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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天起,赵风就留在了黑木崖。白天他俩在密室里琢磨功法,东方不败老是喜欢提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到了傍晚,她就会拽着赵风去崖顶看日落,时不时还会从山下带些枣泥糕上来,分给他一块儿。

有天夜里,密室里的烛火亮得晃眼。东方不败掏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笛声一改往日的冷峻,反倒透出几分江南水乡的温婉,好似潺潺流水轻拂青石,绕着烛火悠悠打转。

赵风站在门口,没有出声打扰,一直等到笛声慢慢变缓,余音还在空气中袅袅飘荡时,他冷不丁地开口唱了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江湖人的潇洒,和东方不败的笛声简直绝配。东方不败握着笛身的手微微一抖,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诧异——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歌,没有悲悲切切,没有凶神恶煞,只有一种看破红尘的豁达。

赵风越唱越欢快,指尖还跟着节奏轻轻叩着门框:“哈哈笑,世上纷纷扰,谁输谁赢天知道……”

东方不败凝视着他的侧脸,烛光在他眼底闪烁,亮得犹如繁星。她忽地抬手,将玉笛再次轻放唇边,笛声再度响起,这次不再是婉转的小曲,而是伴着赵风的歌声,变得高亢激昂起来,似惊涛拍岸,如长风过崖。

一唱一和之中,密室里的沉闷被一扫而空。待到最后一句“哈哈笑,寂寞全跑掉,豪情只剩一襟晚照”唱罢,赵风停下脚步,看着东方不败笑嘻嘻地说:“这首歌叫《沧海一声笑》,以前在江南听船夫唱过,觉得很符合你现在的心情呢。”

东方不败放下玉笛,耳朵尖红彤彤的,却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合我心境?你觉得我该有这样的豪情?”

“为啥不该?”赵风大踏步地走近两步,烛火在两人之间映出了重叠的影子,他挑了挑眉毛,“你可不是只会耍心眼儿的教主,也不是只能靠功法活命的小可怜。你应该有那种能笑对风云变幻的气魄,可不能被过去给缠住喽。”

东方不败的小心脏忽然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她羞涩地转过头去,可又忍不住偷偷转回来,娇声娇气地说:“那……以后我吹笛的时候,你还唱给我听,成不?”

赵风凝视着她那充满希冀的眼眸,像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成,只要你想听,我就唱。”

烛火宛如一个快乐的精灵,欢快地跳跃着,玉笛则宛如一位娴静的佳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歌声与笛声的袅袅余韵。

黑木崖的云雾仿佛也被这股浓浓的暖意所融化,蹑手蹑脚地裹住密室的门窗,犹如一个羞涩的少女,将这一瞬间的柔情蜜意,小心翼翼地珍藏了起

晨雨刚歇的苏州城,像被春水浸透的青瓷,连空气里都裹着软绵的湿意。青石板路泛着温润的光,缝隙里嵌着未干的雨珠,赵风牵着东方不败的手走过时,鞋尖偶尔会溅起细碎的水花,惊飞檐角下躲雨的燕子。

巷口卖花姑娘的竹篮里,晚樱落了半篮,混着玉兰的甜香飘过来,缠在东方不败的发梢——她晨起时簪了朵素白玉兰,方才对练时被风吹落,此刻赵风掌心还留着那缕淡香,像攥着半片春天。

自黑木崖上心意相通,东方不败便不再将女儿态藏在红妆之后。方才穿过庭院时,几瓣粉白的海棠落在她月白的衣摆上,她便侧过头,眼尾带着浅淡的笑意,等着赵风替她拂去。

指尖扫过衣料时,赵风能触到她衣下微微起伏的腰线,那是内力流转时的轻颤。待走到练武场,东方不败忽然旋身,指尖绣花针如银线般掠过,轻轻挑开了赵风腰间的玉带。

带扣“咔嗒”一声松开,赵风笑着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擦过她腕间的银钏,发出细碎的响:“又胡闹,改良版的心法还没记熟?”

他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将内力缓缓渡过去,指尖点在她腕间的穴位上:“原《葵花宝典》要气走逆行经脉,伤了根本,我改了督脉的运转路径,你试试顺着腰腹发力。”

东方不败颔首,指尖绣花针倏然弹出,带着三分圆融的内劲,“噗”地穿透练武场边三寸厚的老樟木板。

针尾还缠着一缕青碧色的内力,竟在空中打了个旋,避开赵风伸来的手掌,擦着他的脖颈掠过——那力道收得极巧,只带起一阵轻风吹动他的发梢。

赵风故意不躲,待针尖要触到喉间时,掌心忽然泛起淡金微光。那是他将金刚不坏神功的护体硬功,与吸功大法的纳劲之术融成的“金吸功”,柔和得像初春的阳光。

指尖轻碰针尾,便将那缕青碧内力顺着针尖吸来,转而揉成一团气劲弹回。东方不败笑着旋身避开,月白的发带扫过赵风的脸颊,带着她发间残留的玉兰香:“你故意让我?”

赵风攥住她的发带,轻轻一扯将人拉进怀里:“输给你,有什么不好?”

日头渐高时,两人寻到城西的“望波楼”。临河的雅间里,雕花木窗推开着,窗外画舫缓缓划过,琵琶声断断续续飘进来,混着碧螺春的热气漫在空气中。

赵风刚提起茶壶,要给东方不败续茶,邻桌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带着江湖人特有的洒脱:“这苏州的碧螺春,果然比京城的雨前龙井更对味!”

东方不败指尖倏然蜷起,指节泛白,轻轻搭在腰间剑鞘上——那剑鞘是赵风寻寒铁所铸,刻着缠枝莲纹,此刻她指尖摩挲着花纹,眸底掠过一丝警惕。

赵风察觉她的紧绷,拇指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背,力道温和却带着安抚。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留着两撇精致胡须的男子摇着折扇走来,扇面上画着几笔水墨山水,四条眉毛挑得老高,眼里满是探究:“这位兄台气度不凡,身边姑娘更是风姿绝世——在下陆小凤,久闻苏州藏着高人,今日可否讨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