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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珠儿翻着案卷,手指在“曹文山”的名字上顿了顿:“这个曹文山,我四年前就认识他,以前听东陵府的人说过,他是个贪财的。经过他手办的案子,都要水过地皮湿,没想到还敢私自扣押人!走,我去军营借兵,咱们亲自去东陵府查一查,我就不信,三个大活人能就这样蒸发掉!”

她立刻去苏雨林的军营,借了三十名精锐官兵,又带上自己的十名护卫,快马加鞭赶往东陵府。到了县衙门口,刘珠儿一声令下:“把县衙团团围住!任何人不许进出,包括县令曹文山,都给我控制起来!”

官兵们立刻行动,把县衙围得水泄不通。曹文山听到动静,穿着官服跑出来,看到刘珠儿,赶紧拱手:“刘大人,下官听说你又走马上任了,还没来得及去府上拜见,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查了就知道。我这个人注重事实,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刘珠儿冷冷地说,“把你县衙里所有的人都叫出来,让王梅梅的马车夫辨认。”

马车夫很快被带过来,他站在台阶上,一个个辨认县衙的人。当看到一个手上有疤痕的小厮时,他立刻指着说:“就是他!那天我在后门问,就是他说我家小姐从前门走了!”

小厮脸色一白,赶紧摆手:“不是我!我没见过什么小姐!”

“还敢狡辩?”刘珠儿让护卫把小厮押过来,“把你手伸出来,让车夫看看。”

车夫上前,一眼就认出他手上的伤疤:“大人,就是他!那天是他告诉我,小姐从前门走的。”

“快如实招来!那天你在后门,是不是看到王梅梅带着两个丫鬟进了县衙?我们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你要如实招来,不许隐瞒。要是你跟他们一起隐瞒,那就得一同治罪!”

小厮被吓得浑身发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这时,几个衙役站出来,小声说:“大人,我们那天看到了……王小姐带着丫鬟进了县衙,跟着曹小姐去了后院,后来就没见她们出来。”

小厮见衙役们都敢证实,赶紧说:“我说,我全说……”接着,他把王梅梅和两个丫鬟来县衙、是他开门接进来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刘珠儿眼睛一沉:“把曹文文带出来!”

曹文文被押出来时,脸色苍白,看到衙役们指认,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刘珠儿让护卫把刑具摆在她面前——铁链、夹棍、烙铁,个个闪着寒光。“曹文文,说实话!你爹爹把王梅梅和她的丫鬟藏在哪了?”

曹文文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哭着说:“我……我不知道……是我爹!是我爹让我邀请王姐姐来的!他说要跟王庄主‘借’点钱,没想到王姐姐不答应,我爹就……就把她关起来了!后来我就没见过她了!”

“关在哪了?”刘珠儿追问。

“在后院的地窖里!”曹文文哭着说,“我昨天去地窖送水,没看到王姐姐,只看到地上有血迹……我爹说她跑了,我不信……”

刘珠儿立刻让人去后院地窖,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血迹,还找到一枚王梅梅的发簪。她把曹文山押过来,指着血迹问:“曹文山,这血迹是谁的?王梅梅和她的丫鬟去哪了?”

曹文山一开始还抵赖,直到看到发簪,才瘫在地上,声音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让她劝王庄主交五百两银子,她不答应,还骂我贪赃枉法,我一时失手,就……就把她杀了……两个丫鬟听到动静,我怕她们泄密,就一起杀了……我把尸体埋在县衙后面的乱葬岗了……”说完,他用手一指房后的乱葬岗。

刘珠儿气得脸色发青:“你不仅杀人,还敢欺上瞒下!府城的人来查,你是不是给了钱?”

曹文山点点头:“我给了府城通判三百两银子,让他帮着遮掩……”

刘珠儿立刻让人去乱葬岗,果然挖出了三具尸体,正是王梅梅和两个丫鬟。

她让人把曹文山一家二十口,包括家奴仆役,全部控制起来,又让人去查曹文山的贪腐案。

没想到这一查,竟查出了更大的问题——在曹文山管辖的范围内,他每年都向当地的地主和庄主收“保护费”,不交的就找借口抓人;他还贪了赈灾款、修桥款,大大小小的贪腐案有五十多起,赃银加起来有三千两;他手下的十二名衙差,专门帮他催收保护费,还镇压百姓。

刘珠儿没停手,顺藤摸瓜去查东陵府城的通判。她带着官兵在府城走访,百姓们一开始不敢说,后来见她是真心查案,才纷纷诉苦——有个老农说,他儿子被当地的刘地主冤枉偷牛,通判收了刘地主的钱,没审就把他儿子流放了,还威胁他们要是敢翻案,就判全家流放;有个商人说,他的铺子被衙役砸了,只因为没交“管理费”。

刘珠儿让人把通判抓起来,从他家里搜出了赃银二千八百两,还有大量的粮食、布匹,甚至一座庄园和三间铺子,折合白银有一百万两。

这件事很快传到京城,秦子宇在御书房看到奏折,气得一拍龙案,声音都在发抖:“岂有此理!一个县令,一个通判,竟敢如此贪赃枉法,视人命如草芥!传朕的旨意,成立专案组,让刘珠儿和刘大江带队,下放到各大州城府县,挨个衙门查!不管是谁,只要贪腐,主犯砍头,从犯和家属流放,绝不姑息!要是有官员包庇,一同治罪!”

刘耀祖站在旁边,赶紧说:“皇上,臣还查到,有些县令的官职是花钱买的,吏部的人收了钱,就给他们安排了职位。要不要一起查吏部?”

“查!必须查!一查到底!即使是告老还乡的,也要追查出赃银;情节严重的,砍头,全家流放,永不平反!”秦子宇咬牙说,“从吏部到地方,只要有贪腐,一个都别放过!朕要让天下百姓知道,朕不是先皇,朕不会纵容贪官污吏!”

当天,专案组就成立了。刘珠儿和刘大江带着人,画好路线逐地查处,先从东陵府开始,再到周边府县,绝不放过一个地方。

百姓们听说朝廷在查贪官,一个个吓得纷纷躲避,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将来这些官员官复原职,再找他们算后账。

这给刘珠儿他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麻烦,所到之处,都要耐心地给老百姓讲道理,发动他们出来作证。

进展速度虽然慢,但也查出了几个贪腐官员。

刘珠儿有信心,她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账要一笔一笔算,这样虽然慢,却也给了百姓觉醒的时间,总有一天,大家会主动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