刀刃,眼神灼热地盯着宇智波夜,“现在,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来自何方?你的力量……又是什么原理?”

宇智波夜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斩魄刀,以及他身后那些充满科技感的装置。

“吾名,宇智波夜。”他淡淡开口,“至于其他……你没有知道的资格。”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涅茧利身上,带着一种研究者审视特殊实验素材般的意味。

“你的‘价值’,在于你所掌握的知识,以及这具……经过多次改造的躯体。”夜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主动交出所有数据,并配合研究,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

涅茧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了极致的愤怒和……被侮辱的狂躁!

“混蛋……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是尸魂界最高智慧的代表!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他咆哮着,举起了疋杀地藏,“竟然敢把我当成实验品?!我要把你切片研究!把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分析透彻!”

“卍解——”

他话音未落,宇智波夜却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沟通无效。”

他抬起了右手,对着状若疯狂的涅茧利,轻轻一握。

【规则定义:此域,灵子活性,禁锢。】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

但正准备释放卍解的涅茧利,猛地感觉周身一僵!他体内奔腾的灵压,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河流,骤然停滞!不仅仅是灵压,他身体每一处经过改造的义骸、植入的灵子回路、甚至与斩魄刀之间的联系,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绝对的力量强行“锁死”!

他保持着举起斩魄刀的姿势,僵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连卍解……都被强行中断、禁锢了?!

宇智波夜缓步走到无法动弹的涅茧利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

“现在,”夜的声音依旧淡漠,“‘采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