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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垂眸看向手中长剑,剑脊映着月光,泛着冷硬的光泽。那日独孤一鹤倒在剑下前,嘶哑的辩解声还在耳边打转,“我并非主谋”这五个字,像投入静水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圈微澜。

便是这丝微澜,让本该通透的剑气乱了——出剑时多了分犹疑,收剑时少了分利落,连剑身上的光,都像是蒙了层薄纱。

赵风放下酒杯,杯底与石桌轻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他掌心缓缓泛起淡金微光,那光不像西门吹雪剑气般冷冽,倒像揉了碎月光,在掌间流转时带着温润的光泽——金刚不坏的沉稳让这光凝而不散,吸功大法的灵动又让它带着丝流动的软意,两种劲气缠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我这金吸功,揉了两种功法的性子,或许能帮你淬一淬剑气。”赵风说着,往前递了半步,指尖轻按在西门吹雪的剑脊上。

指尖触到剑脊的瞬间,像是碰着一块冰,却又在淡金劲气的包裹下,透出丝暖意,“你试着运劲,把剑气聚在剑尖,我帮你吸走多余的躁气——放心,我会稳住你的剑势,不让它散了。”

西门吹雪点头,指尖扣紧剑柄,指节泛白,却依旧稳得没半分颤抖。内力顺着手臂缓缓涌入剑身,像一条无形的溪流,顺着剑脊游走。

刹那间,剑身上的冷白微光骤然暴涨,月光落在剑上,竟被剑气裹着,化作一道亮眼的光带。

可仔细看,那冷白剑光里,却隐隐缠着丝杂乱的银芒——像细小的乱线,缠在通透的剑气里,让本该锐利的剑光都显得滞涩,这便是他心头那丝“郁结”的具象。

赵风掌心的淡金劲气瞬间收紧,像一层软甲裹住剑脊。吸功大法的内劲顺着剑身游走,细得像蛛丝,却又韧得扯不断,一点点筛过冷白剑气——那些杂乱的银芒像是找到了出口,被淡金劲气缠裹着,从剑脊上剥离,化作细碎的光点,顺着赵风的指尖涌入掌心,渐渐消散在淡金微光里。

与此同时,金刚不坏的稳劲贴在剑身上,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每当西门吹雪的剑气因躁气流失而微微晃荡时,那淡金劲气便会轻轻托住剑势,不让通透的剑气散逸半分。

夜风卷着桂花的甜香掠过,落在剑身上的月光跟着轻轻晃动,连空气里的酒气都仿佛安静下来,只剩剑气流转的轻响,和两人呼吸间的默契。

片刻后,西门吹雪缓缓收劲,剑身上的冷白微光渐渐敛去,重新变得纯粹——像一泓冰泉,再无半分杂乱的银芒。

他抬剑看了眼,剑脊映出的月光清透得能照见人影,连握剑的手,都比之前稳了几分。

赵风收回手,掌心的淡金微光渐渐散去,指尖还留着丝剑气的凉意:“现在再挥剑,该能找回之前的通透了。”

西门吹雪侧目看他,眸底的寒潭里,终于漾开丝极淡的暖意——那是对同懂剑心之人的惺惺相惜,比月光更柔,却比剑气更真。

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裹住庭院里的一切,连西门吹雪手中的长剑都被浸得发暖。剑脊上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原本缠在冷白剑气里的杂乱银芒,被赵风掌心的淡金劲气一点点扯出,化作一缕缕细如棉絮的白气,

飘在夜风里打了个旋,便混着桂花的甜香散了——像晨雾遇着朝阳,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剩下的冷白剑气则越来越凝练,从最初散碎的光粒,渐渐聚成一道细如发丝的光带,紧紧贴在剑尖上。

那光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冷得像极北的冰棱,连周围的空气都似被这剑气冻住,浮着的桂花花瓣都停在半空,在光带旁泛着细微的波纹,仿佛稍一碰触就会碎成冰晶。

“唔。”西门吹雪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带着丝舒展的轻响。他能清晰感觉到,剑身上那层像裹了湿棉絮的滞涩感彻底消失了——仿佛之前横在剑与心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膜碎了,剑气与心意像水流融入河床般,完全贴在了一起。

他下意识抬手挥剑,剑尖划过空气时竟没了半分声响,连风都被剑气精准劈开,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动静——这是剑心、剑意、剑气真正合一的征兆,是他练剑三十年,偶尔才触到的境界。

他猛地收剑,手腕翻转间,长剑“咔”的一声脆响,精准入鞘,没有半分滞涩。

转身时,白衣扫过地面的桂花,带起两片花瓣轻轻飘落,他看向赵风的眼底,那片常年凝着的寒冰竟融了些,泛起几分少见的暖意——像冬雪初融的山涧,清透里藏着丝温度:“多谢。”

这两个字说得轻,却比任何江湖豪言都来得真诚,落在夜风里,竟让周围的桂花香气都似柔和了几分。

赵风收回手,掌心的淡金微光像潮水般渐渐褪去,指尖还留着丝剑气的凉意。他笑着摇头,语气依旧谦逊:“不过是借花献佛。

你剑心本就如冰湖映月,通透得很,之前不过是落了片云影,我不过是帮着拨散了而已,算不得什么。”

夜风又起,卷着桂花落在两人肩头,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一个白衣冷冽,一个浅笑温和,却因这柄剑、这份懂,生出了江湖里最难得的惺惺相惜。

不远处的廊下,东方不败笔直地站立在木柱旁,指尖夹着枚银亮的绣花针,如同一尊雕塑般沉稳。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她深知赵风那金吸功的修炼难度——既要精准地控制吸劲,避免如“贪嘴的小孩抢糖”般失控,又要以沉稳的劲力护住西门吹雪的剑气,犹如“怀揣着易碎瓷瓶”般小心翼翼,稍有差池,不是伤了西门的内力,就是自己被剑气反噬,其难度无异于“在钢丝上行走还需闭上一只眼睛”。

然而,赵风却毫无退缩之意,为了帮助西门吹雪,他全程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松懈,连指节都未曾变白半分,宛如一位严谨的考官,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神。