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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内,孔融双手被铁链锁在车栏上,嘴巴被粗布条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嘶吼,他望着车外掠过的荒草。

泪水混着尘土从眼角滑落,沾在满是胡茬的脸上——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为堂兄孔庄的私怨与赵风为敌,如今不仅丢了北海,连性命都要断送在黄巾手里,何其屈辱!

典韦走到囚车旁,对身旁一个手持短刀的亲卫道:“狗蛋,你跟紧囚车,寸步不离。一旦黄巾出现,不管乱成什么样,第一时间结果孔融,别让他被劫走——若让他落到管亥手里,主公的计便白费了。”

狗蛋用力点头,把短刀往腰里又掖了掖,瓮声瓮气地应道:“典老大放心!俺的刀快得很,保证一刀下去,他连哼都哼不出来!”

队伍行至昌乐县外十里的官道时,两侧的草丛突然“哗啦”炸开——管亥率五百黄巾精锐从暗处杀出,手中大刀在晨光下泛着寒光,为首的管亥更是怒吼一声:“留下孔融,饶你们不死!”

典韦早有准备,当即大喝一声,双戟从背上抽出,“呼”地横扫过去,两名冲在最前的黄巾士卒躲闪不及,被戟刃劈中胸口,鲜血喷溅而出,当场倒在地上。其余黄巾士卒却不惧,举着刀枪继续往前冲,双方瞬间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中,喊杀声、兵刃碰撞声震得周遭的树枝都簌簌落叶。

混乱中,一名黄巾小校瞅准空隙,提着刀便往囚车冲去。狗蛋眼疾手快,当即抽刀上前,短刀直刺小校后腰——小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狗蛋却没停,借着这股冲劲,翻身跃到囚车旁,短刀狠狠刺入孔融的心口。

孔融身体猛地一僵,双眼圆睁着看向车外,最终头一歪,无力地垂了下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囚车的木栏。

与此同时,北海府邸内,赵风正与王修相对而坐。府邸里的摆设依旧精致,案上的青瓷茶具还是孔融往日常用的,只是主人已换。

赵风端起茶杯,推到王修面前,语气平和:“叔治先生,方才前线传回消息,孔融押送途中遭遇青州黄巾劫杀,已然殒命。

先生在北海素有贤名,百姓们都盼着先生能主持政务,我愿举荐先生为北海相,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王修本以为自己会被软禁,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他望着赵风真诚的眼神,想起孔融平日的刚愎自用:去年旱季,百姓颗粒无收,他劝孔融开仓放粮,孔融却以“粮需留着养兵”为由拒绝;如今赵风刚占北海,便免了老弱赋税,还肯重用自己这个“降臣”。

王修当即起身,对着赵风深深一拜:“主公胸襟,修自愧不如!若主公不弃,修愿为大人驱驰,竭尽所能安抚百姓,助主公稳固北海!”

赵风闻言大喜,连忙起身扶起他:“有先生相助,北海何愁不安!明日我便上奏朝廷,为先生请封北海相印。”

刚送王修出门,廊下便传来一阵迟疑的脚步声——武安国立在那里,甲胄未卸,神色犹豫。

赵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将军不必拘谨,我知你念孔融提拔之恩,心中有顾虑。但若孔融真能活着回来,你待如何?”

武安国闻言一怔,随即苦笑道:“主公明鉴,末将虽念旧情,却也知孔融非明主——他刚愎自用,听不进谏言,北海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早有预兆。末将只求主公饶孔家妇孺性命,别让他们受牵连。”

赵风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朗声道:“我答应你!不仅饶孔家妇孺性命,还会拨粮百石,助孔家度过这荒年。至于孔融……”

他话锋微顿,故意露出几分难言之隐,“近日青州黄巾作乱,押送途中恐有变数,你且宽心,我已命典韦多加防备,自会护他周全。”

武安国不知其中计谋,只当赵风真心守信,当即单膝跪地,对赵风躬身拜道:“末将谢主公恩典!此后必为左膀右臂,绝无二心!”

安顿好武安国,赵风直奔校场——典韦已押着管亥回来,此刻正将他绑在校场中央的立柱上。

管亥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身上的甲胄沾了不少血污,却仍怒目圆睁,对着周围的士兵骂不绝口:“赵风小儿!竟敢设伏骗我!有种便杀了我,别学那鼠辈玩阴的!”

赵风却不恼,走到管亥面前,命亲兵解开他的绑绳,又递过一壶酒:“管将军,你且先喝口酒压压火。我问你,你可知为何会落入圈套?”

管亥接过酒壶,仰头猛灌了几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他抹了把嘴,冷哼道:“不过是用孔融做饵,诱我来劫!这点伎俩,谁看不破?”

“非也。”赵风摇头,目光扫过管亥身上的伤口,“我若真想杀你,昨日在昌乐县外,伏兵四起时便可取你性命。

我知你麾下五万黄巾,多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只因无粮才铤而走险,并非真心想做反贼。

你若归降,我愿拨三万石粮赈济你的部众,让老弱者去城外垦荒,青壮编入我军,日后你可带他们建功立业,挣个功名,不比做这流寇强?”

管亥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赵风竟愿给这般出路。他想起昨日出发前,营中士卒啃树皮的模样。

想起自己十岁的儿子还在营中饿肚子,再看赵风神色坦荡,不似作伪,终是叹了口气,“哐当”扔下酒壶,单膝跪地:“末将管亥,愿降主公!若主公真能安顿我部众,末将万死不辞!”

赵风大喜,亲手扶起管亥:“将军快起!我这就命人调粮往朱虚县,你且先回去安抚部众,三日后再来北海与我汇合,咱们再商议部众安置之事。”

这边刚收服管亥,辽东传来的急信却让赵风皱起了眉——信使浑身是尘,递信时手还在抖:“主公,赵将军在壤坪已猛攻半月,却迟迟无法破城,军中粮草只够支撑十日了!”

壤坪城下,赵云立在帅旗之下,银枪拄地,战袍上的血污已结了痂,风一吹,甲叶便发出“哗啦”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