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爱她?”
汐冉冰自然没有错过银杏珍重收起照片的动作。
她无法理解,也难以相信。
她自认深谙人性,尤其看透了银氏血脉里流淌的冰冷与偏执。
她不相信,与银若婷流着相同血液的银杏,会表现出如此截然不同的人性模式。
银杏扬了扬下巴,未置可否。
最初,她对白小衡确实毫不在意。
但如今......历经一系列生死交织的冒险与陪伴,她们之间早已紧密得无法分割。
汐冉冰眉头微微挑起,突然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如果让你在银氏和白小衡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
银杏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如冰:
“汐小姐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我从来都不需要银氏。”
她敢为了白小衡一个人过来,便已做出了选择。
“而白小衡,也只需要我就够了。”
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通报:“大小姐,苏白苏少爷求见。”
汐冉冰与银杏同时挑了下眉。
苏白?他怎么会来?
银杏的唇角则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她一直在等待的变数,终于来了。
按照时间推算,白小衡此刻也快被送到了。
拍卖会场鱼龙混杂,正是制造混乱、带人脱身的最佳地点,她与汐冉冰之间存在信息差,而苏白的意外介入,无疑给了她更多周旋的底气。
“不见。”汐冉冰回头吩咐。
然而,就在她视线移开的刹那——
寒光骤起!
说时迟那时快,银杏凭借汐冉冰缺失右眼造成的视野盲区,抄起桌面的水果刀,精准狠厉地刺进了对方的左肩,正是那夜在游乐场,她为自己留下的伤口位置。
顷刻间,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浸染了大片衣料。
银杏俯身,幽深的绿眸如寒潭般锁住汐冉冰微微痛楚且扭曲的脸。
“这一刀,是还你的。”
她猛地抽刀,随即手腕一转,对着另一侧肩膀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刺!
汐冉冰闷哼一声,脸上怒意勃发,几乎压抑不住。
银杏勾起苍白的唇,语气轻飘,毫无诚意:“抱歉,这一刀是手滑。”
顺手的事儿~
直到此时,汐冉冰身旁的保镖才猛然惊醒,还没有动作,银杏已经优雅地直起身,五指收紧,握住那柄一直倚在桌边的黑伞。
伞柄一旋、一抽——
一柄锃亮锐利的短剑,应声出鞘!
...
视线被蒙蔽,听觉与感知便愈发敏锐,白小衡在平稳行驶的车厢里,心绪翻涌。
很快,很快就能再见到银杏了吧。
这个念头让她心底窜起一丝难言的躁动,甚至下意识翘起了二郎腿,连那赛博“寂疤”都仿佛要精神起来了。
不对,是立起来了!
杏杏,你等我啊啊啊啊啊啊!!!
要是那个叫汐冉冰的再敢阻挠,我就用憋着的这泡尿滋醒她!
系统:【......有没有稍微干净一点的报复方式?】
白小衡冷哼:“装进滋水枪里滋!”
系统:【......】
车厢暖气开得很足,她昨晚因认床几乎没睡,骂着骂着,不知不觉靠着车窗昏睡过去,最后是被系统一声提示惊醒的:
【哇,穿比基尼的银杏~】
白小衡“唰”地睁开眼,下意识舔了舔上唇:“在哪儿?!”
起身太猛,脑袋“砰”一声撞上了车顶。
“嗷呜!”
她吃痛地捂住头。
正要拉开车门踹她下车的小丑男嗤笑一声:“做什么美梦了?”
白小衡眼泪汪汪,却凶巴巴地瞪回去:“梦见你被物理阉割了。”
小丑男冷冷一笑:“你做梦。”
随即娇哼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早就阉过了。”
白小衡:?
你这句话进入我脑子,是要收费的。
疯女人用她那粗粝的嗓音幽幽接话:“我割的,现在装在我身上。”
白小衡:???
这两句话带来的震撼,不亚于我涂了一整年的精华液,最后发现“华”字是后来贴上去的!
系统:【本以为宿主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好氧的生物想不出来,厌氧的生物也想不出来,只有避氧的生物才想得出来;现在的环境真的很像唐朝,但又不完全是唐朝,因为诗很多,但却没几个诗人;看得出一身汗,还以为我在赤道附近,一看地图还是在亚热带,如此看来只能是赤道大变了!
“别磨蹭,赶紧滚下车!”疯女人不耐地低吼。
她原本垂着的眼,在白小衡拉开车门时,如饿狼般盯了过来。
白小衡抬手,慢条斯理地抠了抠白丝包裹的脚趾缝,满脸疑惑地回视。
疯女人撤回了一个眼神。
下车后,白小衡发现这地方似曾相识,她在新闻里见过,魔都传说中的顶级私人俱乐部,只对本地极少数权贵开放。
她认识的人里,似乎只有苏白有资格踏入。
“您好,请出示凭证。”门口保安一丝不苟地检查。
随从递上一张身份卡。
保安验过后,点头放行。
不久,她终于见到了汐冉冰。
白小衡看都没看她,视线直接越过去,急切地向后搜寻。
“杏杏呢?我的杏杏在哪儿?”
汐冉冰的脸色十分难看。
就在刚才片刻的疏忽里,银杏用那把伞中藏着的短剑放倒了两名保镖,在被包围前,随即消失无踪。
她怎么也没料到,银杏竟会随身携带这种机关。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银氏这群疯子。
白小衡遍寻不见银杏的身影,心头烦躁愈盛。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想冲上去给汐冉冰也捅上两刀。
这时,她才注意到汐冉冰身上那件布料不多的白裙,以及肩头透出的绷带痕迹。
看来是受伤了。
白小衡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
真好,已经有人替她捅过了。
汐冉冰看出白小衡的念头,冷脸道:“去把银杏抓回来,只要保证活着就行,其他的不管。”
她对那疯女人命令,后者依言默默退开。
同时,有个侍者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面具递了过来。
“汐小姐,拍卖会要开始了,这是您的面具。”
白色的面具上用金线雕刻着一只正眯眼笑,眼角却在流着血泪的狐狸,跟汐冉冰的气质有种说不来的契合。
“我的呢?”
白小衡询问道。
侍者面带微笑:“面具只有会员才有。”
何况你是今晚的拍品。
白小衡耸耸肩:“好吧。”
汐冉冰轻嘲一声:“喜欢,结束后把我脸上的送你。”
她的神态表现的很是妩媚,外人看了大概都会以为白小衡是个小情人。
白小衡忍住使用雷欧飞踢的冲动,婉拒道:“不用了,我怕你脸上出油。”
汐冉冰眼皮子跳了一下,笑容不变:“小丫头,性子就是跳脱。”
白小衡:“......”
缺心眼,定力就是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骂你是个智障吗?”
汐冉冰眉头一挑:“哦?为什么?”
白小衡:“因为我怕你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