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炼丹初试炸炉惊，妖女上门邀组队
揣着那三两用命换来的“血汗钱”，林凡回到书院宿舍时，腿还是软的。不是累的，是吓的。
同屋的杂役看他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奇地问：“林凡，咋了？休沐日出去碰上事儿了？”
林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就是……走路差点掉沟里，吓着了。”
他赶紧爬上自己的铺位，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睡觉，实则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秦璇！妖女！绝对是故意的！那什么“破煞丸”肯定就是为了激怒阴煞，逼它现形！自己这个“诱饵”差点就被一口吞了！
“下次还有这种好活儿，我再找你啊！” 妖女清脆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林凡打了个冷颤。下次？没有下次了！给再多钱也不干！太吓人了！
他暗暗发誓，以后见到那铃铛声，绝对绕道走！
不过……吐槽归吐槽，怕归怕，那三两银子可是实打实的。加上之前攒的，他现在一共有五两多银子了！
一笔巨款！
“蕴炁散！”林凡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风险已经承担了（差点没了小命），收益必须最大化！
第二天一下工，他就再次溜达到了百工坊。这次他腰板稍微挺直了点——毕竟是有五两巨款的人了！
他避开上次那个老骗子的摊位，在其他药材摊前仔细逡巡，全力运转【基础辨识】lv7的技能，反复比对。
最终，他花了二两银子，买下了三株品相中等、药力饱满的凝神草，又花了一两半，买了两朵新鲜的静心花。剩下的钱，他跑遍了半个坊市，才在一个专门售卖各种泉水、露水的小摊上，找到了所谓的“元泉水”——其实就是蕴含了极其微量天地元气的地下泉水，一小瓶就要一两银子。
看着瞬间缩水到只剩几百文的钱袋，林凡的心在滴血。
炼丹真是个烧钱的玩意儿！这才只是最基础的凡品下阶残方啊！
材料凑齐，下一步就是找地方开炉了。
书院药庐肯定不行，那里人多眼杂，而且他一个杂役根本没资格使用丹炉。宿舍更不可能，八个人一间，炸了炉非得被扔出去不可。
他只能再次发挥苟道精神——野外作案。
趁着又一个休沐日，林凡用一块旧布包着药材和那瓶珍贵的元泉水，怀里揣着个从小摊上淘来的、最简陋的陶土药罐（花了他五十文！），像做贼一样溜出了府城，在城外找了个极其偏僻的、荒无人烟的小山谷。
这里应该安全了。
他按照《基础草药图解》上看来的方法和【基础炼丹】lv1提供的模糊指引，笨手笨脚地开始处理药材：清洗、研磨、按照特定顺序将药材放入陶罐，最后倒入元泉水，用树枝搅拌均匀。
然后，就是最关键的——生火，控制火候！
他没有专业的丹炉火控，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找枯枝生了一堆小火，把陶架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势。
“小火预热……投入凝神草……搅拌……待药液微沸，投入静心花……文火慢熬一炷香……凝聚药力……”
他嘴里念念有词，回忆着偷师来的碎片知识和丹方提示，精神高度紧张，额头上满是汗水。
【正在进行炼丹操作：蕴炁散（凡品下阶），熟练度+1】 【火候控制微弱偏差，药力融合效率降低5%】 【搅拌手法生疏，药力分布不均】
面板不断跳出提示，大多是负面反馈。
林凡手忙脚乱，一会儿觉得火大了，赶紧撤掉几根柴火；一会儿觉得火小了，又手忙脚乱地添柴。那简陋的陶罐受热不均，发出噼啪的细微响声，听得他心惊肉跳。
眼看一炷香时间快到了，陶罐里的药液变得粘稠，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草药清香和微弱元气波动的气息。
要成了？林凡心中一阵激动。
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望时，异变陡生！
也许是他最后添柴时手抖了一下，火苗猛地蹿高了一点；也许是陶罐质量太差，承受不住内部药力凝聚的压力……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
那可怜的陶罐，竟然直接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滚烫的药液和半凝固的药渣四处飞溅！
“卧槽！”
林凡怪叫一声，反应极快地往后一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部分“暗器”，但手上还是被溅到了几滴，烫得他龇牙咧嘴。
一股焦糊味夹杂着药味弥漫开来。
看着地上狼藉一片的失败作品和裂成两半的陶罐，林凡欲哭无泪。
失败了！三两多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还差点被毁容！
【炼丹失败，药力尽毁。技能【基础炼丹】经验+5。获得负面状态：轻微烫伤。】 面板无情地宣告了结果。
“妈的！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林凡一边吹着被烫红的手背，一边心疼得直抽抽。
这炼丹的失败率和成本也太高了！难怪炼丹师都那么有钱！都是拿钱堆出来的啊！
他垂头丧气地清理了“犯罪现场”，拖着疲惫（且贫穷）的身躯回到了书院。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都沉浸在破产的悲痛中，干活都蔫了吧唧的。他暂时断了亲自炼丹的念头——没钱，也没那技术。
只能继续老实地蹭书、刷技能、运转周天。
【技能【浩然气基础周天】提升至 lv5（5\/100）】 【浩然炁（初生，一缕）】变得更加凝练，总量也增加了约三分之一。这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这天晚上，他刚回到杂役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同屋杂役们殷勤的讨好声。
“秦姑娘您真是仙女下凡！” “秦姑娘吃果子吗？我刚买的！”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推开门，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秦璇，正坐在他的铺位上，晃荡着两条小腿，手里拿着一个同屋杂役进贡的苹果，啃得正欢。那几个杂役围在她身边，一脸谄媚。
看到林凡回来，秦璇眼睛一亮，跳下床铺，笑嘻嘻地凑过来：“哟~傻书生回来啦？几天不见，怎么一副肾亏的样子？炼丹失败啦？”
林凡：“！！！”
她怎么知道？！她难道在监视我？！
林凡头皮发麻，强作镇定：“秦姑娘说笑了，在下听不懂什么炼丹……”
“得了吧~”秦璇凑近他，像小狗一样嗅了嗅，狡黠地笑道，“身上一股子凝神草和静心花的味儿，还有淡淡的焦糊气……肯定是偷偷炼丹炸炉了！对不对？”
林凡背后冷汗又下来了。这妖女的鼻子是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出来？
同屋的杂役们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林凡居然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看起来关系不一般？
林凡赶紧把她拉到屋外角落，低声道：“秦姑娘，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呀~”秦璇歪着头，笑容纯真无邪，“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顺便问问，黑风涧秘境，你有没有兴趣呀？”
秘境！她果然也知道！
林凡心中一动，但立刻警惕起来：“秘境？在下区区一个杂役，哪有资格去想那种事……”
“别装了~”秦璇打断他，“你能对付阴煞，肯定有点本事。秘境里阴邪之物也不少哦~而且，限制气海境以下，大家的起点都差不多。怎么样？跟我组队呗？我负责打架探路，你负责……嗯，用你的正气吼它们！安全有保障哦！”
组队？跟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妖女？
林凡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跟她在一起，风险系数太高了！
但……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秘境里如果真有邪祟，他的浩然炁确实能派上大用场。而且这妖女看起来实力不弱，至少跑路应该很快……
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秦璇又加了一把火：“而且~我知道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小路，可以绕过大部分争夺，直接进入秘境比较核心的区域哦~宝贝多多哦~”
秘密小路！核心区域！
林凡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起来。
诱惑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秦璇那双充满诱惑和狡黠的眼睛，苟道的理智和冒险的冲动在激烈交锋。
最终，他对资源的渴望，以及对自身浩然炁在秘境中可能发挥作用的期待，稍稍压过了对妖女的恐惧。
“……怎么组队？利益怎么分？”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秦璇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如同得逞的小狐狸：“爽快！利益嘛……谁出力多谁多分！遇到适合你的，优先给你！怎么样？至于怎么进去~名额包在我身上！”
林凡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总觉得前面有个巨大的坑在等着自己。
但箭已上弦。
“……好。”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那就说定啦！一个月后，我来找你！记得准备好哦~傻书生~”秦璇心情大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夜空，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被拉上贼船了？
一个月后，黑风涧秘境。
苟圣与妖女的组合，能擦出怎样的火花（或者爆炸）呢？
林凡突然觉得，自己的肝，可能还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