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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风看着这一幕,嘴角轻轻勾了勾。左国城落了,高阙塞的于夫罗怕是还不知道吧?

他转头看向徐庶,对方正站在王宫门口拂去袖上灰尘,两人目光相对,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一句话——

接下来,该轮到高阙塞的于夫罗,尝尝首尾不能相顾的滋味了。

晨光里,仿佛已能看见高阙塞的烽烟,在远方隐隐跳动。

“汉军入城,只为诛杀首恶!尔等百姓若安分守己,闭门不出,便秋毫无犯!若敢私藏叛贼、妄生反心,休怪我军刀下无情——诛九族!”

传令兵的声音裹着晨霜,在左国城的街巷里回荡。他骑着匹枣红马,腰间长刀悬得笔直,每过一条街口,便勒马高声喊一遍。

马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嗒嗒”声,混着街巷里零星的犬吠,竟奇异地压下了昨夜厮杀残留的血腥气。

街边土屋的窗缝里,偷偷探出不少脑袋。

有个梳双丫髻的汉家少女,攥着母亲的衣角,从门缝里看那传令兵的甲胄——甲片上还沾着未干的血,却在晨光里泛着规整的冷光,不似匈奴兵那般散乱。

她母亲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听着,别出去乱走,汉军说了不伤百姓。”

隔壁的匈奴老汉也在听。他摸了摸怀里孙子的头,那孩子正捧着块汉人的“三字经”木简,咿咿呀呀地念“人之初”。

老汉年轻时掳来的汉女早成了亲,儿子娶的也是汉地来的绣娘,家里的土炕铺着汉式的粗布褥子,灶上炖着的小米粥正冒热气。

他往窗外啐了口唾沫,不是啐汉军,是啐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匈奴贵族:“早该杀了,这些年苛捐杂税没少收,真当咱们是牛羊?”

有几个曾在城门当差的匈奴兵家属,本缩在柴房里发抖,听见“诛九族”三个字时腿一软,却又听见“安分守己便无事”,忙把藏在炕洞里的弯刀往外挪了挪——想扔出去表忠心,又怕被当成“叛贼”抓了,最后还是老妇人拿主意:“先别动,等天亮了看汉军怎么说。”

日头渐渐爬高时,街巷里已能看见零星走动的百姓。有提着木桶去井边打水的,有抱着纺车在门口晒太阳的,见巡逻的汉军士卒走过,都下意识地低下头,却没再像昨夜那般关紧门窗。

有个汉军小卒路过包子铺,掏出几枚五铢钱想买两个热包子,掌柜的愣了愣,连忙用布包了四个塞过去,摆手道:“将军吃,不要钱。”

小卒却把钱硬塞给他:“主公说了,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掌柜的捏着温热的铜钱,看着小卒远去的背影,悄悄抹了把眼角。

次日清晨,左国城的炊烟终于敢像往常一样袅袅升起。

单于王府的正厅里,晨光从雕着胡旋花纹的窗棂照进来,落在赵风面前的案几上。案上摆着张粗糙的左国城舆图,几个墨点圈着粮仓、军械库和城门的位置。赵风手指敲着舆图边缘,指尖沾着点昨夜未擦净的墨痕。

“主公说得是。”赵云坐在左侧首,手按在龙胆亮银枪的枪杆上,枪尖斜斜点地,映得他眉峰间的锐气更甚,“末将已分了三队人马,由亲兵统领带着,挨户排查那些匈奴贵族的府邸。昨夜抓的那几个王妃说,城内还有十余家匈奴勋贵,藏着私兵呢。”

黄忠在旁捻着花白的胡须,弓梢靠在椅边,弦上还搭着支未卸的箭:“老夫带五百弓手守着粮仓,昨夜清点时发现,里面除了匈奴人的稞麦,还有不少抢来的汉地绸缎——这些东西,正好分发给百姓,也算安他们的心。”

“甘某带的人守城门。”甘宁咧嘴一笑,袖口还沾着点城门轴的油污,“昨夜换了门轴的油,今早就没再‘吱呀’响。不过城外的踪迹都清了,别让於夫罗的人看出咱们刚占了城。”

徐庶指尖在案上画着圈,声音温吞却沉稳:“派人去辽东的信使已出发了,用的是快马,不出五日,文远他们该能收到消息。倒是城内的户籍,得尽快清点,哪些是真匈奴,哪些是汉民后裔,分清楚了才好治理。”

赵风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守城的事,子龙和汉升公多费心。兴霸你带些人,去城外十里处扎个前哨,若有匈奴骑兵回来,先放箭示警。

至于那些贵族……”他指尖在舆图上“啪”地一按,“若敢私藏兵器,不必报我,直接抄家。咱们占了他们的老巢,就别学他们的软心肠。”

众人齐声应“喏”,厅内的空气里,除了兴奋,更多了几分沉敛的杀气——谁都清楚,左国城这根钉子,得钉死了才算真赢。

而此时百里之外的吕梁山,张辽正勒马站在一道山隘前。

秋风卷着山叶,打在他的甲胄上沙沙响。身后的兵马刚扎好营,帐篷的帆布还在往下滴露水——大半个月的行军,士兵们的靴底都磨薄了,有几个脚快的,正蹲在溪边洗裹脚布,水里飘着几片枯草。

“文远,这山隘倒是个好地方。”高顺走过来,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地形,“左边是峭壁,右边是密林,只有中间这条道能过。若是於夫罗回援,必定从这儿走。”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正在埋锅造饭的士兵,见人人都按规矩坐成队列,没一个乱窜的,才微微点头。

戏志才披着件旧棉袍,咳嗽了两声,把手里的地图递过去:“文远你看,这吕梁山的主峰在北边,咱们扎营的这处叫‘鹰嘴崖’,正好卡在左国城和高阙塞的中间。

按路程算,於夫罗若收到左国城被破的消息,急着回来,最快也得走三天。咱们在此处设伏,正好以逸待劳。”

张辽接过地图,指尖点在“鹰嘴崖”三个字上。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山道,隐约能看见几道车辙印——是匈奴人运粮的痕迹。

“军师说得对。”他回头对高顺道:“伯平,你带五百陷阵营,去右边的密林里埋伏,多带些拒马,等匈奴人进了隘口,就把后路堵死。”

“喏!”高顺应声转身,刚走两步,又回头道:“需不需要留个活口?”

“不必。”张辽摇头,声音斩钉截铁,“于夫罗的精锐都在高阙塞,回援的定是他的亲卫,留活口反而麻烦。”

他顿了顿,又对戏志才道:“军师,劳烦你让人去附近村子买些草料,把马喂饱了。另外,派十个斥候,往高阙塞方向探,见着匈奴骑兵就回来报信,别跟他们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