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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春归的信使与界门的新芽

界门的春天总带着点猝不及防的温柔。一场夜雨过后,积雪悄然消融,石阶缝隙里钻出嫩黄的草芽,竹枝上顶出浅绿的新叶,连空气里都浮着股潮湿的泥土香。胡杨苗抖落了麻布“棉袄”,叶片舒展得像只展翅的小鸟,边缘的金红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赵大哥该来了吧?”少年蹲在界门旁,数着石阶上的水渍,“去年这个时候,他捎来了沈姑娘的画稿,今年会不会带新的故事来?”

云姑正在翻晒冬天的被褥,竹绳上挂满了粗布床单,被阳光晒得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她笑着说,“你急也没用,不如帮我把谷种再筛一遍,等土再暖些,就种在竹下的空地里。”

苏晚坐在竹荫下,守界令平放在膝头,令牌上的金光比冬日里更明亮,像浸了春水似的温润。她能感觉到,随着春意渐浓,界隙里的雾气也变得轻盈,偶尔掠过的异兽影子,竟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好奇,再没有了往日的戾气。

银团从雾中钻出来,嘴里叼着朵粉白色的小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它跑到苏晚脚边,把花往她手心里送,尾巴尖的银光蹭着她的手腕,像在邀功。雪球懒洋洋地趴在一旁,见银团又讨了好,不满地甩了甩尾巴,却没起身争抢——这一年多的相处,两个小家伙早已摸清了彼此的脾气。

午后,界门外传来“嗒嗒”的马蹄声,比往年更轻快些。少年一下子蹦起来,扒着界门往外看,随即欢呼起来:“是赵大哥!还有……还有个小娃娃!”

苏晚和云姑也迎了出去,只见赵大哥牵着马,马背上坐着个抱孩子的妇人,是阿桂。她怀里的婴儿裹着红布襁褓,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界门。

“阿桂!你怎么来了?”苏晚又惊又喜,赶紧上前扶她下马。

阿桂笑着拍了拍怀里的孩子:“这是我家囡囡,刚满百天,想着带她来看看界门,沾沾守界人的福气。”她从马背上取下个竹篮,“我娘让我捎了新蒸的桂花糕,还有她自己腌的咸菜,说你们冬天吃了太多腊肉,该换换口味了。”

赵大哥把马拴好,挠了挠头:“阿桂非说要亲自来,说囡囡的第一个春天,该看看最特别的风景。”他从马车上搬下几个木箱,“这里面有沈姑娘给你们的新画,还有周婆婆织的小袜子,说银团和雪球冬天冻脚,穿上暖和。”

阿桂抱着囡囡走进竹屋,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伸出小手去抓火堆旁的铜炉,被阿桂轻轻按住:“慢点,烫。”她指着墙上的同心结,对囡囡说,“这是守护咱们的结,有它在,妖怪就进不来啦。”

云姑给阿桂倒了碗红糖姜茶:“路上累坏了吧?囡囡真乖,一点也不闹。”

“她呀,随她爹,皮实,”阿桂笑着喂囡囡喝了口温水,“沈姑娘的画坊又添了新徒弟,是古槐村李药婆的远房孙女,画得一手好花;周老爹收的小徒弟也能独立编竹器了,前两天还送了我家一个竹摇篮,说是给囡囡的见面礼。”

少年抱着沈青梧的新画跑进来,画的是《春满界门图》——竹下的谷种发了芽,胡杨苗抽出新叶,苏晚在给同心结添新线,云姑在翻晒草药,他自己则举着胡杨木刀,逗着银团和雪球,远处的界门外,有个小小的身影牵着马,正是赵大哥。

“画里还有我呢!”少年笑得合不拢嘴,“你看我这姿势,比去年威风多了!”

阿桂看着画,忽然轻声说:“我爹说,当年素云姑娘也盼着有个家,有个像囡囡这样的孩子。现在看到咱们这样,她在天上也该放心了。”

苏晚心里一动,望向界门外的春光。是啊,素云与安远的遗憾,正在被他们这些后来人,用平凡的幸福一点点填满。这或许就是守护的意义——不仅要挡住异兽,更要让人间的烟火,一代一代,绵延不息。

傍晚,赵大哥在竹屋前支起铁锅,煮了锅香喷喷的腊肉粥。阿桂抱着囡囡,给她喂了点米汤,小家伙咂着嘴,吃得不亦乐乎。银团蹲在阿桂脚边,尾巴尖的银光蹭着囡囡的襁褓,像是在跟她打招呼;雪球则趴在苏晚腿上,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等秋收后,我让孩子爹也来看看,”阿桂望着界门的方向,“他总说,能安安稳稳种庄稼,都是托了守界人的福,得来拜拜。”

赵大哥喝着粥,大声说:“镇上的人都这么说!现在谁家生了孩子,都要来界门附近烧柱香,说沾沾灵气。周婆婆还说,等天再暖些,就组织人来给界门旁的路铺石板,省得咱们赶车颠簸。”

苏晚望着窗外的暮色,守界令在桌上散发着柔和的光。她忽然觉得,这界门不再是冰冷的关口,而是无数人牵挂的中心,像棵大树,根系深扎在人间的土壤里,枝叶舒展向界隙的天空,用爱与思念,滋养着一方安宁。

第二天清晨,阿桂要带着囡囡回去了。临走前,她从襁褓里取出个小小的红布包,里面是囡囡的胎发。“我娘说,把这个编进同心结里,能给界门添点喜气。”

苏晚接过胎发,小心翼翼地编进结中。红色的丝线缠绕着柔软的胎发,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少年忽然提议:“咱们给囡囡留个念想吧,就像当年孙大爷给咱们谷种那样。”

他从竹下的土里挖了颗刚发芽的谷种,用红布包好,递给阿桂:“等她长大了,让她看看,这是从界门带回去的种子,长得可好了。”

阿桂接过谷种,眼眶有些发红:“谢谢你们,我一定好好收着。”

送他们到界门外,赵大哥的马车渐渐远去,囡囡在襁褓里挥着小手,像是在跟他们告别。少年忽然哼起阿桂教的《界门谣》,调子在春风里飘得很远。

云姑望着竹下的谷芽,轻声说:“今年的谷子,一定能丰收。”

苏晚握紧手里的守界令,感受着令牌传来的暖意。她知道,随着春归的信使而来的,不仅是桂花糕与新画,更是人间生生不息的希望。而他们的守护,也会像这界门旁的新芽,在无数人的牵挂中,迎着春光,慢慢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