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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赵刚没有回头,只是将烟蒂摁灭在窗台上的空烟灰缸里,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没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刻意的疏离。

“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

“现在就走?”

女子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慌乱,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快步走到赵刚身后,伸手想拉住他的胳膊。

“再歇会儿吧,外面还冷着呢。”

赵刚猛地侧身躲开,动作幅度比之前更大,眼神里的警惕也愈发明显。

他看着女子单薄的身影,睡衣领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没有心思去欣赏眼前的风景,脑海里依旧被梦里那些可怕的场景所占据。

“那刺眼的证件、冰冷的手铐,还有妻子绝望的眼神,像幽灵一般在他的思绪中徘徊不去。”

“别碰我。”

他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女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眼中的慌乱和愤怒越发浓重。

“赵刚,你是不是疯了,你凶什么凶?”

女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刺痛后的尖锐。

她猛地收回手,指尖因用力攥紧而泛白,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好心关心你,你冲我发什么火?”

她的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赵刚被她的吼声震得回过神来。

可内心的惊惶与痛苦仍未消散,他眉头紧锁,声音依旧冰冷。

“你别管我,我自的事情你不要管。”

女子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愤怒地说道。

“赵刚,我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敌人。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好好说吗?非要这么对我。”

赵刚转过身,背对着她,双手抱在胸前。

“有些事你不懂,也别问,知道了对你反而不好,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女子冲上前去,用力紧紧的抱住他。

“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把我拒之门外,我怎么能懂?”

赵刚被她的举动激怒了,他猛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冲着她吼道。

“你能不能别闹了!我说了没什么事,你就别在这烦我了。”

女子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恐惧和难以置信。

“赵刚,你居然对我吼。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

赵刚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中有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梦里的恐惧所掩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随即转身回到床边,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联卡。

“拿着,这里面有200万。”

赵刚的声音低沉得像蒙了层灰,递卡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烟蒂的焦味与惊悸的颤抖。

他不敢看女子的眼睛,目光死死钉在那张泛着冷光的卡片上,仿佛那不是钱,而是能暂时堵住一切的塞子。

女子的哭声猛地顿住。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视线从他紧绷的侧脸移到那张卡上,瞳孔微微收缩。

她没有接,反而往后缩了缩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眼底的恐惧渐渐被疑惑和一丝屈辱取代。

“赵刚,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磨出来的。

“赵刚,你把我当什么了?用这张卡打发我吗?”

赵刚喉结滚动了两下,喉间发紧,想说什么,却又被堵得说不出来。

梦里那叠刺眼的现金、纪检人员冰冷的眼神在脑海里炸开,他猛地将卡塞进女子手里,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密码是你生日。”

他别过脸,声音里透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疲惫。

“拿着这笔钱,离开这里。以后……以后别再找我了。”

“赵刚,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找你?”

………

女子攥着那张沉甸甸的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泪又汹涌地砸下来。

“赵刚,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别找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值这200万?”

她猛地将卡扔在地上。

卡片“啪”地一声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这一次没有被躲开——赵刚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任由她抓着,肩膀垮得厉害。

他看着地上那张孤零零的卡,又看着女子泪痕交错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梦里妻子绝望的眼神与眼前人的模样再次重叠,那些藏在暗处的交易、即将到来的风暴,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能拖她下水,这200万,是他唯一能给的,也是最后的补偿。

“别问了。”

赵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伸手想拂开她的手,却在触碰到她冰凉的指尖时顿住。

“就当……就当我对不起你。拿着钱,找个安稳的地方过日子,别再掺和我的事。”

女子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决绝,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不是在跟她置气,而是在跟什么东西拼命挣扎。

她蹲下身,捡起那张卡,紧紧攥在手里,泪水滴落在卡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赵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颤抖的担忧。

“这钱我不能要,你要是需要帮忙,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哪怕……”

“没有办法。”

赵刚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他猛地拉开房门,清晨的冷风灌了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也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

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话。

“离开黔州,忘了我。”

门被重重带上,隔绝了女子的哭声与屋内的温度。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向停车的地方大步走去。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裹着雨后的湿冷,打在他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却刺不透他心头那层厚厚的恐惧。

脚步踉跄着拉开车门。

他几乎是跌坐进驾驶座,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他停顿了一下,缓缓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