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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压抑。秦明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凝神,并非放弃,而是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建”现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证据的指向性有多强,那近乎完美的嫁祸,像一张量身定做的网。但他坚信,只要是伪装,就必有裂痕。

与此同时,外面的清悠、林涛和大宝,如同三只绷紧弦的猎豹,在规则允许的边缘奋力奔走。官方调查组的压力巨大,证据链对秦明极为不利,时间不等人。

清悠心中的不安如同藤蔓缠绕,尤其在一次极度疲惫的假寐中,她仿佛触及到一丝模糊的“感应”——并非清晰的画面,而是一种强烈的直觉:罗钥在生命最后时刻看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带着冰冷的杀意,而非他预想中可能面对的秦明的愤怒。这更坚定了她的信念,凶手绝非罗钥认识的人,这场嫁祸极其精密且冷酷。

“不对,一定有什么是我们都忽略的……”清悠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面前摊开了秦明近年来经手的所有重大案件卷宗。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一页页记录,大脑飞速运转。凶手如此了解秦明的专业习惯、与罗钥的恩怨,甚至能模仿其手法,却又能完全避开罗钥的人际认知圈?这太矛盾了。

“血液……” 一个词毫无征兆地跳入她的脑海。现场留下的最关键物证之一,就是带有秦明dNA的微量血迹,据分析是在激烈动作中可能刮蹭留下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铁证之一。但清悠的思维突然拐了个弯:“什么样的人,会拥有和秦明一模一样的dNA?”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震。双胞胎?秦明是独子。那么……“造血干细胞移植!”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记得多年前,秦明在一次公益活动中登记过造血干细胞捐献,并且后来真的配型成功,捐献过一次!接受移植者,在一定时间后,其血液中的dNA会变得与供者相同!

她几乎是冲出办公室,驱车直奔看守所,一刻也等不了。

探视室内,灯光苍白。秦明看着清悠急切而憔悴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秦明!你看着我!”清悠隔着玻璃,压低声音但语气急促,“你以前,是不是捐过造血干细胞?什么时候?给谁?”

秦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大概七年前。捐献对象的信息是保密的,我只知道手术很成功。”他眉头微蹙,不明白清悠为何突然问这个。

“这就对了!”清悠眼中迸发出光芒,“凶手很可能就是那个接受了你骨髓的人!所以他拥有和你一样的dNA!现场的血迹,根本就是他故意留下的!”

秦明瞬间恍然,一直萦绕心头的迷雾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是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看似无懈可击的dNA证据!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个凶手,不仅心思缜密,而且对自己如此了解,甚至利用了自己曾经的善举来构陷自己!

就在清悠获得关键突破的同时,林涛和大宝对案发现场进行了第无数次复查。现场被保护得很好,但多次勘查下来,那种“过于完美”的刻意感越来越强。

“奇怪……”大宝蹲在客厅靠近阳台的位置,盯着那个摆放着精致陶瓷花瓶的实木矮几,“涛哥,你觉不觉得这个桌子……好像被动过?”

林涛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痕迹检验报告说,桌脚有轻微挪动痕迹,但被认为是案发时可能发生的碰撞所致。”

“不对,”大宝摇头,指着桌上的花瓶,“你看,桌子据说被移动过,但这花瓶里的水线几乎是平的,瓶身一点灰尘都没有,像是被小心拿起又放回原处。如果桌子是被撞动的,这个花瓶怎么可能保持得这么稳当?除非……凶手在清理现场后,故意移动了桌子,目的是为了掩盖什么!”

两人立刻小心翼翼地移开桌子和花瓶,对地板和墙角进行更细致的检查。果然,在原本被桌脚压住的一处极其细微的缝隙里,大宝用镊子夹出了一小片几乎看不见的、不同于案发现场任何材质的合成纤维碎屑。这很可能是凶手在布置这个“移动桌子”的假象时,不小心从衣物上刮擦下来的!

清悠的dNA方向和大宝发现的新物证,为调查打开了全新的突破口。林涛立刻动用资源,在不惊动官方调查组的情况下,秘密排查秦明七年前那次造血干细胞捐献的潜在接受者。由于涉及隐私,过程曲折,但他们最终锁定了一个名叫张超的男子。

张超,曾因过失致人重伤被判刑,而当年办案的法医之一正是秦明。秦明在案件中出具的关键鉴定对定罪起到了重要作用。张超在服刑期间罹患白血病,幸运地配型成功并接受了秦明的造血干细胞移植得以重生。但出狱后,他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将对法律制裁的怨恨,扭曲地转移到了秦明身上。他通过隐秘渠道了解到秦明与罗钥的恩怨,于是策划了这场一石二鸟的谋杀:既杀了人,又能让曾“毁掉”他生活的法医秦明身败名裂,甚至偿命。他利用自己与秦明相同的dNA,精心布置现场,留下血迹,并利用对秦明工作习惯的了解(可能来自狱中研究或出狱后调查)来模仿手法。

张超具备医学知识(移植后需长期关注健康),有强烈的报复动机,并且因其特殊经历,可能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他!

抓捕行动迅速展开。在张超企图潜逃的前一刻,林涛带队将其抓获。在确凿的证据和审讯攻势下,张超的心理防线崩溃,对罪行供认不讳。

这天,天空澄澈,阳光明媚。清悠、林涛、大宝早早地等在看守所门外。当那扇沉重的大门再次打开,秦明缓步走出时,他微微眯眼适应着阳光,虽然清瘦了些,但眼神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沉静。

看到门外等待他的三人,秦明的脚步顿了顿,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先冲上来的是大宝,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眼圈泛红:“老秦!你可算出来了!吓死我们了!”

林涛走上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张开手臂,和秦明紧紧拥抱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秦明的目光落在了清悠身上。她站在几步开外,脸上带着温柔而坚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泪光。秦明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四目相对,所有的担忧、恐惧、坚守和信任,都在这一刻交汇。

他伸出手,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这些天的分离都弥补回来。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如释重负的坚定:“清悠……辛苦了。”

清悠在他怀里用力摇头,泪水终于滑落,但嘴角却高高扬起:“出来就好。”

片刻后,秦明松开她,转而看向林涛和大宝,目光扫过两位并肩作战的战友,郑重地说:“谢了,兄弟们。”

林涛摆摆手:“少来这套,请吃饭就行,必须最贵的!”

大宝也嚷嚷:“对!还得加上精神损失费!”

气氛瞬间轻松起来。清悠看着秦明,笑意盈盈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吃饭的事儿以后再说。秦明,这周末,先跟我回家。我妈电话都快打爆了,说一定要亲眼看看你平安无事,给你做顿好的压压惊。”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意融融。秦明低头看着清悠,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沉的爱意,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点了点头: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