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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渊口设伏,风卷尘烟

黑风渊的山口像头巨兽的獠牙,斜斜地插在戈壁与冰川的交界处。林安趴在崖边的乱石后,玄铁剑压在膝头,剑穗的红绳被山风扯得笔直。下方的通道里,李石带着人挖的陷阱已经用浮土盖好,削尖的木桩子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藏在暗处的獠牙。

“安哥,你看那边!”阿古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正用黑石部落的望远镜——那是早年用十张狼皮换来的稀罕物——观察着远处的戈壁,“有烟尘!至少三十匹马!”

林安接过望远镜,镜片里果然出现了一串移动的黑点,烟尘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黄线,像条丑陋的尾巴。“比石老说的少,”他放下望远镜,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估计是先锋,后面肯定还有大部队。”

赵丫蹲在右侧的崖壁后,正往箭头上涂迷药。药汁是用北境的“醉马草”熬的,绿油油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药能让马瘫倒半个时辰,人沾了也得迷糊半天。”她把涂好的箭递给身边的北境射手,“瞄准马腿,别伤人性命,咱们是赶人,不是杀人。”

射手们点点头,弓弦被拉得“嗡嗡”作响。他们的箭杆上都缠着蓝布条——这是阿依娜部落与黑石部落约定的记号,免得误伤自己人。

风忽然停了,戈壁上的烟尘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马蹄声和粗野的笑骂。“他娘的!北境的土坷垃就是硬!”一个沙哑的声音穿透风障,“等抢了粮食,老子要把那些种庄稼的娘们都掳回去!”

“老大说了,北境的青稞酒烈得很,还有雪绒花酿的蜜,够咱们喝半年!”另一个声音接话,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李石在通道尽头的巨石后啐了口唾沫,手里的锄头攥得发白:“这群畜生!等会儿让他们尝尝木桩子的厉害!”他身边的几个汉子都按捺不住,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咔咔作响。

林安按住腰间的鼎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转头看了眼阿古,阿古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个牛角号——这是约定的信号,三声长鸣,便是动手的指令。

马蹄声越来越近,先锋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他们穿着破烂的皮甲,手里挥舞着弯刀,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与死去的巴图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加凶悍。

“加速!前面就是黑风渊!过了这口子,就是北境的谷田!”独眼汉子勒住马,唾沫星子喷在马鬃上,“谁先抢到粮食,赏他个北境娘们!”

身后的流寇哄笑起来,催马冲进了通道。马蹄踏在浮土上,发出“噗噗”的闷响,离第一个陷阱越来越近。林安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的汗浸湿了剑柄的防滑纹。

“咚!”一声闷响划破空气,最前面的马突然栽倒,骑手被甩出去老远,惨叫着摔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几声“咔嚓”声,三四匹马接连掉进陷阱,木桩子刺穿了马腹,血顺着浮土渗出来,染红了通道。

“有埋伏!”独眼汉子的吼声刚起,赵丫的指令已经落下:“放箭!”

崖壁上的箭雨像飞蝗般落下,涂了迷药的箭头精准地射中马腿。受惊的马匹疯狂蹦跳,将骑手甩下来,没等他们爬起,李石已经带着人从巨石后冲出,锄头与木棍齐挥,专往腿上招呼。

“呜——呜——呜——”阿古吹响了牛角号,三声长鸣在山谷里回荡。崖顶的滚石突然松动,阿古带着黑石汉子们撬动的巨石“轰隆隆”地砸下来,堵住了通道的出口,把流寇困在了中间。

流寇们顿时慌了神,想往后退,却被受伤的马匹挡住去路;想往前冲,又被李石等人拦住。独眼汉子挥刀砍倒两个北境汉子,刚要突围,一支涂着绿药的箭突然射中他的马腿。那马惨叫一声瘫倒在地,把他掀在碎石堆上。

“抓活的!”林安大喊着从崖上跃下,玄铁剑劈断迎面砍来的弯刀,剑柄顺势砸在对方的后颈。流寇闷哼一声软倒在地,被赶上来的汉子捆了个结实。

混乱中,有个流寇想往崖壁上爬,被赵丫一箭射中肩膀。迷药很快发作,他手脚一软,顺着崖壁滑下来,摔在陷阱边的血泊里,哼哼唧唧地没了力气。

不过半个时辰,三十个先锋就被捆成了粽子。李石用锄头指着独眼汉子的鼻子:“刚才说要掳谁?再说一遍!”

独眼汉子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凶狠如狼:“你们这群种庄稼的软蛋!等我们老大来了,把你们的谷田烧光,把你们的女人……”

话没说完,阿古一脚踹在他脸上,鼻血顿时涌了出来。“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把你扔去喂冰川里的雪狼!”阿古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要不是林安拦住,怕是要当场把人打死。

林安蹲在独眼汉子面前,玄铁剑的剑尖抵住他的咽喉:“你们大部队还有多少人?什么时候到?”

独眼汉子梗着脖子不说话,嘴角却勾起抹狞笑:“我们老大带了七十人,就在后面十里地。他手里有火油,你们不放开我们,他就把这黑风渊炸平!”

“火油?”林安心里一沉。黑风渊的崖壁上全是干枯的骆驼草,一旦着火,别说设伏,连他们自己都可能被困住。

赵丫突然开口:“我知道有条暗道,能绕到渊口后面。”她指着右侧崖壁上的一处裂缝,“上次采药时发现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直通戈壁。”

林安眼睛一亮:“阿古,你带一半人守在这里,看好俘虏,别让他们乱喊。李石,你跟我走,咱们去抄他们后路!”

“我也去!”赵丫抓起药囊,里面的迷药还剩不少,“我的箭能派上用场。”

三人没再多说,跟着赵丫钻进了崖壁的裂缝。通道果然狭窄,只能侧着身子挪动,岩壁上的尖石划破了衣袍,留下道道血痕。山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带着戈壁的燥热与冰川的寒气,吹得人皮肤发紧。

“快到了。”赵丫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她正用匕首撬开一块松动的岩石。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亮斑。

钻出暗道时,果然到了渊口后方的戈壁。远处的烟尘比刚才更浓,七十多个流寇正慢悠悠地往这边赶,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手里挥舞着马鞭,马鞍旁挂着个油布包——想必就是火油。

“他们还不知道先锋被抓了。”李石握紧锄头,指节发白,“咱们偷袭吗?”

“不行,人太多。”林安观察着地形,戈壁上除了几丛骆驼刺,根本无处藏身,“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到渊口,让阿古用滚石堵死退路。”

赵丫忽然指着远处的冰川:“那边有片矮松林,能藏人。我们去那里放箭,假装是小股部队,把他们引过来。”

三人立刻往松林移动,矮松的枝叶虽然稀疏,却刚好能遮住身形。林安搭弓上箭,瞄准络腮胡身边的马——那匹马看起来是领头的,只要惊了它,整个队伍就得乱。

“咻”的一声,箭簇穿透了马的耳朵。那马痛得人立起来,将络腮胡甩在沙地上。“谁?!”络腮胡爬起来怒吼,手里的弯刀劈向空气,“有种的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林安没应声,又一箭射向旁边的油布包。箭头刺破油布,火油顺着缝隙流出来,在沙地上积成一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是北境的杂碎!”有流寇喊起来,“老大,他们在松林里!”

络腮胡抹了把脸上的沙,眼神凶狠如豹:“追!把他们剁成肉酱!正好用他们的血祭火油,烧了那些谷田!”

七十多匹马朝着松林冲来,马蹄踏在戈壁上,震得地面发颤。林安拉着李石和赵丫往渊口退,故意放慢速度,让对方能看清他们的身影。

“快到渊口了!”赵丫回头望了眼,阿古已经在崖上做好了准备,滚石旁的蓝布条在风中飘动。

“就是现在!”林安大喊着拐进通道,李石和赵丫紧随其后。络腮胡带着人追得正急,根本没注意到地上的陷阱和崖顶的动静。

“呜——呜——呜——”牛角号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急促。崖顶的滚石“轰隆隆”砸落,这次不仅堵了出口,连入口也被封死了大半,只留下个仅容两人并行的缺口。

“不好!中计了!”络腮胡这才反应过来,勒住马想退,却被后面的人挤得动弹不得。

李石从巨石后跳出来,挥舞着锄头大喊:“放下武器!不然就把你们全埋在这儿!”

崖上的箭雨再次落下,迷药箭精准地射中马群。流寇们的坐骑纷纷瘫倒,通道里顿时乱成一锅粥。络腮胡想点燃火油,却被赵丫一箭射穿手腕,火折子掉在沙地上,被惊马踩得粉碎。

林安提着玄铁剑堵住缺口,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们的先锋已经被抓了,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流寇们看着被滚石封死的退路,又看看身边瘫倒的马匹和满地的陷阱,终于泄了气。有个年轻些的流寇“哐当”一声扔了刀,抱着头蹲在地上:“我投降!我投降!”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转眼间,七十多个流寇都扔下了武器,被随后赶来的北境汉子们捆了起来。络腮胡看着被踩碎的火折子,面如死灰,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风卷着尘烟掠过渊口,把血腥味和汗味吹散在戈壁上。林安靠在玄铁剑上,看着被捆成串的流寇,忽然觉得手臂上的伤口开始发疼——刚才在暗道里被尖石划破的地方,血已经浸透了衣袍。

“都解决了?”阿依娜的声音从通道口传来,她带着几个妇人提着水囊赶来,看到满地的俘虏,长舒了口气,“萨满在谷田那边祈福,说山风变顺了,定是你们赢了。”

林安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水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带着清凉的暖意。“赢了,”他笑着看向李石和赵丫,“不过不是靠刀剑,是靠咱们种庄稼的脑子——知道哪里能挖坑,哪里能藏人。”

李石嘿嘿直笑,用锄头戳了戳络腮胡的屁股:“这些抢粮食的,哪懂咱们种粮食的厉害!”

赵丫正在给受伤的汉子包扎伤口,闻言抬头笑了:“白灵婶婶说过,锄头能种出粮食,也能打跑豺狼。以前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山风再次卷起尘烟,掠过黑风渊的山口,吹向远处的谷田。那里的青穗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为这场没有流血过多的胜利,低声吟唱。林安知道,守住了谷田,就守住了北境的希望,而这份希望,比任何刀剑都更能让人挺直腰杆。

渊口的尘烟渐渐散去,露出被阳光染成金色的通道。俘虏们被押往暖房附近的临时牢房,等待着石老派人来处置。崖顶的滚石被重新归位,陷阱也填上了浮土,仿佛刚才的厮杀从未发生。

只有通道里残留的血痕和药味,在诉说着这场风卷尘烟的较量——一场属于耕种者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