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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娇气殿下卿卿如晤 > 第4章 瑞王殿下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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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捐之事在玉砚的全力推动下,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三日。

除了瑞王府自身拿出的那笔令人震撼的五百两黄金与一百车棉衣外,朝堂之上,数百名官员在瑞王殿下近乎“破家为国”的举动感召下,也终于陆陆续续、或多或少地表示了一番。

只是这“表示”,与玉砚的倾力投入相比,显得格外抠搜谨慎,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凑了五百两白银,尚不及玉砚所捐黄金的价值。

玉砚并未因这悬殊的对比而气馁,他面色平静,暗中将每一位捐款官员的姓名与数额都细细记下。

这其中,倒也有真心实意、出手大方的。

新科文状元华清延,便是其中之一。

他并未捐献银钱,而是直接捐出了一百车粮食与一百车棉衣,实实在在,皆是边关急需之物。

玉砚看在眼里,心中记下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愈发觉得此人品性端方,是可造之材。

如今瑞王殿下圣眷正浓,又展现出如此魄力与担当,自然也有一些嗅觉敏锐或有心依附的官员,愿意借此机会表露忠心,博取好感。

户部掌管钱粮,一些官员便从库藏中挤出部分陈粮旧布;兵部与军队关联最深,不少将领念及同袍之情,也从自家或军中节省出部分物资捐献出来。

玉砚一边接收、清点着这些物资,一边在心中飞速盘算,如何才能让那些家底丰厚却依旧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们,吐出更多来解这燃眉之急。

很快,为边关募捐的消息便从朝堂传到了坊间。

起初,京城百姓的反应并非一呼百应,而是充满了疑虑与观望。

茶楼酒肆中,不乏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这次是瑞王殿下主张的募捐……”

“瑞王殿下?就是那位春日宴分糕点的殿下?他……应该与别个不同吧?”

“难说啊!别忘了五年前南疆那场大雪灾!当时大皇子不也是义愤填膺,号召全城捐款?那阵势,比现在还大呢!最后凑了一千车粮食,五百车棉袄,风风光光送去了南疆。可后来呢?”

“后来怎么了?”有不知情的人好奇追问。

“后来?哼!”知情者压低了声音,面带愤慨,“后来有些从南疆逃难来的灾民到了京城,才透出消息,他们当时领到的粮食,好多都是掺了沙石的陈米,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喂牲口的糠麸!棉袄更是里面塞的都是芦花柳絮,根本不御寒!”

“啊?竟有此事?!那……那捐的东西……”

“还能去哪儿?层层盘剥,中饱私囊了呗!最后落到灾民手里的,十不存一,还都是次品!”

“可……这可是皇长子啊!没人管吗?”

“管?谁管?谁敢管?那可是天家贵胄!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咱们平头百姓,斗得过吗?”

“那这次瑞王殿下他……”

“希望瑞王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吧……可是,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各处悄然流传,百姓们被过去的阴影笼罩,对这次募捐持着谨慎甚至怀疑的态度。

他们害怕自己省吃俭用捐出的财物,最终落不到边疆将士手中,反而肥了某些人的私囊。

然而,随着更多关于瑞王殿下玉砚的消息在民间扩散开来,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人们听说,这位殿下自己不仅捐了巨额的五百两黄金,甚至不惜变卖皇帝亲赐的王府宅邸!

这可不是做做样子,这是真真切切地倾其所有!

人们还听说,瑞王殿下年少时曾在寺庙长大,曾去过军营,亲手为受伤的将士医治,深知行伍艰辛。

人们想起不久前的春日宴,是这位殿下自掏腰包,做了上千份精美糕点分发给朱雀大街的百姓,与民同乐。

人们更记起去年江南水患,是这位殿下亲赴一线,与工匠民夫同吃同住,督导修建的堤坝坚固无比,被当地百姓称为“百年之利”!

一桩桩,一件件,都与那位只知盘剥、虚伪贪婪的大皇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瑞王殿下“仁厚”、“实干”、“心系百姓”的形象,逐渐压过了最初的疑虑。

信任,开始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

“瑞王殿下是为了边关将士才这样的,咱们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对!殿下连王府都肯卖,咱们捐点粮食棉衣算什么?”

“我家里还有几件厚实旧袄,虽然不新,但暖和,我捐了!”

“我家今年收成还行,我捐一石粮食!”

“我没什么钱,但我有力气,我去帮忙装车!”

从东家凑出的几件半新棉袄,到西家拿出的几斗粮食;从富商捐献的整车布匹,到贫苦人家拿出的一筐炭火……民间的力量被真正调动了起来。

没有强制的摊派,没有虚伪的号召,全凭一份对边疆将士的牵挂与对瑞王殿下的信任。

短短数日,由京城百姓自发捐献的各类物资,竟然浩浩荡荡地凑足了整整四百车!它们与朝廷募集的物资汇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支蔚为壮观的支援队伍,准备随时开赴北方,将温暖与希望送往那苦寒的边关。

这一次,民心所向,清晰可见。

另一边。

朝堂之上,那些最初只肯象征性捐点银钱、还在观望风色的官员们,此刻是真有些坐不住了。

民间自发募捐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入高门府邸。

当听说那些平日里他们或许瞧不上眼的平民百姓,你凑一斗米,我捐一件衣,东拼西凑之下,竟硬生生集齐了四百车物资,数量远超他们这些食君之禄的官员所捐时,许多人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羞愧、尴尬、还有一丝被比下去的恼火,交织在心头。

尤其是当这份由瑞王府详细整理、并未刻意隐瞒的民间捐献清单,与官员们的捐献记录并排放在一起时,那悬殊的对比更是刺眼。

一些尚有廉耻之心的官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开始寻各种由头,或是“家中清点库房又发现些许余粮”,或是“夫人听闻边关苦寒,执意将陪嫁的皮料捐出”,陆陆续续又往募捐处追加了一些物资。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了挽回颜面,并非真心实意,但玉砚对此乐见其成。

无论初衷如何,只要能增加送往边关的物资,减轻将士们的负担,他便来者不拒,一一笑纳。

朝廷与民间的力量已被初步动员起来,但玉砚深知,若论财力物力之雄厚,那些盘踞京城、脉络通达的大商行才是真正的“肥羊”。

商者逐利,这是天性。

要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出真金白银,必须给出足以让他们心动的筹码。

眼下,那些大商行的东家们大多还在观望,权衡着利弊得失。

这一日,玉砚在瑞王府偏厅,接见了京城商行总会的会长,一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贾东强,贾老板。

贾东强虽是商界巨擘,富甲一方,但面对这位如今声望正隆、深得帝心的年轻亲王,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姿态放得极低。

然而,玉砚却并未摆出亲王架子,反而在他进门时,主动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常礼。

这一下,可把贾东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侧身避开,疾步上前虚扶住玉砚,连声道:

“折煞老朽了!折煞老朽了!殿下万金之躯,怎能向草民行礼!殿下快快请起!” 他心中惊疑不定,这位瑞王殿下,与他以往接触过的任何皇亲贵胄都不同。

双方落座,奉茶已毕。贾东强是个明白人,不待玉砚开口,便主动切入正题,面露难色道:

“殿下今日召见,老朽猜想,必是为了支援边关募捐之事。今年天灾频繁,北疆南疆皆受其苦,我等经商之人,按理确该为国分忧,略尽绵力。只是……”

他话锋一转,开始诉苦,“殿下有所不知,今年行情实在不好,各地商路受阻,买卖艰难,许多同行亦是亏损严重,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玉砚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乱世之中,物资紧缺,物价飞涨,往往正是这些大商行囤积居奇、赚取暴利的大好时机,怎会真的“力不足”?

他这位商界老狐狸,不过是在待价而沽。

玉砚不急不缓地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语气平和,却抛出了一记重锤:

“贾会长的难处,本王明白。不过,本王今日请会长来,并非单纯请求捐献。方才,本王已与‘汇通天下’商行的刘老板谈过,他们愿意捐献五百车优质炭火,以解边关燃眉之急。作为回报,本王已承诺,日后朝廷所有公立设施的日常用度,包括各级官员府邸的修缮用材、宫中及各部院衙门的炭火供应、乃至部分赏赐用物,都将优先从‘汇通天下’采买,价格按市价公允计算。”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向贾东强,观察着他细微的神色变化,继续道:

“贾会长是明白人。京城大小官员数以千计,连带其府中侍卫仆从,人数逾万。这上万人的日常所需,若长期、稳定地从贵商会旗下商号采购,这其中的利澜……想必会长比本王更会计算。

若贵商会也愿意慷慨解囊,本王可以保证,日后朝廷的这部分采购,将由贵商会与‘汇通天下’共同承接。此乃利在千秋之事,不知贾会长……意下如何?”

贾东强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这位年轻的瑞王殿下,手段当真了得!他不再空谈大义,而是直接切中了商人的命脉——长远的、稳定的、巨额的利润!

他脑中飞速盘算起来。

京城官员体系庞大,日常消耗惊人。

若真能拿下这部分长期订单,哪怕只是与另一家商会平分,其带来的收益也远远超过一次性捐献五百车炭火的成本!

这简直是一本万利,是为商会未来数十年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

相比之下,那五百车炭火和一百车棉袄,虽不是小数目,但投入与这长远的回报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贾东强再无犹豫,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离座,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殿下深谋远虑,体恤商民,老朽感佩万分!我京城商会,愿捐献上等炭火五百车,厚实棉袄一百车,即刻便可调拨!只求殿下信守承诺,日后朝廷用度,多多关照我会旗下商号!”

玉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亲自上前扶起贾东强:

“贾会长深明大义,本王代边关将士谢过!此事,本王定当禀明父皇,绝不会亏待了为国出力的忠义商贾。”

顺利拿下京城商会,玉砚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他深知,这些大商会旗下店铺林立,资源网络遍布全国,由他们出面协调,五百车炭火、一百车棉袄分摊下去,对各店铺而言压力并不算大,但汇集起来,却能形成一股强大的支援力量,足以缓解边关的燃眉之急。

走出商会大门,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玉砚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北方边境的风雪寒意。他在心中默念:

洛宫奕,我能为你做的,暂时只有这些了。

望你无后顾之忧,安心御敌,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