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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黑骑和锦衣卫还在江南各州县肃清残余,青山的玄色军团已经沿着海岸线和几条主要商路快速推进,接收城池,张贴安民告示。

双方军队在不少地方擦肩而过,彼此警惕地对视,却都默契地没有开第一枪。

最终,曾经富庶广阔的大宋疆域,被一条蜿蜒的、由军事实力暂时划定的界线分成了两半。

沿海精华及半数商路落入青山之手,内陆及部分南部州郡归于大明。

经此一役,天下格局再变。

九大皇朝,至此仅存其三:雄踞北方、中原、部分西境及东南沿海的青山皇朝;

占据西南、关中及部分陇西的大唐皇朝;

掌控南方、东南内陆及部分海域的大明皇朝。

大宋的骤然崩塌,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李世民和朱元璋。

长安,大明宫。

李世民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看着被青山割走的大片秦地,看着东南新得却又被青山分去近半的宋土,眉头紧锁。

下方,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肃立。

“嬴政自爆,阻我兵锋;夏远趁乱,掠我成果。”

李世民声音低沉,“大宋纸醉金迷,顷刻覆灭。此皆前车之鉴!”

他转身,目光扫过群臣:“我大唐,文治或有,武功渐弛,世家林立,门阀掣肘。再不变,今日之宋,便是明日之唐!传朕旨意:清查田亩,抑制豪强,整顿军备,广开寒门晋升之路!凡有阻挠新政者,无论世家贵族,严惩不贷!”

金陵,紫禁城。

朱元璋看着锦衣卫和东厂呈上的、关于青山皇朝境内新政推行细节的报告,粗糙的手指在“免费蒙学”、“考功授职”、“军功授田”等字眼上重重划过。

“咱起于草莽,知道百姓要什么。”

朱元璋对太子朱标和黑衣宰相姚广孝道,“光靠锦衣卫杀人,治不了国,更争不了天下。青山那一套,虽然看着离经叛道,但……有用。”

他眼中闪过锐光:“传令,丈量全国土地,重新划分;设立‘社学’,强迫适龄孩童读书识字;改革军制,有功即赏,不问出身;给咱盯死那些勋贵和大地主,谁敢阻挠,就用洪武年的刀子跟他们说话!”

两大皇朝,不约而同地开始了内部大刀阔斧的改革,剔除积弊,效仿青山,增强国力。

虽然方式手段各有不同,但目标一致,在这新的三分天下中,活下去,并图谋更多。

修仙界广袤的土地上,玄色的青山、明黄的大唐、赤色的大明,三面巨大的旗帜,缓缓升起,形成鼎足之势。

短暂的战火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紧绷、更加复杂的对峙与竞争。

贸易在继续,使者往来不断,但边境的城墙在加高,军阵的操练更加频繁,暗地里的谍报交锋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天下三分,乱局未定。

新的时代,在旧王朝的废墟和滚滚改革烟尘中,拉开了序幕。

雪,落在了新归的青木原。昔日大夏皇都“阳城”的残垣断壁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

没了法术维持,许多倚靠木灵之气滋养的奇花异草在寒风中瑟缩枯萎,只有最耐寒的松柏还留着一点青意。

街道上行人稀少,眼神躲闪,商铺大多紧闭,偶尔有巡逻的青山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甲胄摩擦声在空旷的街上显得格外清晰。

田逸站在原大夏皇宫,现在称为“东境总督府”的殿前广场上,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冷风里。

他身后跟着几名从皇都调来的文官和本地新选拔的吏员,人人手里都捧着厚厚的卷宗。

“总督大人,”一名面容儒雅、原是大夏降臣,现被任命为阳城主簿的中年文士小心翼翼开口,“这是按照内阁发下的《新附之地安抚治理暂行条例》,初步清查的阳城及周边三郡的户册、田亩、灵脉、矿藏账簿……还有,原大夏皇室、贵族、及部分附逆官员的财产清点初稿。”

田逸接过最上面一本,随手翻开。

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备注,记录着这片土地上的财富与疮痍。

他合上册子,问道:“百姓反应如何?新政告示都张贴下去了?”

另一名年轻些的青山吏员回答:“回总督,告示已贴遍城乡。免费蒙学、重新丈量分配田土、废除贵族免税特权、以工代赈整修水利道路……这些条款,底层百姓和散修大多欢欣鼓舞,不少人主动到衙门打听详情。但……原属大夏的各级官吏、地方豪强、以及与旧朝关系密切的修真家族,抵触情绪很大。阳城几个最大的灵米商行联合罢市,抬高物价;城外‘青岚宗’山门紧闭,拒绝接受青山道院派遣的督导;还有传闻,一些失势的旧贵族与逃入深山的木魅、精灵残部有勾结,似有不轨。”

田逸点点头,脸上没什么意外。

他经历过东境战火,更清楚打破旧有利益格局的阻力。“粮食储备够支撑多久?”

“接管的前朝官仓,加上紧急从后方调运的,省着点用,能撑三个月。但若商行持续罢市,民间囤积居奇,恐怕……”

“传令,”田逸声音沉稳,“第一,阳城官仓即日开仓,以市价七成限量售粮,凭新制发的‘民牌’购买,每户限购,优先供应平民。同时,公告全境,凡举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查实后重赏,涉案财物半数归举报者。”

“第二,派人去请那几家罢市的商行主事‘喝茶’。告诉他们,做生意,青山欢迎。搞乱子,西厂最近正好缺功劳。让他们自己选。”

“第三,给青岚宗下最后通牒。三日之内,打开山门,接受道院督导,登记宗门人员、产业,遵守青山律法。逾期不至,视为叛逆,剿灭。”

“第四,调一队讲武堂毕业的修士,配合本地新募的巡防队,加强各交通要道和资源点巡逻。发现旧贵族与异族残部勾结迹象,立刻上报,准予先斩后奏。”

一条条指令清晰冷峻,带着战场淬炼出的杀伐果断。周围官员凛然应诺。

“还有,”田逸看向那名原夏臣主簿,“你们这些留任的官员,是第一批榜样。好好做事,过往不究,青山自有你们的前程。若阳奉阴违,或自恃熟悉情况就想上下其手……”

他没说完,但眼中的寒意让那主簿额头瞬间冒汗,连连躬身称是。

打发走官员,田逸揉了揉眉心。

东境百废待兴,千头万绪,比打仗更耗心神。

他抬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雪花落在脸上,冰凉。

西线,原大秦核心地带,关中。

这里的雪下得更大。咸阳宫的大火痕迹尚未完全清理,断壁残垣被白雪覆盖,少了几分凄厉,多了些苍凉。

鲁飞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已成军营的宫殿废墟间,嘴里骂骂咧咧。

“他娘的嬴政,死都死得这么不痛快!炸这么狠,修都没法修!”

他看着眼前半塌的殿宇,啐了一口。他受命坐镇西线,不仅要盯着陇山对面舔伤口的大唐,更要快速稳定这片被嬴政最后疯狂和战火双重摧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