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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雪融梅谢,驼铃复鸣

雨水节气的雨丝裹着暖意,敲在寒潭堡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林安蹲在梅林下,看着最后一片花瓣落在湿泥里,粉白色的瓣尖沾着水珠,像滴不肯离去的春泪。他手里捏着那粒北境的春麦种,在温水里泡了三日,芽尖已经顶破种皮,嫩白的尖儿在水中轻轻颤动。

“该出发了。”李石背着个巨大的行囊,里面塞着张婶烙的麦饼和新打的锄头,宽刃在雨幕中闪着冷光,“锁龙关的商队巳时就出发,再磨蹭就得等下个月了。”他踢了踢脚边的水洼,“你看这雨,下得跟北境开春的雨一个样,准是好兆头。”

赵丫提着药篓从药圃走来,篓里装着晒干的蒲公英根和雪绒花籽,叶片上还带着雨痕。“白灵婶婶说这蒲公英根能治北境的冻疮,”她把药草分成小捆,用麻绳扎好,“还有这些花籽,让阿依娜种在谷仓周围,说能驱虫。”

柳老站在祠堂门口,手里摩挲着那卷北境地图,羊皮纸的边缘已经磨得发毛。“西境的山匪被石老清剿得差不多了,”老人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几分沙哑,“路上安心些,但黑风渊的融雪可能引发山洪,让商队多备些绳索。”他从袖中掏出个布包,递给林安,“这是寒潭堡新培育的麦种,比去年的抗倒伏,你给阿依娜带去。”

林安接过布包,沉甸甸的,麦种的棱角隔着粗布硌着手心,像捧住了一捧寒潭的春。“柳老放心,我们会小心的。”他把泡好的春麦种小心地收进贴身的布袋,与阿依娜画的小画挨在一起,“等北境的春麦种下去,我就捎信回来。”

张婶的茅屋飘出麦香,她正把最后一摞麦饼塞进李石的行囊,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意:“到了北境给阿依娜姑娘带个话,就说我这麦饼里多放了蜂蜜,让她配着奶酒吃,解腻。”她往林安手里塞了个油纸包,“这是给你路上吃的,里面夹了梅干,酸甜口的。”

雨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给寒潭堡的屋檐镀上了层金边。驼队在堡门口集结,商队的骆驼甩着尾巴,鼻息在潮湿的空气里凝成白雾。林安牵着骆驼走在最前面,玄铁剑的剑穗上系着片干枯的梅瓣,是他特意从梅林捡的,红绳在风中轻晃,像串流动的念想。

“安儿哥,你看那片云!”李石指着天边的云彩,白得像北境的雪,“跟去年我们去北境时看到的一模一样!”他忽然压低声音,“你说阿依娜会不会在冰川边等我们?就像上次那样,穿着红布袄,老远就能看见。”

赵丫在一旁偷笑,用手肘碰了碰李石:“就你心思多。阿依娜部落忙着春耕,说不定正带着人翻地呢。”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望向北方,雨雾中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青,像北境冰川的影子。

驼队行至黑风渊时,果然遇到了融雪引发的小溪。溪水浑浊湍急,漫过了通道的一半,商队的伙计们正忙着搭临时木桥,木板在水流中晃晃悠悠,看得人心里发紧。

“我先试试!”林安解下玄铁剑,将剑穗的红绳系在对岸的岩石上,用力拉了拉,确认结实后,踩着木板往前挪。水流冲击着木板,脚下的晃动让他想起北境的冰川裂隙,他屏住呼吸,一步一顿地挪到对岸,将绳索牢牢系在岩石上。

“抓稳绳索!”他朝对岸喊,声音在峡谷里回荡。李石和赵丫跟着踩上木板,前者仗着力气大,几步就跨了过来,后者却在中间晃了晃,林安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掌心触到她冰凉的指尖,像握住了块北境的冰。

“谢了。”赵丫的耳根有些红,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快步走到驼队旁。

过了黑风渊,戈壁的风渐渐带上暖意。远处的天际线出现一抹淡蓝,那是北境冰川的颜色。商队的伙计指着那抹蓝笑:“看,北境在等咱们呢!”

林安望着那抹蓝,心里忽然像被麦饼的热气熨过似的,暖暖的。他想起阿依娜在信里写的“暖房里编草绳”,想起孩子们举着谷穗小旗的模样,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第四日傍晚,驼队终于看到了北境的冰川。阳光下的冰面泛着淡蓝的光,像块巨大的蓝宝石,边缘处的融水汇成小溪,在冻土上画出银色的线。溪畔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红布袄在风中扬起,手里挥舞着那支玄铁箭,箭杆上的梅花纹路在夕阳下格外清晰。

“阿依娜!”李石第一个喊出声,催着骆驼往前跑,缰绳勒得骆驼“哼哧”直叫。

阿依娜也看到了他们,笑着朝这边跑来,红布袄的身影在淡蓝的冰川前跳跃,像团燃烧的火。她身后跟着阿木,小家伙举着个麦秆编的小风车,风车在风里转得飞快,远远就能听到“咯吱”的声响。

“你们可算来了!”阿依娜跑到林安面前,额角的汗珠混着笑意滚落,发间的银链与箭杆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暖房里的春麦种都快泡发芽了,就等你教我们下种呢。”

阿木扑上来抱住林安的腿,小脸上沾着泥,手里举着个陶碗:“林安哥,你尝尝我娘做的酸奶疙瘩,放了蜂蜜的!”

林安接过陶碗,酸奶的醇厚混着蜂蜜的甜,在舌尖漫开,像把北境的春和寒潭的暖都含在了嘴里。他从行囊里掏出柳老给的麦种,递到阿依娜手里:“这是寒潭堡的新麦种,抗倒伏,你们试试。”

“我就知道你会带好东西来!”阿依娜小心翼翼地把麦种揣进怀里,红布袄的衣襟鼓起个小小的包,“萨满说今年的谷田能再扩五十亩,狼山部落的人都来学开渠了,就等你教他们耕地呢。”

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融雪的溪畔,像幅流动的画。驼队的铃铛在风中轻响,混着阿木的笑声和阿依娜的话语,在冰川与戈壁之间回荡。林安看着眼前的景象——红布袄的身影,转动的风车,冰川的蓝光,还有怀里那粒已经发芽的春麦种,忽然觉得,这来来往往的路途,从来都不是离别,而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夜色降临时,驼队在北境部落的木栅栏外扎营。篝火熊熊燃烧,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阿依娜带来了新酿的奶酒,酒液在陶碗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李石和阿古一碰碗,酒液溅在衣襟上,引得两人哈哈大笑。

赵丫教北境的姑娘们辨认雪绒花籽,指尖拂过黑色的籽实,像在播撒星星。林安靠在骆驼旁,看着阿依娜在篝火边跳舞,红布袄的衣角随着动作飞扬,银链在发间闪烁,像坠了串北境的星。

他知道,这个春天,北境的谷田会再次泛绿,寒潭堡的麦种会在这片土地上扎根,而他与阿依娜,还有所有为这片土地付出过的人,会继续守着这份春的约定,看种子发芽,看麦浪翻滚,看那些在土地里生长的希望,如何在岁月里,长成连自己都惊叹的模样。

驼铃还在响,带着寒潭的麦香和北境的奶酒气,在融雪的溪畔轻轻回荡,像首写给春天与重逢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