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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银烬便把教沈晏清防身术的计划提上了日程,开始每天蹲点等沈晏清忙完公务回来,然后监督对方先练些基本功。

早就过了练武最好的年纪,银烬也没奢望能让沈晏清练得多厉害,在基本功练得差不多后便开始教他应敌的招式。

“如果有人这样抓住你,”银烬让元宝抓住自己的衣领,“不要挣扎,那样只会消耗体力。而是用另一只手的拇指,狠狠掐他这只手的虎口。”说完银烬拇指狠狠地掐住元宝手掌的虎口位置。

“嘶!”元宝痛呼一声松开了手,紧接着银烬的脚尖直直朝元宝的小腿骨踢去。

“啊!”虽然收了力,元宝还是被踢得痛呼出声。

“第二招,踢胫骨,人的小腿前侧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踢这里能让人疼得暂时失去行动力,如果对手是男人的话,也可以选择踢对方最脆弱的位置。”当发现银烬的眼神转向自己双腿之间时,元宝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裆部。

原本以为银烬要开始教自己防身招式的沈晏清,在看到被银烬拉来做示范的元宝被一堆阴招整得哇哇乱叫时,沈晏清整个人都傻了。

“大爷,你怎么尽使阴招!”捂着自己的裆部,元宝迅速与银烬拉开距离,现在的他无比后悔答应银烬来当陪练做示范的决定。

“我教的不是比武切磋,是保命,什么阴招阳招,能派上用场的就是好招。对于沈晏清这种半路学生,银烬觉得阴招是最有用的。

“来,晏清你试试。”银烬没让元宝再当陪练,让沈晏清直接往自己身上招呼,她握住沈煜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虎口位置,“人的虎口这里神经密集,用力掐会让人本能地松手。”

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沈晏清照着银烬的指示做着动作。

“掐虎口这招可以用来挣脱控制,但时机很重要,要在对方分神的一瞬间出手,紧接着第二招就要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脚尖要绷直,力道集中在一点。”银烬伸腿来回做了几个踢的动作,然后让沈晏清试着踢她的小腿骨。

前段时间的基本功让沈晏清的下盘稳了很多,做踢踹的动作明显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对,就是这样,”银烬点了点头,然后帮着沈晏清调整了一下姿势。

让沈晏清练了几次踢击的动作,看对方已经掌握要领后,银烬又说道:“在有把握的时候可以乘胜追击,比如撩阴脚,撩阴脚我就不用示范了吧?”

“咳咳......这个不用了。”沈晏清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突然想到了在越县时银烬给曹苟的那一脚。

“还有插眼,眼睛也是人比较脆弱的部位,如果近不了对方身,使不了插眼这招,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可以朝对方眼睛撒沙,要学会利用周围的事物为自己制造优势。”银烬指了指地上的沙土,“随身携带一些暗器也是为自己制造优势的方式之一。”

“嗯嗯。”沈晏清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变成了现在的好学宝宝状态。

“若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制服对方,瞅准时机,能跑立马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保住命,有的是报仇的机会,跑路也是有学问的,明天我再教你怎么跑。”

指导沈晏清练了一段时间后,感觉今天教得差不多了,银烬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倒了杯茶招呼沈晏清过来休息。

“阿烬,这些招式你是从哪学的?”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沈晏清在银烬对面坐了下来后接过银烬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问道。

“以前在街头流浪的时候,跟一个老乞丐学的,”银烬忆起有些久远的过去。

“阿烬可以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沈晏清主动问起了银烬以前的事,他想了解银烬的过去。

“嗯......以前啊.....”银烬短暂地陷入回忆。

第一世母亲病重父不详,母亲病逝后她因受够了母亲那边亲戚的嫌恶虐打逃了出去,孤身一人流落街头靠偷窃乞讨为生,一次偷东西让人给抓了个正着差点被对方打死,是一个老乞丐救了她,之后她便同那个老乞丐相依为命,老乞丐教她打架,她把打架抢来的战利品分给老乞丐。

沈晏清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茶杯。认识银烬近七年,这是他第一次听对方说起以前的事,知道银烬从小父母双亡,生活应该是不太容易的,却没想到开场就是这样的沉重。

后来老乞丐病了,很重的病,为了救老乞丐,银烬把自己卖给了当地黑帮,因为打架不要命的那股狠劲被黑帮头子看中,在当对方情人跟送去杀手训练营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后来呢?沈晏清声音干涩地问道。

“从死侍训练营出来后,给对方干了几年活,后来地盘被对手端了,我趁乱逃了出来。”银烬一边回忆一边挑能说的说了,实际上在从杀手训练营出来后她成了对方暗地里的一把刀,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中了埋伏死在了海上,然后就重生成了银敬。

说起这些陈年往事,银烬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一个看客。

沈晏清握着杯子的手越发地紧了,紧得关节都有些泛白,杯壁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却压不住喉咙口的发紧。那些被银烬轻描淡写带过的字句,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才发现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又刻意。

“阿烬,我……”沈晏清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另一只手在桌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头。

银烬转过头来,漂亮的眸子里映着夕阳温暖的光。“别那副表情,”她轻笑了一声,“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我还是挺庆幸当初的决定的,要不是进了训练营,我也没有如今的身手,老乞丐虽然教了我很多,但跟正统训练营里教的还是差太多了。”银烬的表情依然平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想她应该属于钝感力比较强的,那些久远的回忆,好似只是生活中的一些体验,并不算什么沉重的伤痛,反而是庆幸,庆幸有这样的经历才能让她在第二世的重重危险下活下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保住小命。

而正是这样平静的态度,更让沈晏清心中五味杂陈,那些沉重的过去是生活一直无风无浪的他无法体会的。

“晏清,”银烬看出了沈晏清内心的挣扎,“你和干爹干娘都是很好的人,”能遇到你们我很高兴。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插进沈晏清的胸口。说出这些沉重的经历,银烬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沈晏清慢慢伸出手,覆住银烬放在桌边的手,银烬没有抽走。

“阿烬,谢谢,”沈晏清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没有廉价的安慰,没有虚伪的同情,只有这个简单的动作和一句感谢。银烬的眼睛微微睁大,原本坚如磐石的心似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一滴雨水落下,接着越来越多的雨滴砸了下来,两人连忙走入廊内避雨。

沈晏清看着廊沿滴落的雨水,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在这一刻,他确定了一件事:他想成为那个可以见证银烬所有故事的人,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三年一度的皇家春猎开始了,沈晏清在随行人员中,银烬作为家眷也跟着去了。

五更鼓响,禁军手持长戟,在围场外列成扇形。晨雾未散,草叶上还凝着霜。

贤崇帝接过金雕弓,搭上一支白羽箭。百步外的木台上,系着红绸的雄鹿正昂首嘶鸣——这是礼部精心挑选的。

弓弦震响,鹿应声倒地,血珠溅在枯草上。号角声顿时响彻山谷,数百骑从林间飞驰而出。马蹄踏碎薄冰,惊起满山飞鸟。

“开围——”

司礼监的尖嗓划破寒风。王公大臣们纷纷挽弓策马。

沈晏清这几年骑术见长,但他对这种劳民伤财的狩猎活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驾着马在林中悠悠慢行,银烬也骑着马跟沈晏清闲逛着。

逛着逛着便听闻不远处有马蹄踏步与弓箭破空声。

两人驱马靠近,正好看见四皇子宋昭和暗中对身旁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悄悄从腰间摸出一枚铜丸,屈指一弹,正中宋昭临身下黑马的后腿。

马匹吃痛,前蹄扬起,险些将宋昭临掀下马背。宋昭和趁机催马向前:“三哥骑术不精,这白鹿就由弟弟代劳了!”

银烬与沈晏清两人在树丛后方目睹了这一切,沈晏清正欲上前,却见宋昭临已稳住马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特制的鸣镝箭,张弓向宋昭和马前的地面射去。

“嗖——”箭矢破空,发出尖锐啸声。宋昭和的马闻声惊跳,险些将他甩下,被围猎的白鹿趁机往银烬这边树丛钻来。

银烬眼疾手快,取下挂在马背上的弓箭,拉弓射箭,动作行云流水间一箭射在了白鹿蹄前,白鹿受惊折返。

宋昭临反应也很快,原本要放下的握弓的手迅速举起,拉弓一箭射在了白鹿的脖颈处,白鹿挣扎倒地。

“三哥方才是何意?”宋昭和稳住马匹,见白鹿已经被宋昭临射杀,脸色阴沉如水。

宋昭临收起长弓,温言道:“四弟马术还需精进,方才险些坠马,为兄不得不示警。”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似有火花迸溅。

沈晏清与银烬从树丛后驱马而出,两人同时在马上拱手一礼道:“参见宁贤王殿下,参见四皇子殿下。”今日春猎为了不妨碍狩猎,狩猎过程中众大臣可免跪拜之礼。

“方才那一箭是谁射的?”宋昭和阴厉的眼神看向银烬与沈晏清二人。

“是在下,”银烬拦住了沈晏清要代自己承认的意图抢先道。

“你是何人?”宋昭和上下打量银烬,在惊叹于银烬的容貌同时反应过来,“你是沈晏清的那位义兄,前段时间被二姐看上的银烬?”

“正是在下。”银烬不卑不亢地承认了。

宋昭和不屑地嗤了一声后道:“倒是长得一副狐媚样,难怪迷的二姐神魂颠倒。”

一旁宋昭临厉声道:“四弟,注意你的言辞。”

“呵,”宋昭和不屑地笑了声,“三哥倒是好手段,像沈侍郎这等人物都能收归麾下,弟弟佩服。”如今朝堂上能与宋昭临一争的只有母妃是当朝丞相之女的四皇子宋昭和了,当初宋昭和也有拉拢沈晏清之心,却不想对方居然投了他三哥麾下。

宋昭临抬眸浅笑:“良禽择木而已。”

“哼!良禽择木,也要看那木是否经得起风雨。”宋昭和冷哼一声驱马走了。

宋昭临脸上还挂着笑对银烬道:“多亏了银公子方才那一箭,助本王猎得白鹿。银公子可有何想要的赏赐?”

银烬恭敬道:“殿下言重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真正射中白鹿的是殿下神射。”

“皇兄!银烬!”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伴着哒哒的马蹄声而来的是宋姝。

“参见公主殿下”,银烬与沈晏清拱手一礼。

“哎呀,这些虚礼就免了,”宋姝摆摆手,今日她一身骑装配合脸上的表情看着十分飒爽可爱。

“皇妹。”宋昭临应了声。

“哇!皇兄你猎了头白鹿,好厉害啊!”看到地上的白鹿,宋姝就是一阵彩虹屁。

“皇妹若喜欢,等会儿抬回去处理了送予你。”沈昭临大方地说道,他这个皇妹自从上次落湖发了阵高烧后倒是变得没那么招人厌了。

“不用了不用了。”宋姝连忙摆手。

既然遇上了,几人便一路同行了。

几名侍卫在前面开路,随后是宋昭临宋姝,银烬和沈晏清跟在队伍后面。

过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宋姝放慢了身下枣红小马的速度等着银烬上前。

看宋姝是在等银烬跟上,沈晏清瞬间提起十二万分精神。

“诶,银烬,等会儿你能不能给我猎只兔子,要活的。”银烬本身就比宋姝高,再加上骑的马也比宋姝的高,宋姝只能仰起头看向银烬,脸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沈晏清十分疑惑,惠贞公主何时竟和阿烬如此熟稔。

“公主怎么不让宁贤王给您猎。”银烬微侧身问道。

“嗯……我不敢,”宋姝看了眼前头的沈昭临,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的关系,面对这个皇兄她有点发怵,“不准拒绝我,你要是拒绝我,我就……我就死缠着你!”

银烬勾唇一笑,扬声道:“宁贤王殿下,刚才说要给在下的赏赐可还算数?”

宁贤王回过头来随后又点了点头,“自然算数。”

“那在下要公主殿下不要再纠缠在下。”银烬朝宋姝扬扬眉,一副看你怎么办的戏谑表情。

“你……”宋姝被气得无语了。

第一天的狩猎告一段落,几人各自回了营帐。

虽然有了宁贤王的二重保障,银烬最后还是抓了只兔子用竹笼关着让宫侍送到了宋姝的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