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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平步深渊:机械狂神 > 第46章 余烬与暗涌 暴风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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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余烬与暗涌 暴风雨的前奏

东澜市郊外的疗养院,初冬的阳光清冷柔和,将满室光影切割成斑驳碎片。空气中弥漫着松针与泥土的清冽,本该是涤荡心灵的净土,却压不住陈平心头的千钧重负。

他站在阳台上,单薄的病号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身体的创伤在药物和调养下日渐愈合,但罗大佐牺牲前那灰败的脸庞和那句“能和你并肩作战……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却如同永不熄灭的烙印,在他脑海中反复灼烧。

每一次闭眼,地道里的枪林弹雨便在眼前重现;每一次呼吸,浓重的血腥味仿佛依旧萦绕在鼻尖。强烈的悲痛与如影随形的内疚感,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日夜啃噬着他的心脏。

“陈平,该吃药了。”

一个轻柔而坚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小芬端着水杯走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却清澈温暖,像一汪能映照出所有阴霾的清泉。自他们来到这里,她便默默承担起照顾两人的重任,无微不至。

陈平回过神,接过水杯,喉结滚动了一下,将药片咽下。那苦涩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底。

“谢谢。”他的声音沙哑。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顾小芬将一件厚外套披在他肩上,动作自然,“山里风大,别着凉。”

她的体贴,像一股温暖的溪流,悄无声息地冲刷着隔阂的沙石。陈平能感受到,这份关怀纯粹得不含任何杂质,也正是这份纯粹,让他心中的愧疚愈发沉重。

病房内,真由美靠在床头翻阅书籍。她的气色好了很多,但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结。身份的暴露,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她与陈平、顾小芬之间。

尽管顾小芬待她一如往常,但她总能从对方偶尔的沉默中,捕捉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忐忑。信任的裂痕,需要时间来弥合。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坚韧。

她提着一个水果篮,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正是苏晴。

看到她,陈平和顾小芬都有些意外。

“苏晴?你怎么来了?”陈平快步上前。

“我……我听说了这里的事,也听说……”苏晴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没有说出罗大佐的名字,但那双红肿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将水果篮放在桌上,目光扫过病房,最后落在空着的一张床上,眼中瞬间被巨大的悲伤和思念所淹没。

“我……我想来看看你们,也想……离他近一点。”

罗大佐牺牲后,苏晴的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打击。她主动申请来到这座疗养院,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能更好地恢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在一个离陈平他们更近、离那个她心中永远的英雄更近的地方,默默舔舐伤口。

她的到来,让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复杂而沉重。一种因共同失去而产生的、无声的哀悼,在四人之间弥漫开来。然而,也正是在这共同的伤痛与相互扶持中,一种超越友情、近乎家人的“铁三角”关系,在无声的默契中悄然凝聚成型,变得更加坚韧。

几天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入疗养院,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石子路,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秦品从车上下来,他挺拔的身姿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醒目,身上那股特有的、兼具军人的干练与特工的冷峻气息,与这清幽的山间和鸟鸣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脚步沉稳,目光扫过周围静谧的花园,却未停留分毫。

他的脸上带着关切,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凝重如铁的阴云,仿佛承载着未说出口的重担。当他步入疗养院大厅时,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几分。

短暂的寒暄后,在疗养院一间安静的会客室内,秦品组织了一场正式的情报复盘会议。室内布置简朴,只有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窗外透进的阳光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陈平和真由美早已就座,气氛略显压抑。

没有多余的客套,秦品直接将一份厚厚的分析报告摊开在桌上,纸张的摩擦声在静谧中格外刺耳,会议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密的称量:

“首先,关于龟田和黑崎丈太郎。”

他顿了顿,手指轻点报告的第一页:“确认他们确实侥幸逃脱了追捕,潜入了边境地带。但是,在我们当天的突袭行动中,国安局成功摧毁了黑曜石在东澜市经营多年的数个重要据点和通讯节点,包括一处伪装成物流中心的指挥枢纽。

根据最新评估,他们的核心力量遭受重创,人员损失过半,设备尽毁,短期内已无力再组织起同等规模的反扑,必须进入一个漫长的修整期,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恢复元气。”

这个消息让陈平和真由美都稍稍松了口气,陈平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真由美则无声地吐出一口长气。至少,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不必再时刻提防突袭。

“其次,是关于‘城市脉搏’计划。”秦品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手指移向报告的下一部分:“我们从现场缴获的敌方设备,以及部分未被及时销毁的通讯记录中,技术部门成功截获并破译了零散的信息碎片,包括加密的指令和蓝图草图。

这些碎片相互印证,最终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该计划的终极目标,是利用‘机械灵犀’技术的神经接口特性,非法渗透并最终控制澜海市的关键城市命脉,包括电网调度系统、交通指挥中枢,以及核心金融网络。一旦实施,将造成全市范围的瘫痪。”

他顿了顿,让这个惊人的信息在三人心中发酵。控制一座城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暗杀或窃密,而是企图将数百万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疯狂行径!陈平的脸色愈发凝重,真由美则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最后,”秦品的目光转向真由美,语气变得郑重而严肃,“真由美小姐,你在关键时刻提供的情报,包括黑曜石的内部通讯密码,具有决定性的价值。

你的行为,其本质已经被定性为‘弃暗投明’。基于此,国安局经过审慎评估,愿意给予你充分的信任,并正式邀请你在后续行动中提供合作,担任情报顾问角色,协助我们追踪残余势力。”

真由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被深深的感动所取代。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丝落脚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微微泛红:

“我愿意!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选择,不负这份信任。”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仿佛在无声中许下了诺言。

与此同时,在东澜市某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堡垒深处,厚重的混凝土墙壁上凝结着湿冷的露珠,不断滑落的水痕在壁灯昏黄摇曳的光线下,如同无声流淌的泪痕。

整个空间被一种死寂笼罩,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凝固的深海,连空气都粘稠得令人窒息,唯有那细微、单调的滴水声在空旷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走廊中回响,敲打着每一寸紧绷的神经。

特别行动组负责人中村修平,正以最标准的姿势跪坐在冰冷的榻榻米上,脊背挺得笔直如松,仿佛要将最后一点尊严刻入骨髓。

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沿着鬓角滑落,却无法缓解他内心翻腾的灼热与冰冷交织的绝望。

他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胁差,刀刃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蓝的致命锋芒,倒映着他眼中空洞的决绝。

“樱花计划”的彻底失败,耗费组织无数心血培养的精锐力量损失殆尽,这奇耻大辱如同烙铁般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脑海中不断闪过昔日战友们一个个倒下的画面,鲜血染红樱花,那种无力回天、辜负重托的屈辱感,此刻正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疯狂噬咬着他的心脏。

在巨大的失败压力和深入骨髓的武士道精神驱使下,他认定唯有以最传统、最惨烈的方式——剖腹,才能承担起这份沉重的责任,向组织谢罪,用自己滚烫的鲜血洗刷这份无法承受的污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仿佛要将这堡垒中最后一点污浊空气吸尽。

双手紧紧握住冰凉刺骨的刀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得惨白,刀尖精准、稳定地对准了自己腹部的要害——肝脏。

他的眼神中已褪去所有犹疑,只剩下一种近乎神圣的、对死亡归宿的坚毅,仿佛已清晰地看到那永恒的黑暗阴影在眼前无声地展开。

“住手!”

一声裹挟着雷霆之威的厉喝,如同平地惊雷,猛地在这死寂的房间内炸响!声音中蕴含的力量震得墙壁都仿佛嗡嗡作响,连壁灯的火苗都为之剧烈跳动!

几乎在声音落下的瞬间,一个身形挺拔如标枪、面容冷峻如刀削石刻的男人,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他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在空旷冰冷的地板上激起清晰刺耳的回响。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跪坐的中村,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仿佛一头从阴影中踱步而出、蓄势待发的远古猛兽。正是黑曜石组织的最高执行长——黑川龙之介。

他身着笔挺、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如同他此刻的神情一般冷硬,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不容置疑、掌控生死的绝对权威。

中村修平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握刀的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细微的寒光。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止从另一个世界强行拽回。

“中村君,”黑川龙之介的声音冰冷彻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针,精准地刺入骨髓:

“你的忠诚,组织不会忘记。但你的生命,现在还有更大的用处,远非终结于此地之时!”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碾压过去:

“死,是最容易的逃避。活着,承受这彻骨的失败之痛,然后在废墟中重建,卷土重来,最终碾碎敌人——这才是对组织真正的负责!收起你那无谓的牺牲念头,站起来!”

话音未落,黑川龙之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探手,精准而强硬地从中村修平紧握的手中夺过了那把胁差。

他看也不看,随手将其像丢弃一件废铁般,“哐当”一声丢在冰冷的榻榻米边缘,刀刃滑落,在昏暗中留下一道刺目而冰冷的反光,宣告着这场自我审判的强行中止。

很快,黑曜石澜海支部的最高级别专题会议被紧急召集。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原参与“樱花行动”的核心人员、澜海支部最高负责人以及其他关键骨干,个个面色铁青,如同泥塑木雕般肃立在会议室两侧。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几乎化不开的火药味和失败的耻辱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一点微弱的火星就能瞬间引爆这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巨大的黑色圆桌旁,占据整面墙壁的电子屏幕闪烁着幽冷的蓝光,像一张巨大的、毫无表情的脸,映照出下方每一张紧绷、焦虑、或隐含着恐惧的脸庞。

室内温度适宜,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气氛肃杀到了极点,连最轻微的呼吸声都显得小心翼翼,唯恐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黑川龙之介站在主位,身形如山岳般沉稳。

他冰冷的目光如两道探照灯,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锐利到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的视线,让在场的众人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挺直了早已僵硬的身躯。

“失败,”他开口了,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能穿透灵魂的冰冷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槌,狠狠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失败面前彻底折断脊梁,从此一蹶不振!”

“‘樱花计划’的惨败,”他继续道,声音陡然转厉,“血淋淋地暴露了我们在情报渗透的深度与广度、风险评估的精准性、以及面对突发状况的极限应变能力上,存在着致命且不可饶恕的缺陷!

这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教训,必须刻进每个人的骨子里,成为我们蛰伏、舔舐伤口、并最终重新崛起的唯一基石!”

他最终拍板定下了组织未来一段时期的战略方向,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丝毫置疑:

“第一,立即进入战略休整期。收缩所有非核心、非必要的对外活动!像冬眠的毒蛇一样,深藏于九地之下,隐匿好我们所有的触角和痕迹。

积蓄每一分力量,修复每一处创伤,避免任何可能暴露核心存在的风险,确保组织最核心的资源与血脉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存与修复!”

“第二,最高级别警戒!严防死守,动用一切必要手段,确保三十年前我们窃取‘013项目’的绝密行动,其真相永远被埋葬在历史尘埃之下,永不为人知!

这是组织的原罪,是绝对不能触碰的逆鳞!同时,必须彻底解决顾志伟和姚婉清这两个潜在隐患所带来的一切风险。

任何可能指向‘013项目’的蛛丝马迹,都必须被彻底、干净、永久地抹除!无论需要付出何种代价,哪怕动用最极端、最黑暗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第三,优先级最高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动用组织全部力量,务必获取与‘深渊’项目相关的那个神秘地下实验系统的完整技术资料!

这是我们推进‘灵能萃取’核心项目时,遭遇的一项关键性技术壁垒,是横亘在成功之路上的巨大鸿沟,必须被填补!

立即组建最精锐、最隐秘的渗透小组,不计牺牲,潜入目标区域核心地带,目标只有一个——拿到‘深渊’系统的核心数据盘!这是死命令!”

“最后,‘城市脉搏’计划作为组织的最高战略级项目,其核心方向不变,按原定蓝图继续推进!

但必须根据当前剧变的形势——国安局前所未有的打击力度、真由美的背叛带来的情报泄露风险、以及东澜市乃至周边城市防御体系升级等外部环境变化——进行深度评估,灵活调整执行节奏和具体战术方案!

确保每一步都精准无误,稳扎稳打,绝不能再犯下‘樱花计划’中任何轻敌冒进的错误!”

会议同时宣布了相应的人事调整命令。

一份冰冷的电子名单无声地在主屏幕上滚动,猩红的名字如同判决书,涉及多个关键岗位的撤换、降级乃至“特殊处理”,以及部分位置的强化与补充。

一场无声却无比血腥的内部清洗、整顿与战略收缩,在这片压抑的阴影中悄然拉开帷幕,无声无息地重塑着黑曜石组织的骨骼与未来命运。

山中清新的空气和战友无言的陪伴,并未让陈平沉溺于悲伤和休养。相反,在反复咀嚼了罗大佐的牺牲、秦品的情报以及黑曜石必然的反扑之后,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变得无比清晰且坚定。

一味地躲藏和被动防御,永远无法终结威胁,只会让悲剧重演。

下一个牺牲的,会是谁?是顾小芬?是真由美?还是更多无辜的人?

陈平和顾小芬身体稍有好,秦品又来到疗养院,把陈平和秦品、顾小芬、真由美和苏晴都叫到了一起。

还没等秦品说话,陈平便说:“我先来说说!”

他目光灼灼,脸上褪去了往日的温和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淬火寒刃般的锐利与决绝。他一改以往的沉着淡定的风格,抢先发言。

“我们必须改变策略了。”

他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在他们完成‘城市脉搏’的布局,将整个澜海市变成他们的提线木偶之前,我们要找到他们的核心巢穴,主动出击,将其彻底连根拔起!”

他的目光扫过四人,最后定格在虚空中,仿佛看到了罗大佐的笑脸。

“这才是对老罗最好的告慰,也是唯一能真正保护这座城市,保护我们身边所有人的方法!”

秦品听罢,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从他的眼中,他看到了超越年龄的成熟、智慧,以及一种敢于在绝境中寻找生路、甚至主动挑起战争的巨大勇气。那是一种领袖的气质。

许久,秦品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更多的是更深的凝重。

“我同意你的判断,被动防御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他沉声说道,“但主动进攻,尤其是针对黑曜石这样的组织,风险极高。我们需要一个极其周密、万无一失的计划,任何一个环节的疏漏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抛出了一个关键线索,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根据真由美对过去接触点的回忆,结合我们近期对黑曜石在澜海市活动轨迹的深度分析,有一个地点值得高度关注——线索指向东澜大学校区内,某个早已废弃的地下设施。

这个设施,很可能与当年那个代号‘深渊’的秘密项目有关联。它,或许就是黑曜石在澜海市的一个关键据点。”

话音刚落,窗外的山风骤然加剧,呼啸着穿过林海,卷起漫天枯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席卷而来的、更加猛烈的风暴。

屋里里仍然灯光柔和,大家围坐讨论细节,气氛专注而紧张。

会议进行到一半,顾小芬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南江老家的号码。她犹豫片刻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刘姨颤抖而哭腔的声音:“小芬,你快回来!你妈……你妈出事了!从楼上摔下来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医生说……说可能醒不过来了……情况很危急,你快赶回来!”

如同晴天霹雳,顾小芬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打转,手机“啪”的一声滑落在地。

陈平和真由美见状立刻冲上前扶住她,扶她坐到椅子上,低声安慰。秦品站在一旁,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他回想起最近可疑事件,意识到这可能并非意外,心中升起一丝警觉。

陈平面临着巨大的矛盾:

一边是即将收网的黑曜石行动,关键时刻不能分心;一边是遭遇巨变的顾小芬,家事急迫需要支持。

他深知自己此刻无法离开岗位,但又不放心顾小芬独自回去面对未知风险。

在短暂思考后,他决定让真由美护送顾小芬回南江,一则可以保护她的安全,避免途中意外;二则真由美作为国际学生,身份灵活,行动相对方便,能快速处理行程。

他紧紧握住顾小芬冰凉的手,目光坚定地说:“小芬,回去处理家事,一切有我。这里一结束,我立刻去南江找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等我。”

顾小芬含泪点头,真由美则郑重承诺会全程守护。

疗养院内的宁静被彻底打破,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这阵风,悬了起来。一场针对黑暗的主动狩猎,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