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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逍遥兵王的战斗 > 第239章 竹米抽芽与远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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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竹米抽芽与远方的信

界门内的日子,像石壁上的刻痕,一天天叠加。少年每天清晨都会在火堆旁添一道新痕,如今已攒了二十三道,足够连成半圈小小的年轮。

云姑撒在石缝里的竹米,竟真的抽出了嫩芽。嫩绿色的茎秆顶着两片圆叶,在界门的寒风里微微摇晃,却透着股不肯低头的韧劲。“这竹子倒是皮实,”云姑用碎石块给它围了圈挡风的屏障,“等长粗了,就能编个竹篮装东西。”

苏晚坐在石阶上擦拭守界令,令牌上的纹路被摩挲得愈发清晰,阳光透过界门的缝隙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竹芽上,像给嫩芽镀了层金。她发现,自从那些“人间念力”化作光点来过之后,守界令的寒意淡了许多,连带着界门内的风都温柔了些。

“你看这芽子,多像当年在胡杨屯见过的胡杨苗。”少年蹲在竹芽旁,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说不定它也能活三千年。”

“别碰太勤,”云姑拍掉他的手,“嫩芽娇气,经不起折腾。”她从陶罐里倒出些清水,小心地浇在竹芽根部,“这水是昨天从界门外接的雨水,带着点人间的土气,兴许更养它。”

午后,雾气渐渐浓了,远处又传来异兽的低吼,却比上次玄甲兽的冲撞温和许多,更像种不甘的呜咽。苏晚握着守界令站起身,这次没有感受到强烈的怨气,反而有种淡淡的悲伤,像被遗弃的孩子在哭泣。

“这次的异兽……好像不一样。”她轻声说。

云姑也侧耳听着:“声音很轻,不像是要冲阵的样子。”

少年拎着胡杨木刀走到界门边缘,往外探了探脑袋:“会不会是迷路的小兽?就像雪球当初在归墟泽那样。”

话音刚落,雾气中忽然滚来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巴掌大小,拖着条蓬松的尾巴,耳朵尖上沾着霜花,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们,正是刚才发出呜咽的“异兽”。它身上没有鳞片或尖角,倒像只放大版的松鼠,只是尾巴尖泛着淡淡的银光。

“这是……银尾鼠?”苏晚想起秦老道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过这种异兽,性情温顺,以雾中的灵草为食,从不主动冲撞封印,“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银尾鼠见他们没有敌意,犹豫着往前挪了挪,小鼻子嗅了嗅,忽然朝着竹芽的方向跑过去,用爪子扒拉着石缝里的土,像是在找什么。

“它好像在找吃的。”少年从背包里掏出块干硬的饼子,掰了小块扔过去,“这个给你。”

银尾鼠警惕地看了看饼子,又看了看他们,终于小心翼翼地叼起饼子,跑到竹芽后面躲起来,小口小口地啃着,尾巴尖的银光随着咀嚼轻轻晃动。

“看来是只饿坏的小家伙。”云姑笑着说,“界隙里的灵草怕是被其他异兽抢光了,才冒险跑到这边来。”

接下来的几天,银尾鼠成了界门内的常客。它不再怕生,有时会衔来些雾中生长的紫色小花,放在苏晚脚边;有时会蹲在火堆旁,用尾巴卷着少年的裤脚撒娇,活脱脱像只家养的小宠。

“它是不是想跟咱们做伴?”少年给银尾鼠取名“银团”,每天都会省下半个饼子喂它,“你看它多乖,比雪球刚来时听话多了。”

雪球不满地“喵”了一声,冲银团龇了龇牙,却没真的扑上去。银团也不怕它,反而凑过去,用尾巴尖轻轻扫了扫雪球的耳朵,像是在示好。

这天清晨,苏晚正在擦拭守界令,忽然看见界门外的石阶上,放着个熟悉的竹篮——是阿桂家的竹篮,篮子里装着块油纸包好的桂花糕,还有封信,信封上写着“苏晚亲启”,字迹娟秀,是沈青梧的笔迹。

“是沈姑娘的信!”她惊喜地跑过去,拿起竹篮,桂花糕的甜香瞬间在界门内弥漫开来,连雾气都仿佛染上了甜味。

信是沈青梧托路过界门的采药人捎来的。她在信里说,自己画的那幅肖像终于完成了,裱好挂在新房里,就像他从未离开;说周老爹的竹哨卖得很好,村里的孩子都爱跟他学吹《贵妃醉酒》;还说阿桂家的老桂花树又开了,落了满地金黄,她捡了些晒干,装了小袋放在竹篮里,让苏晚泡茶喝。

“她还说,赵大哥回了赵家坳,给周婆婆带了雪莲,老太太的咳嗽好多了,天天念叨着要给咱们织毛衣。”苏晚念着信,声音有些发颤,“还有胡杨屯的秦老,说去年种下的胡杨籽发了芽,等长到一人高,就给咱们送两棵来,种在界门旁……”

云姑接过信,手指轻轻拂过信纸,上面还留着淡淡的墨香:“他们都记着咱们呢。”

少年拿起那袋干桂花,凑到鼻尖闻了闻:“真香!晚上煮桂花粥吧,就像在古镇时那样。”

那天的晚饭,他们煮了香甜的桂花粥,银团蹲在少年肩头,也分到了一小勺,吃得尾巴尖的银光闪闪发亮。雪球趴在苏晚脚边,呼噜声和火堆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竟有种久违的温馨。

夜深了,苏晚把沈青梧的信小心地收进木盒里,和之前收集的枫叶、胡杨叶、桂花干放在一起。木盒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像个小小的百宝箱,装着一路的记忆。她忽然觉得,这界门内的日子,虽然清冷,却因为这些来自远方的牵挂,变得温暖起来。

竹芽又长高了些,茎秆上抽出了第三片叶子。苏晚望着它在风中摇晃的样子,忽然想起云姑说的话——“守护不是把人捆在一个地方,是心里有牵挂”。或许这株竹子,这些远方的信,这只跑来做伴的银团,都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即使守在界门,也从未真正孤单。

雾气中,又有新的光点飘来,比上次更多,更亮,像缀满星星的河流,围绕着竹芽飞舞。苏晚知道,那是沈青梧在窗前描摹肖像时的念想,是阿桂蒸桂花糕时的期盼,是无数个记着他们的人,在人间播撒的温暖。

她握紧守界令,令牌的暖意与光点的温度交融在一起,在心底汇成一股暖流。她知道,只要这股暖流还在,无论界门内的夜晚有多漫长,他们都能守下去,因为远方的灯火,从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