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下乡经历,真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沈为民又补充道。
陈曼玲和小当都深有同感。
漠市与京城,无论是风光还是习俗都截然不同。
短短一年时光,让他们感触良多。
陈曼玲尤其舍不得沈为民。在漠市老虎屯时,他们时常见面。
一旦回到京城,恐怕相见的机会就很少了。
火车到站,分别的时刻来临,陈曼玲依依不舍。
沈为民将陈曼玲拉到一旁,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袋子递给她。
“这是送你的礼物。”沈为民低声说。
“礼物?”陈曼玲有些意外,没想到离别时还会收到礼物。
她打开袋子一看,顿时愣住了——里面竟是一件火狐皮衣。
“火狐?”陈曼玲眼眸闪动,心情激动。
她想起曾与沈为民在山中打猎,偶遇传说里的火狐。
没料到沈为民竟将它做成了一件皮衣。
“没错,特意按你的尺寸定做的。”沈为民微笑道。
陈曼玲感动得眼眶湿润。火狐皮衣如此珍贵,他竟这般用心。
本就不愿分别的她,此刻更加难舍。
“回去后好好工作。”沈为民叮嘱几句,
便背起行囊,准备乘公交返回四合院。
望着他渐远的背影,陈曼玲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她强忍泪水,转身踏上归途。
当众人回到四合院时,院里顿时热闹起来。
亲人团聚总是最令人欢喜的。
加上今年院里这么多人下乡,评选先进必然有望。
刘光天夫妇早早候在大门口,
见到刘光天和刘光福回来,四人激动相拥,
泪水浸湿了院落的砖石。
阎埠贵一家也等着阎解放归来,
秦淮茹带着槐花,迎接小当回家。
虽然棒梗被判十年牢狱让秦淮茹饱受失眠之苦,
但见到小当,她心中还是涌起一丝宽慰。
至少两个女儿让她颇为欣慰。
易中海和易大妈早早便站在门口等待易小海归来。
当看见易小海瘦骨嶙峋的模样时,老两口心疼不已,连忙追问是不是在漠市吃得不好,怎么瘦成这样。
易小海只是摇头,并不说话。
受白血病折磨,他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易中海夫妇赶紧将易小海接回家中,悉心照料。
当得知易小海患了白血病时,老两口一时愣住了。
“白血病是啥?严不严重?”易中海问。
这年头白血病十分罕见,他们没听说过也属正常。
“很严重,医生说最多只剩一年时间了。”
这话一出,易中海两口子如遭雷击。
只剩一年寿命?
易大妈眼前一黑,当场晕厥。
易中海也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阵阵抽痛。
他盘算了一辈子,就因为易大妈体弱多病,常年服药未能生育。
为了摆脱绝户的命运,他一直把傻柱当作亲生儿子看待。
谁知傻柱实在不争气,最后两人关系闹得很僵。
就在走投无路时,易小海来到了他身边。
这是易中海妹妹的孩子,身上流着易家的血。
收养易小海,解决绝户问题,成了易中海最后的希望。
况且易小海读书用功,如今下乡归来,正好可以继续求学。
谁知竟患上了白血病。
“小海别怕,爸带你去大医院治。京城有的是好医院!”易中海下定决心,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治好易小海。
第二天,老两口就带着易小海前往京城最好的医院检查。
京城谐和医院是全国顶尖的医院,若是这里都治不好,别处就更没指望了。
挂了专家号,经过检查,专家确诊是白血病。
依照现有医疗条件,只能进行化疗,但治愈希望渺茫,很可能会人财两空。
专家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易中海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易中海家里还有些积蓄,他和易大妈两人平时花费不算大。
可如果易小海不在了,他们活着也少了盼头。
再三考虑后,易中海和易大妈决定拼一把——治!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请一定治好我儿子!”易中海恳求道。
“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
没过几天,易小海便住进医院,开始接受化疗。
一次化疗就要几百块钱。
易中海存了这些年,手里有几千块积蓄,但也经不住这样快速消耗。
易小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头发全掉光了,脸色惨白,整个人毫无生气。
易中海夫妇日夜守在病床前照顾。
此时,院子里的人也纷纷议论:
“老易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却摊上这种病。”
“听说是白血病,早期还有希望,易小海这个情况很难治啊。”
“老易虽然有点存款,但这样花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
“要不要咱们给他捐点钱?”
……
傻柱回到四合院后,对何大清一直爱答不理。
他在漠市就听说何大清对秦淮茹有意思。
虽说何大清是他父亲,他不好当面发脾气,
但心里始终不痛快,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
“柱子,你别听别人乱说,我能对淮茹有什么想法?
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
我就是看你不在,帮她照看一下家里。”
听了何大清的辩解,傻柱狠狠瞪了他一眼,气道:
“还好秦姐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不然真被你骗到手了!”
傻柱一到家就去找秦淮茹。
现在棒梗坐牢,贾张氏又因中风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
傻柱二话不说,忙前忙后地帮忙。
“秦姐,我下乡这段时间,我爸没对你怎么样吧?”傻柱试探着问。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你希望他对我怎么样?”
“没,我就随口问问。”傻柱讪讪地笑了笑。
另一边,许大茂带着王寡妇回到四合院,两人开始收废品。
而傻柱依旧蹬着三轮车,跟着何大清一起收破烂。
一有空闲,傻柱便会凑到秦淮茹身边,替她分担些活计。
“秦姐,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累不累?要不……”
傻柱心里其实想让秦淮茹嫁给自己,可他也明白,秦淮茹瞧不上他。
他一个残废,又是个收破烂的,哪有资格开这个口?
“累又能怎样?她毕竟曾是我婆婆。我要是甩手不管,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了。”秦淮茹长叹一声。
沈为民清楚易中海的处境,但对方是个老禽兽,他可生不出半点同情。
帮忙捐款?想都别想。
沈为民压根没打算召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落到这步田地,纯属咎由自取,自己作的孽。
东来顺里。
许大茂带着王寡妇和他父母来吃涮羊肉。
许父有正式工作,月工资四十多块。许大茂从漠市回到四合院后,就带着王寡妇一起收破烂。
虽然经验比不上傻柱,但两人搭伙干活,王寡妇偶尔也能出些主意,所以每月也能挣个三十块钱。
这次是王寡妇头回见许父许母,许大茂索性带着一家人来东来顺,既吃了好的,也顺道谈件正事。
“举报娄家?”许大茂很是吃惊。
原来,许大茂的父母要他举报娄家。
当初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事都已定下,却因一封举报信而告吹,娄家随后悔婚。许家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如今逮着机会,许父许母都觉得该狠狠报复娄家。
“娄家可是大资本家,你举报他们,就是立大功!”许母对儿子说道。
如今这形势对资本家极为不利,娄家作为京城有名的大资本家,虽将产业大多捐给了国家,落得个“爱国商人”的名号,可风雨来时,依旧岌岌可危。
原着里,许大茂禽兽不如,与娄晓娥离婚后为报复她,竟举报娄家,还想私吞娄家财产。
而在这个被沈为民穿越而来的世界,他搅黄了许大茂与娄晓娥的婚事。
尽管许大茂对娄家内情知之不详,却仍动了举报的念头。
许母曾在娄家帮佣,与娄晓娥的母亲交情颇深,对娄家底细十分清楚。
“大茂,听爹一句劝,我们怎会害你?”许父说道。
许大茂如今靠收废品为生,
成了家之后,家中用度更是节节攀升。
若是举报娄家能换来一份稳定工作,
甚至若能私占了娄家的家产,那便再好不过。
思前想后,许大茂终于拿定了主意。
“好,就照你们说的,我去举报娄家!”他点头应下。
“这才像话。”许父闻言笑了。
“放心,出不了岔子。”许母边说边取出几样证物。
看了母亲手中的证据,许大茂心里也有了底。
一想到事成之后能得的好处,他几乎按捺不住急切。
一家人继续围坐,边聊边吃着涮羊肉。
要说京里最地道的涮肉,还得数东来顺。
东来顺挑的是羊后颈肉,纹理分明,肉质鲜嫩,略带膻气。
可这年头物资紧俏,东来顺的羊肉也限量,
一桌最多也买不到半斤。
这点分量,许大茂一个人都吃不饱,何况四人分食。
不过尝个味道,也算解了馋。
王寡妇自小长在老虎屯,头一回尝到涮羊肉的滋味,
连连称赞不已。
虽说跟着许大茂收废品辛苦,但挣的比在屯里多出几倍,
加上许大茂有房,公婆也常帮衬,
她对眼下的日子倒也心满意足。
饭毕,许大茂径直赶往轧钢厂,寻孙厂长去了。
……
“孙厂长,跟您谈笔交易,如何?”许大茂压低声音,神色诡秘。
孙厂长虽上任时许大茂已被厂里辞退,
却也从旁人口中听过他的名头,
此刻见他突然现身,不免一怔。
“你就是许大茂?”孙厂长问道。
“有什么事,直说吧。”他又补上一句。
“娄半成是轧钢厂的董事,家财万贯。
我手里有他的把柄,只要证据一交,娄家只能认栽。
若厂长肯让我回宣传科当放映员,
娄家的财产……自然全归您处置。”
许大茂精于算计,这笔交易他早已在路上反复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