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城外的戈壁滩上,吐蕃大营的炊烟比往日稀薄了许多。论莽热站在帅帐前的土坡上,望着远处那座青黑色的城池,指节因攥紧马鞭而泛白。帐外传来粮草官的哭诉声,被他一脚踹开:“再哭就把你扔进党河喂鱼!”
昨夜论钦察带着残兵逃回,带来的不仅是莫贺城被焚的噩耗,还有粮仓总管递上的最后清点册——三万大军的存粮,只够支撑五日。帐内烛火摇曳,映着众土司将军的脸,有的焦躁,有的惶恐,唯有论莽热的眼神如淬毒的钢刀:“五日之内,要么踏平沙州,要么全军后撤。谁若敢退,我先斩了他!”
他将马鞭指向沙盘上的沙州城:“莫贺咄,你率三千吐谷浑骑兵攻东门,用飞云梯登城,天亮前必须撕开一道口子!”满脸络腮胡的莫贺咄拍着胸脯应下,腰间的弯刀撞得甲叶乱响。“达波赤,你带两千牦牛兵推攻城锤,专攻南门——那里是唐军的防御薄弱点。”被点到名的达波赤皱着眉:“主帅,牦牛兵不善攻城,不如让我的骑兵去……”“少废话!”论莽热厉声打断,“城破后,沙州的丝绸和奴隶,优先分给你的部落!”达波赤眼中立刻燃起贪欲,躬身领命。
最后他看向论钦察:“你带一千残兵守大营,若唐军出城袭营,提头来见。”论钦察脸色惨白,单膝跪地:“末将愿戴罪立功,只求主帅再给一次机会!”论莽热冷笑一声:“你的机会,是守住我们的退路。若再败,赞普也救不了你。”帐内的土司们交换着眼色,没人敢再多言——他们都清楚,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死战。
此时的沙州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李倓正站在西城楼上,郭清鸢、吉备真彦、郭昕和阎朝围在他身边,城墙上的唐军士兵正忙着加固工事。“论莽热粮草只够五日,今日必然会全力攻城。”李倓的手指划过城墙垛口,“吉备总管,你的归唐营守南门,那里是吐蕃主攻方向,务必守住。”
吉备真彦躬身应道:“殿下放心!归唐营的武士,每人都磨利了倭刀,城墙上每一步都布好了刀阵,吐蕃人敢爬上来,就别想活着下去!”他身后的归唐营士兵齐声呐喊,手中的倭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芒——这些武士大多是吉备真彦从倭国带来的亲信,刀法精湛,最擅长近战搏杀。
“郭将军,你率靖安军弓骑兵守东门,用河西弓远程射杀敌人,别让他们轻易靠近城墙。”李倓转向郭清鸢,“若吐蕃人用攻城锤,就用火箭烧他们的车轴。”郭清鸢抱拳领命,她的靖安军士兵已在城墙上架起了数十张河西弓——这种用牦牛筋做弦的强弓,射程比中原弓远三十步,是防御骑兵的利器。
“郭将军,你的安西陌刀手作为预备队,驻守北城,若南门或东门告急,立刻驰援。”李倓看向郭昕,“陌刀阵专克密集冲锋,关键时刻要能顶上去。”郭昕高声应道:“末将遵命!安西军的刀,还没怕过吐蕃人!”
阎朝张义潮捧着城防图上前:“殿下,城墙上已备好滚木、礌石和火箭,每个垛口都配了两名弓兵和一名刀兵。城墙根下埋了毒箭陷阱,吐蕃人若想挖墙,一准中招。”李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城下:“百姓们都安置好了吗?”“都迁到了内城地窖,还组织了青壮帮忙运送物资。”阎朝张义潮回道。
辰时刚过,远处的吐蕃大营突然响起震天的号角声。李倓举起望远镜,只见黑压压的吐蕃军队如潮水般向沙州城涌来,前锋是数千名弓箭手,后面跟着推着云梯和攻城锤的步兵,两翼还有骑兵来回游弋。“各就各位!准备迎战!”李倓高声喊道,城墙上的唐军立刻进入战斗位置,弓兵搭箭上弦,刀兵握紧兵器,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放箭!”随着莫贺咄的怒吼,吐蕃弓箭手率先发起攻击,密集的箭雨如黑云般遮天蔽日,射向沙州南门。吉备真彦嘶吼着挥刀劈落一支擦着脸颊飞过的箭矢:“举盾!叠三层!”归唐营士兵立刻将方形木盾层层相叠,“砰砰砰”的箭雨砸得盾面崩裂,几支劲箭穿透盾缝,直接钉进前排士兵的喉咙,鲜血顺着盾沿汩汩淌下,在城砖上积成暗红的水洼。“反击!瞄准他们的弓臂!”吉备真彦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弓兵们从盾阵缝隙中探身,箭矢精准射穿吐蕃弓箭手的手腕,惨叫声中,无数断弓和哀嚎的士兵倒在戈壁上。
第一轮箭雨刚歇,吐蕃步兵便推着数十架飞云梯疯了般冲向城墙。这种底部装轮的攻城利器顶端带着铁钩,一旦挂上城缘便如毒蛇缠树。“倒油!快倒油!”吉备真彦的吼声刚落,士兵们立刻掀开煮沸的桐油桶,滚烫的油液顺着城墙泼下,在空中拉出刺眼的油线。最前排的吐蕃士兵瞬间被浇个正着,惨叫着双手乱舞,融化的皮肉与破烂的皮甲粘连在一起,有的滚倒在地还在挣扎,却被后面推进的云梯碾断了骨头,焦糊的肉味混杂着油烟,呛得城墙上的唐军士兵阵阵作呕。
但吐蕃士兵悍不畏死,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推进,终于有几架云梯牢牢钩住了城墙。一名吐蕃敢死队队长嘶吼着爬上云梯,刚探出头就被吉备真彦一刀劈成两半,尸体从城墙上摔落,砸在下面的吐蕃兵身上。“杀!”归唐营士兵们纷纷挥刀砍向攀爬的吐蕃兵,倭刀锋利无比,往往一刀就能将敌人的手臂或头颅砍下,城墙上很快积满了尸体和鲜血。
东门的战斗同样激烈。达波赤带着牦牛兵推着攻城锤冲向城门,那攻城锤由整根松木制成,头部包着铁皮,被数十名士兵推着,撞向城门发出“轰隆”巨响。郭清鸢站在城楼上,冷静地观察着:“火箭准备!瞄准攻城锤的车轴!”数十支裹着麻布、浸过桐油的火箭被点燃,“嗖嗖”地射向攻城锤,车轴很快被点燃,火焰顺着木架蔓延开来。攻城锤的车轴
“快灭火!谁退就斩谁!”达波赤怒吼着,用弯刀指着退缩的士兵,却没注意一支冷箭已破空而来,直接穿透他的肩胛骨。他惨叫着拔出箭杆,带着倒刺的箭簇扯出一串碎肉,鲜血喷得胸前甲片通红。“该死的唐人!”他咬着牙撕下战袍裹住伤口,血瞬间浸透了粗布,“撞!继续撞!城破后第一个冲进去的,赏三个汉人奴隶!”吐蕃兵被贪欲和恐惧裹挟着,用湿羊皮扑灭火焰,再次推着攻城锤撞向城门,“轰隆”一声巨响,城门上的木栓已被撞裂,木屑中露出了里面的铁条,守城的唐军士兵死死顶着城门,肩膀被顶得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郭清鸢低头望去,只见论莽热的骑兵队突然转向,试图从东门侧翼的缺口冲进来。“阎朝,你带人守住侧翼!”郭清鸢对身边的副将喊道,自己则转身下城,“靖安军骑兵,跟我出击!”她翻身上马,但是秦怀玉马上把她拉了下来,“王妃,您是千金之躯,我去!”说完秦怀玉翻身上马率领数百名靖安军骑兵从侧门冲出,直扑吐蕃骑兵。
两军骑兵瞬间碰撞在一起,弯刀与马刀的撞击声、士兵的惨叫声混作一团。秦怀玉一马当先,手中的马刀如闪电般劈出,接连斩杀三名吐蕃骑兵。他的坐骑是匹陇右良马,筋骨强健,在沙地上奔跑如飞,很快就冲散了吐蕃骑兵的阵型。“两翼包抄!”秦怀玉高声喊道,靖安军骑兵立刻分成两队,从两侧迂回,将吐蕃骑兵包围起来。
南门的战斗已惨烈到让人麻木。莫贺咄亲自带着三千精锐步兵冲向城墙,这些士兵穿着双层牦牛皮甲,嘴里叼着弯刀,像野兽般嘶吼着攀爬。“滚木!礌石!都推下去!”吉备真彦的嗓子已经喊哑,士兵们立刻将裹着硫磺和铁钉的滚木推下,滚木带着熊熊火焰砸进人群,铁钉扎进皮肉的“噗嗤”声不绝于耳,吐蕃士兵被砸得骨断筋折,有的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后续的同伴踩过自己的身体。一名士兵被滚木砸中双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他拖着残躯爬行,却被自己人的弯刀砍断脖子——莫贺咄在后面挥舞狼牙棒,凡是退缩者,格杀勿论。
但莫贺咄异常勇猛,他挥舞着狼牙棒,硬生生砸开一根滚木,嘶吼着指挥士兵继续冲锋。“他娘的,这吐蕃蛮子真硬!”归唐营的副将佐藤骂道,一刀砍倒一名爬上城墙的吐蕃兵。吉备真彦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沉声道:“佐藤,你带一百人守住左侧垛口,我去右侧。告诉弟兄们,谁要是后退一步,军法处置!”
一名吐蕃兵趁乱爬上城墙,举刀砍向吉备真彦的后背。佐藤眼疾手快,一把将吉备真彦推开,自己却被砍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铠甲。“佐藤!”吉备真彦怒吼着,回身一刀将那名吐蕃兵劈成两段,“军医!快带佐藤下去包扎!”佐藤却摇了摇头,咬着牙道:“总管,我还能打!死也要死在城墙上!”他撕下战袍包扎好伤口,再次举起了倭刀。
正午的日头毒辣如炙,南门的防线已被撕开三道缺口。吐蕃兵像潮水般从缺口涌入,归唐营士兵用身体堵在缺口处,有的被弯刀刺穿腹部,肠子流出来就用手塞回去继续战斗;有的胳膊被砍断,就用牙齿咬着刀柄劈砍。吉备真彦的左臂也被砍中,伤口深可见骨,他用布条将手臂和刀柄绑在一起,依旧嘶吼着指挥。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地冲到李倓面前,他的右腿齐膝而断,是被战友拖过来的,他指着南门方向,声音气若游丝:“殿下……缺口……快守不住了……弟兄们……都拼光了……”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李倓的眼眶瞬间通红,他拔出横刀指向南门:“郭将军!陌刀队压上!郭将军!一刻钟内解决东门!”“遵命!”郭昕的吼声震彻城墙,五百名安西陌刀手排成密集的刀阵,踏着城墙上的血污冲向缺口。陌刀长近一丈,劈砍时势大力沉,一名刚冲进城的吐蕃兵还没看清敌人,就被陌刀从头顶劈到胯下,身体断成两半,内脏洒了一地。“陌刀阵!推进!”郭昕大喝一声,刀阵如移动的钢铁城墙,刀锋横扫之处,吐蕃兵的肢体纷纷飞起,有的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还在地上挣扎,有的头颅滚落在城砖上,眼睛还圆睁着。缺口处的血污没过脚踝,陌刀手们的铠甲已被鲜血浸透,却没有一人后退,刀光与血光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秦怀玉在东门听到命令,立刻加快了攻击节奏。他看准吐蕃骑兵的指挥核心,策马冲了过去,马刀直取对方将领。那将领猝不及防,被一刀砍中脖颈,头颅滚落在沙地上。吐蕃骑兵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团。“撤!回援南门!”秦怀玉下令,靖安军骑兵立刻收拢阵型,向南门疾驰而去。
论莽热在远处看到唐军的援军赶到,气得暴跳如雷。他原本以为凭借人数优势能快速攻破城门,却没想到唐军的防守如此顽强,尤其是归唐营的倭刀手,近战能力远超他的预期。“传我命令,让莫贺咄和达波赤加紧攻击,务必在日落前破城!”论莽热对亲兵喊道,眼中满是疯狂。
莫贺咄接到命令,更加疯狂地指挥士兵冲锋。他甚至组织了一支敢死队,让他们穿着轻甲(减少负重便于爬城),腰间绑着安全绳(参考攻城冷知识),拼命向城墙攀爬。“放箭!快放箭!”吉备真彦大喊,弓兵们的箭雨如暴雨般射向敢死队,不少人刚爬到一半就中箭跌落。
一名敢死队士兵侥幸爬到城墙顶端,刚要跳进城内,就被郭昕的陌刀刺穿胸膛。郭昕将尸体挑下城墙,冷声道:“想破沙州城,先踏过我的尸体!”陌刀手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吐蕃士兵的士气顿时受到打击。
傍晚时分,靖安军骑兵赶回南门,从吐蕃军队的侧翼发起攻击。吐蕃士兵腹背受敌,阵型大乱。莫贺咄想要指挥反击,却被秦怀玉一箭射中手臂,狼牙棒脱手飞出。“撤!快撤!”莫贺咄惨叫着,带着残兵向后退去。达波赤见势不妙,也连忙下令停止攻击,率军撤回吐蕃大营。
“鸣金收兵!”论莽热的号角声带着绝望的沙哑,吐蕃军队如丧家之犬般退去,留下的战场惨不忍睹——戈壁上堆满了尸体,有的互相搂着对方的脖子死去,有的手里还紧攥着敌人的头发,攻城锤倒在血泊中,上面挂着撕碎的皮肉和铠甲碎片。沙州城墙上,唐军士兵们瘫坐在尸堆里,有的靠在垛口上大口喘气,嘴里吐着血沫;有的抱着死去的同伴,眼泪混着血污淌下来,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李倓走在城墙上,脚下的血污黏稠得粘住靴子,每一步都发出“咕叽”的声响,他扶起一名断了胳膊的士兵,那士兵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守住了……”便昏了过去。
“殿下,统计出来了。”张义潮走到李倓身边,声音沙哑,“我军伤亡一千二百人,归唐营损失最惨重,死了五百多弟兄。吐蕃那边,至少死了五千人,还有不少受伤的。”李倓点了点头,看向吉备真彦:“吉备总管,辛苦你了。”吉备真彦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疲惫:“殿下,能守住沙州,一切都值了。只是……佐藤他……”
李倓心中一沉,快步走向伤兵营。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挤满了伤员,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佐藤躺在担架上,脸色白得像纸,军医正在给他缝合伤口,粗麻线穿过外翻的肌肉,他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木棍不肯出声,嘴角已咬出了血。看到李倓进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李倓按住。“别动,好好养伤。”李倓轻声道,握住他那只还能动弹的手,“你是沙州的功臣,大唐不会忘了你。”佐藤的眼泪终于流下来,混着脸上的血污,他虚弱地笑了笑:“殿下……能为大唐……死而无憾……”话没说完,便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军医连忙用布条勒紧他的伤口,血还是从布条下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草席。
当晚,沙州城内一片忙碌。医官们忙着救治伤员,百姓们自发地为士兵们送水送粮,青壮们则帮着清理战场、加固城墙。李倓在帅府召开紧急会议,众将都面带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论莽热损失惨重,但他粮草已尽,明日必然还会攻城。”李倓沉声道,“秦秦将军,你率骑兵在城外设伏,若吐蕃退兵,就趁机追击;吉备总管,继续坚守南门,我已让张将军给你调派更多的滚木和箭支;郭将军,你的陌刀队还是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清鸢,你协助阎朝稳固城防,城防是根本,不必涉险出城。”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会议结束后,李倓独自登上城楼,望着远处的吐蕃大营。营地里的灯火稀疏,与往日的热闹截然不同。“论莽热,你还会来吗?”李倓喃喃自语,手中紧握着腰间的横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倓就登上了城楼。他习惯性地看向吐蕃大营,却发现营地里异常安静,连一丝炊烟都没有。“奇怪,怎么没烟?”李倓皱起眉头,立刻下令,“快,派斥候去侦查!”
两名斥候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地冲向吐蕃大营。半个时辰后,他们疾驰而回,脸上满是兴奋:“殿下!吐蕃人跑了!大营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些破旧的帐篷和来不及带走的伤兵!”
李倓心中一喜,立刻带着众将赶到城外。吐蕃大营果然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兵器、粮草袋和一些重伤的吐蕃士兵。一名被俘的吐蕃兵告诉李倓,昨晚半夜,论莽热见攻城无望,又担心断粮导致军队哗变,就带着残兵悄悄撤退了,只留下一些伤兵和无用的物资。
“太好了!我们赢了!”城墙上的唐军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庆祝沙州解围。李倓站在吐蕃大营中,望着论莽热撤退的方向,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吐蕃不会善罢甘休,西域的战火还未平息。
“秦将军,”李倓转身看向秦怀玉,目光锐利而沉稳,“吐蕃军人心惶惶,正是追击的好时机。你率靖安军骑兵追出三十里,若发现敌军有埋伏迹象,立刻回撤,切记不可贪功冒进。”秦怀玉眼中闪过精光,单膝跪地抱拳:“末将遵命!定不辜负殿下所托,既能挫敌锐气,又保将士安全!”郭清鸢站在一旁,手中还握着那柄染血的马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随即颔首退到一旁——她懂李倓的心思,城防刚稳,她这个王妃坐镇城内,更能安定军心。
吉备真彦走到李倓身边,看着欢呼的士兵和百姓,感慨道:“殿下,这都是您的功劳。若不是您指挥有方,我们根本守不住沙州。”李倓摇了摇头,望向城墙上飘扬的大唐军旗:“这是所有人的功劳,是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吉备总管,等佐藤伤好后,替我好好奖赏归唐营的弟兄们。”
郭昕也走上前来:“殿下,论莽热虽然退了,但他肯定还会回来。我们得尽快通知高节度使,加固沙州的防务。”李倓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送信给高节度使了。只要我们守住沙州,就能守住河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