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叶凡点头道：“叶先生，那我先告辞，不打扰你了。”
叶凡随即对李李说：“送送忠勇伯。”
李李将忠勇伯送到门口，笑吟吟地关上门，回到办公室。
她取出一卷录音带，放到叶凡桌上，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那辆黑色奔驰。
直到看见忠勇伯上车离开会所，她才转身说道：
“凡哥，一切计划都很顺利。”
“那个高捷，果然像你说的，完全就是个舔狗！”
李李忍不住笑出声：
“他一见到丁瑶，我都能想象他背后有条尾巴在摇。”
“丁瑶还没开口问，他就一股脑把整个计划全交代了。”
“为了让丁瑶信他，连不少细节都讲了出来。”
“而且这卷录音也能证明，杀害雷功并不是丁瑶的主意，而是高捷自作主张。”
说完，李李把录音带放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她和叶凡一起，重新听了一遍刚才录下的内容。
那份录音已能证实高捷就是凶手。
然而，
录音中，
高捷一再强调，他这么做全是为了丁瑶。
某种程度上，
这可能会让三联帮的人对丁瑶产生怨恨。
不过，
今天这份录音却截然不同。
关键在于，丁瑶在录音中反复声明，她从未要求高捷去杀雷功，
甚至自己从未提过要杀害雷功，一切都是高捷自作主张。
丁瑶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1.1
这样一来，
不论高捷为谁动手，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两人正听着录音，
丁瑶从楼下回到办公室。
见到丁瑶，叶凡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有野心吗？”
一听这话，
丁瑶立刻像拨浪鼓般摇头，
急忙回答：“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我现在只想留在凡哥身边就满足了！”
显然，
经过这几天叶凡的高强度教育，丁瑶已经彻底没了野心。
如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静静待在叶凡身边，
并和他身边的人搞好关系，
以免将来“开战”时只有自己孤军奋战。
那种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的日子，
丁瑶表示，怕了怕了，真的过不下去了。
还是有人帮忙才行啊！
看着丁瑶那惊恐的样子，
李李忍不住笑了。
看来这几天丁瑶总算彻底领教了叶凡的厉害。
一个人想对付叶凡？
简直是天方夜谭！
随后，
李李说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洪兴社查清濠江那边的渠道，”
“今天拿到手的录音就能正式派上用场了。”
另一边，
车上坐着的忠勇伯，脑海里还在回想刚才与叶凡的谈话。
尤其是……
刚才叶凡几乎斩钉截铁地告诉忠勇伯，陈浩南与山鸡绝非杀害雷功的凶手。
这消息对忠勇伯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冲击。
他不由得转头望向驾驶座上的高捷。
“高捷，你当时亲眼见到山鸡和陈浩南动手杀了雷帮主吗？”
高捷一听，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他有些心虚地透过后视镜瞥了忠勇伯一眼。
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先问道：“忠勇伯，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不是叶先生跟你说了什么？”
忠勇伯平静地摇了摇头。
“只是心里有些疑问。”
接着又追问：“那天你到底有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动手？”
高捷否认道：“没有。”
“我当时在楼下端水。”
“等我上楼时，书房里只剩陈浩南和山鸡，雷帮主已经遇害。”
“所以我认定凶手只可能是他们，不可能有别人。”
说完，高捷又试探着问：“刚才叶先生是不是提供了什么新消息？”
他一边开车，一边紧盯着后视镜里忠勇伯的表情。
但忠勇伯早已神色如常。
只是淡然回应：“也没说什么，不过叶先生已经答应帮我们三联帮追查陈浩南和山鸡的下落了。”
他选择不说出真相，并非怀疑高捷就是凶手。
而是考虑到：叶凡虽指认陈陈浩南与山鸡并非真凶，并承诺会找出证据，
可万一呢？
万一叶凡最终找不到证据呢？
若真是那样，
忠勇伯仍必须除掉陈浩南与山鸡。
谁是真正凶手，
对现在的三联帮而言，或许并非最要紧。
真凶可以日后慢慢查。
但如今整个江湖都认定陈浩南与山鸡是凶手，
为了三联帮的颜面，
只要叶凡拿不出确切证据，忠勇伯就必须杀了这两人。
高捷透过后视镜观察忠勇伯的表情，发现对方神色如常，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合理的。
那天在书房掐死雷功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
就算叶凡的情报网再厉害，也不可能知晓真相。
看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
......
随后的两天里，
三联帮继续对洪兴社的地盘发动攻势。
不过，
在叶凡的提醒下，
忠勇伯已经知晓真凶并非陈浩南与山鸡。
因此三联帮虽然持续进攻，但始终保持着克制，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然而洪兴社这边却渐渐支撑不住了。
忠勇伯本意是好的，
专挑二三线堂口下手，
而且只破坏场地不伤人，
盘算着日后赔偿便是。
但对洪兴社众人而言，
长时间没有收入实在难熬。
大家心里都对陈浩南和山鸡颇有微词，
连带着对庇护二人的蒋天养也心生不满。
难道洪兴社就只有陈浩南和山鸡是自家兄弟？
所幸在这期间，
陈耀按照蒋天养的指示，
终于在濠江发现了重要线索。
陈耀火速赶回蒋家别墅，
向坐在客厅抽雪茄的蒋天养汇报：蒋先生，濠江那边有新进展。
蒋天养吐着烟圈回应。
陈耀立即禀报：我们查到前几个月崩牙驹曾与一个洋人起冲突。
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发现那洋人在 ** 输钱后向崩牙驹借贷，
结果又输了个精光。
崩牙驹追债时，那人本想找贺新出面摆平债务。
“但贺新表示，踏进**就必须认赌服输，他并未施以援手。”
“而那名洋人，恰好负责**牌照的管理事务！”
“因此，我们推断这名洋人的嫌疑最大！”
“另外，”陈耀接着说，“有传言称，上个月他曾与雷功有过接触。”
“正是在那次接触之后，他才有了资金偿还崩牙驹。”
“不过，这件事知情者甚少，也无人亲眼目睹，不清楚消息从何而来。”
“或许是因为双方会面过于隐秘，根本无从证实。”
“所以到目前为止，这还只是传闻。”
说到这里，陈耀请示道：“蒋先生，您看我们是否要接触一下那个洋人？”
这件事必须由蒋天养来做主。
与这名洋人接触风险极大。
正如之前所说，一旦消息走漏，极有可能导致泄密。
如果被濠江的其他势力提前知晓，他们就能早作防备。
这样一来，洪兴在濠江**的生意就彻底无望了。
因此，最终能否与这个洋人接触，只能由蒋天养决定。
“接触他吧。”
听完陈耀的汇报，蒋天养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和他接触！”
之所以如此果断，是因为这名洋人的嫌疑确实很大。
他符合三个关键点：
第一，他负责**经营牌照的审批；
第二，他与崩牙驹、贺新二人均有矛盾；
而最关键的第三点，是他曾与雷功有过接触。
如果只符合其中一两点，蒋天养或许还需犹豫。
但现在三点全部吻合，自然应当立即行动。
再拖延下去，洪兴的损失只会更加惨重。
前后整整五天，三联帮持续发动攻击。
在这五天里，要说手下人毫无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不然的话，我的威信就要受损了。
那些一直被攻击的堂口会怎么想？
他们都是洪兴社的人。
尖沙咀、铜锣湾这些地方资源本来就多，现在挨打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当然有底气说风凉话。
可我们呢？
平时这些堂口得到的资源就比不上他们，结果现在挨打的还是我们。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我们被打得不明不白。
陈浩南和山鸡根本不是我们堂口的人，难道他们是亲生的，我们就该是后娘养的不成？
为了避免局面恶化，蒋天养必须尽快处理此事。
得到蒋天养的同意后，陈耀马上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人联系他，顺利的话今天就能有结果。”
说完，他立即拿着电话走出去，联系他在濠江的朋友。
当晚，濠江方面就传回消息，确认确实有个洋人联系过雷功，要卖**经营牌照。
但问题很严重——雷功死在了港岛。
他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三联帮帮主在港岛、濠江、宝岛三地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的死，自然引起濠江各方势力的关注。
尤其是，陈浩南和山鸡为什么会去杀雷功？
关于这一点，各方势力都在调查。
毕竟按常理来说，洪兴社和三联帮之间并无仇怨。
如果真是陈浩南和山鸡下的手，那接下来三联帮和洪兴社之间必有一场恶战。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要深挖雷功之死的原因。
随着调查逐渐深入……
濠江方面察觉到了一些异常情况。
他们获悉雷功前往港岛是为了进行某些商业活动。
因此，濠江的各路势力都提高了警觉。
尽管目前尚未完全查明真相，但各方已经加强了戒备。
这意味着，如果现在想要购买**经营牌照，行动必须非常迅速。
否则，一旦濠江势力查清雷功在港岛所从事的生意，**生意恐怕就难以继续了。
陈耀向蒋先生报告：“蒋先生，现在濠江方面正在全力调查。”
“如果我们此时采取行动，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万一被濠江的人察觉，无论对方是否是我们找的人，这笔生意很可能就做不成了。”
蒋天养听完后表示：“这些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这应该是叶先生考虑的事情。”
说完，他拿起大哥大直接拨通了叶凡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了叶凡的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