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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岁正在收拾她这段时间买来的法律书籍,听见高钰的话,一个没拿稳,书便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岑岁仅仅身体僵硬了一秒,随后便恢复自然,蹲下来把书捡起来。

“快回去收拾吧。”

晚上六点,一家人坐上了前往南城高铁站的网约车上。

抵达的时间距离高铁发车的时间还很早。

一家人在附近选了一家小馆子解决了晚饭。

临进站前,高钰把岑岁带到了一边。

“这个给你。”

一对小小的金镯子被交到岑岁的手上。

高钰苦涩地扯开嘴角,“你也知道了,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原本这对镯子我准备永远都不给你的,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还是要有些防身的财物。”

“是我的错,才害得你爸爸变成这样,也害得你出去上个学还要去申请贷款。”

高钰声音有些哽咽,“你爸爸这里你不用操心,等到了凉城,我就去找活做,养活我们两个人不成问题。

反倒是你,在首都照顾好自己就可以,如果有时间,经常给你爸爸打打电话,你不在,他会很担心,很想你。”

岑岁看着掌心的这小镯子,神情怔忡。

原来,她小时候也有金镯子,还是她的亲生母亲留下的。

她儿时不止一次见到过身边的小伙伴的胳膊上都戴着金手镯,就自己没有,还跑到高钰面前吵着要。

尽管隔三差五就要闹一次,岑岁也没有等来属于她的小金镯。

现在高钰才告诉她,她当时哭哑了嗓子都没能求来的东西,原来在当年就已经拥有了……

“为什么……”

“好了!”高钰突然出声打断她。

“你爸爸在等着我。虽然你已经不想再叫我一声妈妈,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我的孩子,希望你在首都一切顺利。”

目送着岑卫国、高钰进了高铁站,岑岁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脱离父母,独立去另一个城市生活这件事她盼了许多年,但真到了这一天,她的不舍,随时会击垮她的心里防线。

她整理好心情,把那对勾得她心绪飘荡的金镯子放在背包里。

独自一人推着行李出了高铁站。

距离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月,她并不准备直接去首都,对岑卫国和高钰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他们知道自己的下落。

傅骁出来后一定会去岑家找她。

当傅骁发现岑家已经人去楼空,便会顺着岑卫国与高钰的购票记录前往凉城,或者直接去首都。

所以,她一定不能现在就去首都。

其实她要去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逃离南城这个问题她考虑了很久。

最终还是决定乘坐不需要实名购票的长途客运,去往一个距离南城不算远,可以听到南城风吹草动,却又不起眼的小县城。

查了当天晚上的车次后,岑岁把她的目的地选在了博阳县——一个靠芯片加工为重点发展的小县城。

那里有很多大工厂。剩下的不到两个多月,她可以吃住都在电子厂里,暑假工也不需要身份登记,傅骁不会找到她的。

刚刚天空中下着的还是毛毛细雨,现在雷声一道接着一道。

大雨倾盆而下,被大风裹挟着,像石子一样砸到人的身上。

狂风乱作,雨伞根本打不住。

岑岁一手推着行李,另一只手用力用手尽量握住靠近伞骨的位置,借此压低伞面,缩小伞下的空间以减轻伞面被吹翻的几率。

可这样,岑岁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一点一点往前挪着。

出高铁站的打车点在马路对面,岑岁不得不狼狈的搬着行李箱下了一层又一层台阶,而后缓慢向马路对面而去。

突然,一道强光从远处照射过来,晃到了岑岁的眼睛。

岑岁下意识想要遮住眼睛,手中的伞没有拿稳,被狂风吹翻。

“滴……”

喇叭声尖锐又急促,突破雨声风声划破这个黑夜。

车速飞快,岑岁拖着行李想要闪开却还是比不过疾驰的轿车。

眼看着车离她越来越近,她下意识丢掉了行李箱,想要跑到马路边,但脚下是被雨水冲过来的石头。

她一挪动,脚正好踩到,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嗤……”

轮胎与柏油地面巨大的摩擦声与一道雷声同时响起。

岑岁被吓了一跳。

正在庆幸车上的司机刹住了车,自己没有被撞到时,那辆车突然由近光灯转换为远光灯。

刹那间,灯光更加刺目,岑岁睁不开眼睛,甚至因为灯光的照射而不自觉的流泪。

“嗡——”

发动机的轰鸣声与因为死死踩住刹车轮胎只能原地打转的巨大摩擦音听的人心慌慌的。

车门被人打开。

率先露出来的是一把纯黑的雨伞,而后是同色的西裤与皮鞋。

“哒、哒、哒……”

脚步声离岑岁越来越近。

随着天空中的一道闪电,紧伴随着的又是一道雷声。

巨大的,震得高铁站玻璃都在抖动着。

与此同时,黑色雨伞被微微抬高,露出了伞主人的脸。

“我的岁岁,你这是要去哪儿?”

傅骁一边的侧脸被闪电的白光照亮,那带着笑意的癫狂表情被岑岁尽收眼底。

她只有一个念头:跑!

如果今天被他抓回去,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岑岁抓起地上的书包,用尽全身力气将书包朝傅骁狠狠砸过去。

而后迅速起身,向着高铁站里面跑去。

傅骁见书包被扔过来,伸出左臂一挡,将书包挥开。

这时岑岁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他把手上的伞扔掉,追了上去。

尽管刚才被柏油路面擦伤的腿很疼很疼,岑岁扔在拼尽全力跑着。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岑岁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看着尽进咫尺的建筑物里透过玻璃的灯光,岑岁感觉仿佛触手可及。

突然,她的腰被人从身后搂住。

“别跑了,你跑不掉了。”

这声音仿若地狱中的魔鬼,岑岁挣扎着,“放开!救命!”

高铁站门口的安保人员在聊着天,雨声很大,这里光线又很暗,根本不会有人理会岑岁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