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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风眼底寒光更盛,不退反进,霸王枪自下而上斜挑,枪尖与棒身轰然相撞!“铛”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双方士卒都耳鸣眼花,踏顿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手臂炸开,虎口瞬间崩裂,狼牙棒险些脱手,连人带马被震得后退三步。

“就这点力气?”赵风冷笑一声,乌骓马踏雪追来,枪尖如毒龙出洞,直刺踏顿心口。踏顿毕竟是乌桓勇将,急中生智翻身躲到马侧,狼牙棒横扫马腿,想逼退赵风。

谁知赵风竟不避不让,左手猛地按住马鞍,整个身子在马背上一旋,避开棒影的同时,右手霸王枪顺势横扫,枪尖擦着踏顿肩头划过,带起一片血肉!

“啊——”踏顿惨叫一声,肩头的皮甲被撕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寒风中冻得发白。

他看着赵风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再瞥向周围如砍瓜切菜般的大雪龙骑,终于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宛若云泥。

就在赵风挺枪再刺的瞬间,几个忠心的乌桓亲卫疯了般冲上来,用身体挡向枪尖。赵风枪势受阻,下意识横扫逼退亲卫,这片刻的迟滞竟给了踏顿一线生机。

他看都不看死去的亲卫,猛地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冲向侧后方的缺口——那里是大雪龙骑尚未完全合围的缝隙,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想走?”赵风怒喝着欲追,却被更多乌桓残兵缠上来。这些蛮族明知必死,却凭着悍性死缠烂打,竟真的拖住了他的马蹄。

乌桓人的溃散从踏顿逃离的那一刻彻底失控。失去主将的骑兵像被冲散的蚁群,有的丢了兵器跪地求饶,有的调转马头往北边疯跑,慌不择路间,不少人被同伴的马蹄踏碎了头骨,或是撞进结冰的河沟里挣扎哀嚎。

大雪龙骑的骑士们并未穷追,只是列成整齐的横阵,用长槊逼着溃兵往开阔地退。他们的重甲在厮杀中被砍出无数刀痕,却无一处透甲而入;战马的铁掌踏碎了无数兵刃,马背的骑士始终身姿挺拔,偶有被流矢擦破皮肉的,也只是皱皱眉,反手一枪便结果了偷袭者——这支劲旅仿佛披着无形的铠甲,任乌桓人如何疯狂反扑,竟无一人倒下。

赵云已策马回到城门下,亮银枪拄在地上,正指挥士兵解开被捆的汉人百姓。那些百姓初见他白袍染血,吓得缩成一团,待看清他枪尖挑着的是乌桓人的头颅,才敢哭出声来,朝着他连连磕头。

另一侧,郭嘉与戏志才正站在一小队亲卫中间,棉袍上连半点血污都没有。方才厮杀最烈时,这一千亲卫列成圆阵,将两位军师护在中央,盾墙如铁,长戟如林,乌桓人冲了三次都被捅成了筛子,到最后竟没人敢再靠近。

戏志才正低头清点着什么,郭嘉则捻着胡须望向赵风的方向,嘴角噙着一抹冷峭的笑——这场仗,打得比预想中更利落。

“鸣金收兵!”赵风勒住乌骓,看着乌桓残兵消失在北风里,终于扬声道。

金钲声穿透风雪,厮杀声渐渐平息。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收拢阵型,受伤的互相搀扶着,没受伤的则开始清理战场。

赵风翻身下马,将霸王枪递给亲卫,声音因久战而有些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以安平城为依托,在城外扎营设防,多挖雪壕,增设望楼。”

“典韦,带亲卫营护住中军,救治伤员,清点阵亡将士姓名,稍后报给我。”

“赵云,你带部将收拢战场,乌桓人的尸首要集中焚烧,缴获的粮草、兵器、战马,一一登记造册。”

“郭嘉、戏志才,”赵风转向两位军师,语气缓和了些,“烦请二位统计战损,算算我们这一仗,赚了多少,又失了多少。

郭嘉拱手应道:“主公放心,属下与志才这就去办。”

入夜时,中军大帐里燃起了炭火,驱散了帐外的寒气。战报已摆在案上,赵风拿起竹简,目光落在数字上时,指尖微微一顿。

乌桓军两万骑兵,阵亡八千七百余人,被俘一千二百余,踏顿仅带着不足一万残兵北逃,几乎折损了半数主力;汉军这边,大雪龙骑凭借重甲与铁阵,竟无一阵亡,唯轻伤不足百人;

而一万五千步兵与亲卫营合计阵亡一千二百余,重伤两千余,总计折损近四千——以四千换近万,再加上大雪龙骑零阵亡的奇迹,这份战损比,在汉人与草原部族的交锋中,已是惊世骇俗的辉煌。

更让帐内众人振奋的,是缴获清单:战马四千匹,皆是乌桓人精心饲养的良驹;弯刀、狼牙棒等兵器近万件;

从乌桓人营中搜出的粮草牛羊,足够辽东军支撑三个月;还有那些被掳掠的汉人百姓,竟有两千余人被成功解救,此刻已安置在安平城内。

“主公,”戏志才指着清单道,“这四千匹战马太重要了。我们的骑兵本就缺马,有了这些,至少能再扩编两千骑兵,若用大雪龙骑的法子操练,将来又是一支劲旅。”

郭嘉点头附和:“乌桓人经此一败,短时间内绝不敢再南下。只是踏顿未除,终究是个隐患,主公需早做打算。”

赵风放下竹简,望向帐外飘落的大雪。雪光映着他的侧脸,一半在火光里,一半在阴影中。

他想起那些被乌桓人虐杀的百姓,想起雪地里战死的汉军士卒,想起踏顿逃窜时的背影,眼底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隐患,总要除的。”他轻声道,声音不大,却让帐内众人都感受到了那份藏在平静下的锋芒,“但眼下,先让弟兄们歇歇,让安平城的百姓,睡个安稳觉。”

帐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却仿佛已挡不住帐内这团名为“希望”的火。辽东军的强悍,已在这场血战中,深深烙进了草原部族的骨子里。

残雪在安平城头融成细流,沿着城砖的缝隙蜿蜒而下,像是在舔舐战争留下的伤痕。赵风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下忙碌的身影:士兵们正将乌桓人遗留的粮草、牛羊分发给百姓,老人们颤巍巍接过粮袋时,浑浊的眼里滚下泪来;

孩童们围着分马肉的灶台蹦跳,鼻尖沾着油星,笑声驱散了连日来的死寂。那些被解救的百姓自发地帮着修补被撞坏的城门,断木与新材堆在一旁,斧凿声里透着股劫后余生的踏实。

“大哥,分到最后一户了。”赵云策马而来,白袍已换了件新的,亮银枪斜挎在鞍前,“战死的战马都处理妥了,肉分给军民,马骨熬成汤,能抵些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