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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紫瞳惑江山,孤咬的就是美强惨 > 第186章 孤欲给闻辛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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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孤欲给闻辛报个平安

十数日过去,尧光军营中的哀嚎声渐渐稀疏了些。

将士们白日里被甘渊和江逾白往死里操练,竟也真被逼出了几分血性,各自琢磨出了些适合自己的毙敌阴招、损招。

到了夜晚,他们不再像最初那样只能被动挨打,竟开始三五成群组织起来,埋伏、偷袭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袍教头。

偶尔还能凭借默契的配合和那股豁出去的浑劲,成功反杀一两次。

比如,将一具黑袍骨头架子用渔网罩住或者用绊马索放倒。

总能引来一片带着报复快感的低呼。

虽然代价往往是被更多的黑袍重点关照,但总归不是一味承受折磨了。

那股憋屈的郁气总算找到了些许宣泄的出口。

低落的士气,也在一种扭曲的方式下,竟然缓慢地回升着。

君天碧翻阅着最新的训练记录,冷戾的眉眼间难得地掠过一丝满意。

而更让她心情愉悦的,是城门外北夷军那日益焦躁的粗野动静。

想来,对方终于意识到粮草......不太够耗下去了啊。

反观她的尧光军,粮草可是充裕得很。

前日,周焕已带着从离耳城那边截来的大批粮草辎重顺利抵达。

如今营中粮秣充足,大军再耗上个把月也绰绰有余。

此消彼长,优势在她。

心情颇佳的君天碧,起了些闲情逸致,命人唤来了杜枕溪。

杜枕溪踏入主帐时,正见君天碧坐在窗边的榻上,就着透入的天光,专注地打磨着手中一枚灼红色的物件。

那物件在她指尖翻转,隐约看得出是个扳指的雏形。

材质奇特,泛着幽幽华彩,似乎是......鲛鳞?

他冷眼旁观这些时日营中种种匪夷所思的动荡,对这位心思莫测的城主,除了固有的憎恶与忌惮外,倒也生出了几分不得不与之周旋的审慎。

“不知城主召见,所为何事?”杜枕溪垂眸。

“会作画吗?”君天碧头也不抬,指尖摩挲着扳指粗糙的边缘。

杜枕溪微微一怔,谨慎答道:“略通一二。”

“孤欲给闻辛报个平安。”

君天碧指了指桌案旁边备好的笔墨纸砚,“你来,为孤作画一幅,附上几句言辞。”

“画什么,题何字句,你看着办。”

杜枕溪提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险些滴落在铺开的宣纸上。

他抬起眼,看向君天碧,难以理解。

他们二人之间的私密往来信件,为何要他一个外人,一个......阶下囚来执笔?

这与他何干?

他沉默着,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能落下。

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还是将笔搁回了砚台边。

“城主若只是报平安,寥寥数语,遣人送去即可。”

“既要作画题字,想必另有情义寄托其中。”

“我......无法感同身受,亦难以领会城主深意,不知该画什么,如何题字。”

君天碧打磨的动作未停,不悦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哦?领会不了孤的深意?”

“杜督公昔日在北夷,揣摩上意,体察圣心,不是做得很好么?”

“怎的到了孤这里,便领会不了了?”

“莫非......是对孤心有不满?”

杜枕溪被她的倒打一耙气得胸口发闷,郁结之气直冲头顶,无语至极。

北夷城主心思虽重,尚有迹可循,行事亦有章法底线。

岂会如君天碧这般......诡计多端,多疑善变,更兼......无耻得令人无路可走!

他抿唇,“北夷城主......绝不会让臣下,让一个外人,去给自己的妃嫔书写家书,寄送什么相思情意!”

君天碧并不在意他话语中的冒犯,她拿起那枚鲛鳞扳指套在大拇指上,试了试大小。

嘴上倒是循循善诱,执着得令人胆寒:

“现在学,也来得及。”

“孤......有的是耐心。”

杜枕溪袖中的手攥紧,指节泛白。

这是有没有耐心的事吗?!这是有没有羞耻心的事!

他抿紧唇,不再说话。

君天碧也没有再搭理他,更细腻地进行手中扳指最后的抛光。

帐内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磨石与鲛鳞摩擦发出的细碎沙沙声。

杜枕溪站在原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细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指,以及那枚在她指尖渐渐变得圆润光滑的赤红扳指......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了半晌,终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提起了那支搁置的狼毫笔。

他凝神静气,笔尖蘸饱了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勾勒。

他没有画花鸟鱼虫,没有画山水意境,也没有什么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缠绵景象。

而是笔走龙蛇,墨色淋漓,重现那日两军对垒之时,君天碧立于战车之上,于万千兵马之前。

背景是隐约的烽烟与肃杀的军阵。

虽只是水墨写意,却将那份睥睨与从容刻画得入木三分。

画成之后,杜枕溪看着画中之人,若有所思。

他沉吟片刻,再次提笔,在画作一侧,以遒劲中带着一丝冷峭的笔锋,题下了两句诗:

「血染征袍浑不顾,旗开得胜报君知」

诗句并无旖旎柔情,反倒带着一股沙场的铁血与报捷的铿锵。

题罢,他举起画作,呈给君天碧观看。

君天碧放下手中的扳指,接过画,端详片刻。

她看着画中那个模糊却气势惊人的自己,又品了品那两句诗,点了点头。

“不愧是执掌过刑狱、看惯人犯画像的杜督公,画人画像,总透着股......”

“签发通缉令的冷硬。”

杜枕溪指尖一颤,画纸边缘被他捏出了几道褶皱,一股被羞辱的怒火再次涌上,正要开口辩驳——

却听君天碧又笑着接了一句:

“不过,这字......倒是写得不错,风骨峭拔,难得。”

这......算是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