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渊吻得忘我。
那层薄薄的面纱更添心痒。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啃咬着多余的织物,恨不得将它生吞下去,好更真切地感受那份渴望已久的温软。
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两人之间本就不剩多少的距离彻底消除。
君天碧被他这蛮横的急切逗得想笑,同样揽住他劲瘦的腰身,稳住两人有些失衡的身形。
指尖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其下紧绷而充满力量的肌肉。
她微微偏头避开他更深入的纠缠,冷声在他耳边低语:
“......够了,再闹下去,面纱真要破了。”
“这北夷城......也要知道尧光城主当街与不知名女子纠缠不清了。”
甘渊才不在乎,他像是尝到了蜜糖的熊,食髓知味。
见君天碧避开,他非但不收敛,反而将戴着抹额的脑袋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整个人几乎挂在她身上。
“知道就知道!我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您偏心,对那些女人都和颜悦色,对属下就凶......”
这对“璧人”当街搂抱,举止亲昵。
那“娘子”虽身形高挑了些,但风情万种大胆热情。
那“夫君”虽面色漠然,却纵容宠溺,看得周围的人群更是哄笑不断。
“瞧这小两口,感情多好啊!”
“年轻就是好,当街就这么腻歪,蜜里调油!”
“哈哈哈,这小娘子可真会撒娇!”
“哎哟,这小娘子可真疼她家郎君!”
君天碧听着周遭的议论,额角青筋微跳。
八百辈子都没这么引人注目过。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力将甘渊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扣住他的手腕,半拖半拽地将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迅速拉离了脂粉摊。
甘渊被她拉着,踉跄一步跟上,嘴上却依旧不消停。
套在女装的皮里,还真变得刁蛮任性又娇纵。
一路上,他兴奋难耐,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要凑上去。
指着那些北夷特色的首饰、香囊,甚至小孩玩的拨浪鼓,都要央着君天碧:
“城主,我要那个糖人,那个最大的齐天大圣!”
“黏手,脏。”
“城主,你看那吹糖画的,要那对腾飞的龙凤!”
“易碎,无用。”
“城主,我想吃烤羊腿!”
“刚用过晚膳,你是饭桶吗?”
“城主,那套头面好看!”
“你能戴还是孤能戴?”
“城主,那皮子......”
“尧光不缺。”
她越是冷淡,甘渊反而越是来劲。
他爱极了她这拿他没办法,又不得不搭理他的样子。
一旦君天碧说的话他不爱听,或者拒绝了他的要求,他便立刻隔着面纱在君天碧唇上或脸颊上“啾”地啄一下。
然后得意地挑眉,将“恃美行凶”发挥得淋漓尽致。
偏生那双丹凤眼让人难以真正对他生气。
君天碧被他这无赖行径搅得无语。
那盅加了料的汤,是不是不小心被这家伙给偷喝了去,不然怎会如此......亢奋且厚颜?
正当两人一个冷面疾行,一个胡搅蛮缠地走在相对僻静的街巷时,旁边酒馆里突然摇摇晃晃地冲出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地痞。
他们与甘渊擦身而过。
醉眼朦胧间,只觉得这“女子”身段高挑,裙摆摇曳。
虽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眉眼勾魂摄魄,眼角那抹嫣红更是妖异迷人,周身风情算得上是绝色。
他们与甘渊错身后,又觉得心痒难耐。
“嘿!小娘子......别、别走啊!”一个地痞大着舌头喊道。
甘渊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家城主,根本听不到旁人的叫唤。
他正把刚买的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
被如此无视,几个地痞顿觉脸上无光,酒劲上头,互相使了个眼色,踉踉跄跄地跑回来,拦在了君天碧和甘渊面前。
为首的那个喷着酒气,淫笑道:“小娘子......长得真标致!跟、跟哥哥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完全没把旁边清瘦的君天碧放在眼里。
君天碧面不改色,十分体贴地松开了牵着甘渊的手,“自己去打。”
甘渊正沉浸在“柔弱不能自理”的游戏里,被这群阴沟里的臭虫打断,很是不爽。
一听君天碧让他自己动手,他嘴一撇,顿时惊慌失措地捞回君天碧的手,紧紧抱住。
人也像没了骨头一样靠在她肩上,“夫君!他们好可怕!人家好害怕!你要保护我呀!”
一边装受惊的小媳妇,一边用眼神挑衅地看着那几个地痞。
君天碧皱眉看着肩膀上这颗大脑袋,毫不留情地揭老底:“......你一脚能踹死三个,装什么柔弱?”
那群地痞见君天碧也相貌出众,但身形没几两肉,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
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气焰更加嚣张,肆无忌惮,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哟!这小郎君也细皮嫩肉的!一起带走!让哥几个好好疼疼你们这对野鸳鸯!”
这下,甘渊可不干了。
说他可以,侮辱城主?找死!
他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方才的娇弱模样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他依旧牵着君天碧的手,却不再是依赖的姿态,而是借力旋腰,裙摆如同紫色的蝶翼翻飞——
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劲风!
“砰!砰!砰!”
几声闷响,伴随着惨叫和牙齿碎裂的声音。
那几个地痞每人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力道之大,直接让他们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口鼻鲜血直流,哼哼唧唧地再也说不出半句浑话。
“好厉害的小娘子!”
“活该!让这群混混调戏良家妇女!”
“小郎君有福了!”
踹完人,甘渊转身又变回了委屈巴巴的样子,扯着君天碧的袖子,泫然欲泣:
“夫君~他们骨头好硬......脚都踹疼了......走不了路,要抱抱。”
君天碧淡淡瞥了他一眼,“走不了就剁了吧。”
甘渊眼睛一瞪,立刻戏精上身,假意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控诉道:
“呜呜......城主你凶我......你变了......你不疼我了......”
那眼神,仿佛君天碧是什么负心汉。
“再这般扭捏作态,”君天碧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衣裙,威胁道,“孤现在就扒了你身上这层皮。”
甘渊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好啊!”
他立刻挺直腰板,大马金刀地拉着君天碧,径直走进了旁边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
对着迎上来的伙计扔出一块碎银,“一间上房!”
然后他转头,对着被他强行拉进来的君天碧嚷嚷着:“那就关起门来扒!又不是没扒过!”
君天碧,“......”
她轻吸一口气,以后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再碰任何裙装!
后患无穷!
伙计一脸暧昧地引他们上了楼。
刚进房间,甘渊反手关上门,就猴急地要去解君天碧的衣带。
君天碧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眸色微冷:“干什么?扒你自己的还不够?”
甘渊哼笑一声,手上用力,钻进了她的外袍,抚上她纤细的腰肢。
“不够!当然不够!”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眼神执着,“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回那个藏着不知道什么女子的院子!”
君天碧冷眼拂开他解衣带的手,“孤看你是在这身皮里待得太舒服,忘了自己是谁了。”
她转身欲走,杜览群那个麻烦应该已经被杜枕溪处理好了。
甘渊哪肯放人?好不容易才将人骗到这里。
他眸光一暗,趁着君天碧转身的刹那,俯身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
“甘渊!”
甘渊抱着她,不顾她警告的眼神,大步走向房间内那张铺着厚实褥子的雕花床榻。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沿,自己则单膝抵在榻边。
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双臂撑在她身侧,暮山紫的衣裙散开,如同暗夜中盛放的妖花。
“夫君~春宵苦短~”
他俯身,扯落面纱,再次吻住她的唇,霸道地含糊低语:
“你怎么能......为了不相干的旁人,就狠心抛弃你家明媒正娶、千娇百媚的夫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