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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底下的尘线微微偏移,佩妮的目光在那道细痕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收回。她指尖掠过耳坠,系统界面无声展开:【外部信息泄露路径已切断,威胁等级下调】。

酒会已经开始。大厅灯火通明,南瓜灯浮在半空,烛火摇曳,映照出宾客脸上轻松的笑容。甜点台旁,孩子们围成一圈,争抢着加了魔法糖霜的蛋糕卷。家长们举杯交谈,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与肉桂的香气。

她站在角落,裙摆垂地,袖口银线尚未完全冷却。方才那场演讲耗去了不少魔力储备,但她没有显露疲态,只是将掌心轻轻贴在腰侧,借着礼服内衬的符文阵缓慢回流能量。

斯内普立于廊柱之后,黑袍未动,目光扫过人群边缘。他站的位置恰好能同时监控东西两侧入口,右手藏在袖中,指节微曲——这是他们之间早已约定的暗号:**一切正常,但未放松**。

佩妮缓步前行,经过饮品区时脚步略顿。东侧果汁桶旁,一名侍者正低头更换新桶。那人穿着统一的灰绿色制服,帽檐压得极低,动作却不够利落,换桶时手臂一抖,桶底磕在台沿发出闷响。

她眉梢微动。

那双手太熟悉了——左手小指弯曲不自然,虎口处一道陈年烧伤疤痕从袖口边缘露出半截。三年前,这道疤曾沾着母亲药瓶的碎玻璃,在厨房里留下血印。

托比亚。

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指尖触碰耳坠。系统界面立刻弹出波动图谱:【检测到非授权魔药活性反应,成分匹配:昏睡藤提取物,浓度足以使三十人陷入深度昏迷】。

来源——南瓜汁主桶底部排水阀附近。

她垂眸,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

不是第一次了。

当年他在家里偷偷往汤里加安神草,只为让她母亲整日昏沉,无力反抗。如今故技重施,目标却换成了整个酒会。

可他忘了,她早已不是那个只能躲在门后听着哭声发抖的小女孩。

佩妮假装被裙摆绊住,脚下一滑,整个人猛地撞向旁边的服务托盘。橙红的果汁泼洒而出,溅上地毯,也淋湿了那名“侍者”的裤脚。

“哎呀!”她轻呼一声,顺势蹲下,指尖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透明胶囊,掌心一碾,化作无色液体,顺着地板缝隙渗入果汁桶底。

广谱解毒凝露。

系统兑换品,专克迷幻类魔药。不仅能中和毒素,还会激活饮品中的天然提神成分,让饮用者反而更加清醒。

周围人纷纷上前帮忙擦拭,有人递来毛巾,有孩子惊叫着跳开。混乱中,她低声道:“别看我。”

话是对空气说的,但斯内普听见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可下一秒,他的视线已悄然移向托比亚的脸。

那人正盯着第一批端走的果汁杯,眼神紧绷。他看见一位麻瓜父亲接过杯子,仰头喝下大半,却没有任何异样。反而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声音比刚才更洪亮了几分。

第二杯、第三杯……陆续有人饮下,谈笑声渐高,甚至有几位老师开始讨论起明日课程安排,精神格外亢奋。

托比亚的手指慢慢收紧,捏住了藏在口袋里的空药瓶。

他不明白。

配方没错,剂量精准,投放时机也毫无破绽。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倒下?

他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然后,他看到了她。

佩妮已经站直身体,裙摆整洁如初,脸上带着温和笑意,正与一位家长低声交谈。仿佛刚才那一跤,不过是寻常失误。

可她的眼睛,正对着他。

没有怒意,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审视——像看着一只在蛛网中挣扎的虫子,明知结局,却仍允许它多扑腾几下。

托比亚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想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无声掠过他身侧。

斯内普走了过来。

不是靠近,也不是拦截。

只是从他背后经过,袍角轻轻擦过他的衣摆,如同无意间的触碰。

可那三秒的注视,冷得让他骨头发僵。

年轻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停留。可他知道,一切都暴露了。

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行动、自己藏在心底三十年的怨恨与恐惧——全都被看穿了。

斯内普走过他身边,停在佩妮身旁,低声说了句什么。她点头,嘴角微扬,两人并肩朝出口方向走去。

托比亚站在原地,手中空瓶被指甲掐出深深凹痕。

他缓缓低头,看着脚边那滩未干的果汁。

反射出的灯光晃动着,像极了当年母亲倒在药水池边时,眼里最后的光。

……

酒会接近尾声。

最后一批家长牵着孩子的手走出大厅,笑声渐远。走廊上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映照出长长的影子。

佩妮立于门厅,目送人群离去。她抬手轻抚耳坠,系统提示浮现:【任务“保障开学典礼全程安全”进度:3\/3,奖励待发放】。

斯内普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而立,谁都没有先开口。

夜风从敞开的大门外吹进来,带着秋末的凉意。

“他用了和三年前一样的配方。”她忽然说道,声音很轻。

斯内普眸色一沉,没有回应,只是抬起手,将一枚折叠整齐的手帕递给她——那是她方才打翻果汁时掉落的。

她接过,指尖在布料边缘顿了顿。

“母亲喝下的那种。”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

她侧头看他。

月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少年时的怯懦早已褪去,只剩下历经风雨后的沉静。可她知道,有些伤口从未真正愈合。

就像此刻,他虽站得笔直,但左手始终藏在袖中,未曾伸出。

那是他习惯性的防备姿态——每当面对那个人时,总会不自觉地做出的动作。

她没有追问,也没有安慰。

只是将手帕收进袖袋,然后伸手,轻轻挽住他的手臂。

他身体微僵,随即放松。

两人转身步入长廊,朝院长室方向走去。灯火在前方延伸,照亮脚下石砖的每一道纹路。

拐角处,一扇未关严的储物门后,半截烟头突然熄灭。

黑暗中,一只手松开了握紧的空瓶。

瓶身滚落在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